扑通!!咚隆!!
我醒了,感觉天崩地裂,身体剧烈摇晃,头涨涨的,肚子鼓鼓的。
啊,怎么啦?!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里?
“妈妈——”“妈妈——”我对着黑暗大叫。可是黑暗没有回答。
我伸手摸摸自己,横着摸是圆的,竖着摸是直的。
我是谁?我从那里来?
我努力看看周围,什么也看不见,漆黑一片。
我伸出左手,摸摸左边。和我一样!横着摸是圆的,竖着摸是直的。他是谁?左边的朋友似乎刚睡醒,嘟哝了一声,说道,“我有点头晕。”
我又伸出右手,摸了一下右边,居然也和我一样!太棒了!世界上不只我一个。右边的朋友似乎还没醒。这下我有信心了,我伸出手又摸了摸前面,一样!看看坐在我上面的朋友怎样,一样!那下面呢?摸不着。用脚试试吧,咚咚,咚咚。
“你好吗?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你把我的头踢疼了,快停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道歉。
“你是不是也是竖着摸是直的,横着摸是圆的?”我坚持着我的好奇,问道。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传来下面朋友的声音,“是的,怎么啦?”我并没有回答,我初步断定上下左右都和我一样。
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在哪里?我们要到哪里去?
我定了定神,想了一想,于是清了清嗓子,蹩足了气,叫道:“我是谁?我在哪里?”接着我就听见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好象还有更多的同伴,大伙都醒了!
黑暗中充斥着磨擦声,碰撞声,哈欠声,哀怨声,继而有些伙伴发出了疑惑的询问声。“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从哪里来?”“我从那里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有谁认识我妈妈?”“我要回家!”“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我要去哪里?”……
几乎每个伙伴的问题中都有一个“我”字。“我”是什么意思?我从哪里来?妈妈在哪里?
为什么“我”是我,“你”是你,而“他们”是他们呢?我不懂。
正在这时,头顶上又传来了一阵轰隆声,震得我头顶发麻,屁股发痛,那种又晕又涨的感觉又来了,我感到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有一股气直冲脑门,似乎有要冲出头顶的气势!
我本能地伸出双手试图去抓住些什么,可是周围都是圆圆的滑滑的,什么也抓不住。等这阵冲击波过后,我听到了一些女孩子的哭泣声和一些男孩子的喘息声。
又过了几秒钟,我听到了重重的一声“砰!”
又过了若干秒,我听到了另外一种轰隆隆的声音。然后大伙开始集体摇晃,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我们互相摩擦着,身体还前后左右地摇晃着,我们似乎在集体移动,过不多久,我的屁股和脑袋开始被磨得疼痛不堪,我努力地用手撑住前面的伙伴,想要稳住自己,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摇晃和颠簸。
我感到身体很疼痛,心里也很苦闷,不知不觉地雾气迷住了我的眼眶,我摸了摸眼睛,有一种湿答答的东西。
疑惑弥漫在黑暗中,大家互相询问着那些问题,还是没有一个伙伴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渐渐地那些问题变得整齐而清晰,低沉而又有节奏。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是谁?”
——“我在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