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偏殿徘徊很久,直到一声轻叹声传来:“是雪吗?”
雪恭恭敬敬地回答:“队长,有一件事一直在困扰着我,我……”
“我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秦方好端坐在偏殿中央的石桌后面的椅子上,似乎在批阅着什么,蓦地停了笔,发出一声哀叹:“是否关于你那虚假的记忆?”
雪沉默不语。
“林小舞!”秦方好忽然冷哼起来:“这名字代表的记忆不过是你经人粉饰﹑设计好后的记忆!你大可不必为这段虚假的记忆而困扰!”像是在催眠,又像是在安慰,秦方好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是否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让你居然忘记了追求至道这一永恒使命!”
雪再度默然:“虚假的记忆?为什么曾经发生的一切比所谓的现实更真实?”
秦方好捋了捋自己那长长的胡须:“真没有想到,你还没有舍弃吗?我来猜猜,是什么事情让你回忆起来原来的那段身为林小舞的记忆吧。”秦方好眼中闪过一抹亮色:“遇到了以前的伙伴?小雪,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雪以沉默回答了秦方好的推断。
秦方好呵呵一笑:“我还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于守护联盟来说,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雪,你要记住!真实的你名字只是叫雪!而绝非林小舞!那段虚假的记忆,那些困扰着你的伙伴,不过是匍匐在社会底层的贱民!为了追求无上的至道!这些人都可以随意的舍弃掉!对于我们这些天才来说,这些渺小若尘埃的存在不过是追求至道路途中的垫脚石!”秦方好的声音此时变得格外刺耳:“当你真正见识到大世界的残酷,真正地如我一样历经了千百年岁月的洗礼后!你就会发现,那些渺小的同伴,只是你成功路上的微不足道的石子,真正奠定你成功之路的路基的,是那些强大的同伴!”秦方好的眼睛此刻也变成了异乎寻常的金色:“你明白了吗?雪!”
雪此刻颇有些醍醐灌顶的醒悟感:“明白了,队长。”
“那你就先下去好好琢磨我的话吧!”秦方好迫不及待地打发走了雪,接着面容一肃:“你来干什么?拓皇?”
“哎呀哎呀,我只是看不惯而已,”偏殿中闪出了一个模糊地身影:“想不到朱雀分盟四队居然是如此黑暗的一个地方,队长操控玩弄着无知的队员,队员们还不知道,一直以为他们可敬的队长有多么和蔼可亲呢?!”一个玩味的声音响起:“秦方好你搞一言堂还让人觉得自己十分博大宽容,这样的胆色力量,即使同为队长的我也自愧不如啊!”
“你…...说够了没有!”秦方好忽的脸色一变:“你在……放屁!”他蓦地长身而起,往石桌上一拍,转瞬间,偏殿中央的石桌被这一拍而变得四分五裂!一股硝烟的味道在偏殿前弥漫:“可不要太自以为是啊!拓皇!”
拓皇仍旧脸色不变,一脸玩味:“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你刚刚对那小女孩使用催眠之术,她又怎么可能乖乖听命呢?哼哼!”
秦方好杀气腾腾,脸色奇差:“你……话说的太多了!”
“难道不是吗,”拓皇继续激怒秦方好:“对于每个入队的成员,你都间接或直接的使用过催眠之术,呵呵,真是卑劣啊,四队为什么以团结而著称,怕也是在你这变态的变态统治方法决定的吧。”
“守护联盟玄武分盟三队队长拓皇!”秦方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早知道你动机不纯了!你如此激怒我!还不是为了和我打一架吗?也好,我就如你所愿。”
“哎呀哎呀,被看穿了呢。”拓皇仍旧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虽然在组织内部,我的排名在你之上,但我说过,你是被低估的存在呢,秦——方——好!”
秦方好不屑地撇了撇嘴:“排名之类的有什么意义,老夫可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人不露相!”
遍地硝烟。
拓皇满脸惊惶,脸上早已失去了血色,变为异样的惨白,原本那玩世不恭的气概也消失殆尽:“怎可能?虽然早有想过,但排名在他之上的我……咳咳,为何居然……咳咳……不是他一招之敌?”拓皇脸上血色尽褪。
秦方好负手而立,浑身散发着难以匹敌的强者风范:“诚如汝所言,但是,以汝现在的实力,想在由我统治的朱雀分盟四队闹事,还不够格!”秦方好背对着拓皇:“告诉你也无妨,确实,老夫暗中操控着朱雀分盟四队,甚至利用催眠之术,将我的意志强加于他们的身上,但老夫的所作所为,自有它的道理!还轮不到你这小毛头来指手画脚!”
“小毛头?!”拓皇自言自语:“确实才出道五百年的我在你这千岁的怪物面前确实是小毛头般的存在。”
“匹夫之言!”秦方好不屑的冷哼:“我指的是实力!”他再也不看拓皇一眼:“你滚吧,如果你死了,我也会很困扰!”
拓皇狠狠地瞪了眼前那魔神般的存在一眼:“秦方好!哼!”
就在他即将拔腿而走的时候,秦方好一声冷哼:“你不会是专程来和老夫切磋来的吧,说吧,上层的人派下了什么任务!”
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拓皇猛的醒悟过来,刚才发生的一系列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虽然很不情愿,但拓皇还是如实传达了自己的使命:“这是上面要求我交给你的,拿去吧!”他从怀里掏出一录事虫。
所谓的录事虫,是由人将信息刻录在一种传达信息的虫子什么上面,当刻录的信息被解读,该虫就会死亡,而且这种虫子可以很好的杜绝他人窃听,因为只有录事者默认的气味的人才能解读这虫子上记录的信息。
秦方好将手贴在录事虫的后背上,阅读完毕后满腹疑云。
拓皇冷哼了一声:“秦方好,如果没什么事……”
“你走吧,”秦方好打断了他的话。
待拓皇走后,秦方好一声叹息:“难道真的要这样?上面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在此刻要公布那保守多年的秘密!而且……”他说不下去了,显然,他个人对上面的做法很不赞同:“也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