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弄弄还沉浸在《天是红河岸》的穿越漫画里的时候,高考就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弄弄不明白怎么就这样结束了,她很灰心,她知道这样的结束代表着什么,曾经的美好将永恒成零碎的记忆。学校感觉像慌了一样,沉默的像是在等待死亡的告解。弄弄独自收拾着行李,同学们都在为即将离别而相聚,弄弄却趁着相聚悄悄的离开了……
自从高考倒计时停留在24天的时候,弄弄就糊涂了,她不停的回忆不停的想起和她一起嬉笑怒骂的阿甲……高考还剩102天的时候,阿甲主动提出要坐单排座,理由是高考复习,弄弄没有意识到一切都开始有了变化,阿甲传字条给弄弄说,“有你做朋友真的很没话说!嘻嘻!”
弄弄回头,看见坐在靠墙单排第四位的阿甲正对着她笑嘻嘻的,她不知道阿甲是什么意思,“很没话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白痴听不懂我说的话!”
“--!,大婶你别那么二行不行啊,很没话说呢就是很OK啦,很爽啦!”
“哦,这还差不多,那你也够哥们的呀,我们会一直都是朋友的,对吧!”
“是的,大婶!嘎嘎!”
弄弄看着字条,她知道自己坚持的一定不会错的,在整个年级里除了室友小玮,阿甲就是她唯一当作的真心朋友,她很知足阿甲也把她当作朋友,而且是没有界限的朋友。或许是天性的偏执,弄弄认为的朋友是无法替代的,不是相识就是朋友,她用自己的法则去定义身边每一个人,而阿甲就是她认为的朋友。
高考在一天天的逼近,大家似乎都忘却了身边的同学,自顾自的埋头忙碌着,弄弄厌倦了学习,窗外的校园满是新生的绿枝,细雨刚过便落下晶莹的水珠,春天的湿润呵护不了弄弄干燥的皮肤,无论冬夏她的鼻子总会偶尔的起皮,阿甲也总是借此取笑她,我从来不曾奢望听到阿甲说弄弄的好话,虽然他说弄弄是朋友,列在好友类,排行第四,我有些春风得意,毕竟前三个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想弄弄肯定会高兴的。
弄弄肯定是疯掉了,鼻音超重还在宿舍里唱歌,就因为阿甲的一句朋友,她就这般的满足了,小玮面部神经开始抽搐,“神啊,救救我吧!”超强杀伤力的呐喊,弄弄终于不再摧残生灵了,小玮说:“女人,你的名字就叫满足吧!”
弄弄坏笑,走进小玮身边一把抱住,捏捏胖乎乎的胳膊说道:“你胖呼呼的身体用来练练拳脚很不错的哦,嘿嘿……”顿时,欢快的嬉笑声充满了整栋宿舍楼……
冷涩的初冬已伴随着某些遗失的东西溜走了,没来得及让弄弄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只记得阿甲口中美味的肉包子是弄弄冒着清晨的寒冷去买的,上课他看小说弄弄放风,自习课他睡觉弄弄站岗……总之,他懒的时候,弄弄必须得勤奋。除此之外还要无条件接受他的取笑嘲讽,我知道弄弄是个平凡的女孩,但他说弄弄是他的朋友,而我就一直执着于“朋友”这令人温馨的字眼。开始意识到,随着深冬季节冰霜的来临,这份弄弄精心呵护着的友情似乎也要降温了。
阿甲错怪了弄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弄弄没有厚颜无耻地跑到他的室友面前去兴师问罪,说他们敲诈他勒索他。我已经只能用无奈去面对一切了,只是感觉喉咙里被什么莫名的东西给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是什么也说不出口,总是有个地方隐隐的在痛。
弄弄想自己原来不是这样的,可我无法告诉弄弄,心受伤了就是那样的感觉。弄弄找到了小玮,她告诉小玮她觉得自己做人做的很失败,当她兴高采烈地对阿甲说完一件事,阿甲却冷冷的说道“那关我什么事!”心就像从沸点瞬间落成了冰点,跌落在冰冷的地面怎么也拾不起来了。小玮无辜地看着弄弄说道:“弄弄,你变了,我现在用不上什么词来形容,即不成熟也不幼稚啊,嘿嘿!”
弄弄苦笑,我也苦笑,我想大概是长大了吧。弄弄说:“现在我才想着当初你说的不值得,心里早就不平衡了,却还要始终坚持,就因为一开始自己说值得。”
小玮感叹:“那现在你还要坚持吗?”
弄弄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揉成团的纸用力的抛向窗外,笑着说:“现在不管那么多了,或许,有一天我会后悔,但至少现在还没有。”小玮的头不停地左右摇晃,
“女人,你才多大啊,有必要让我有跳楼的冲动吗?”我知道小玮又想劝弄弄了,小玮说阿甲对弄弄的伤害不是用“朋友”两个字就能弥补的,可弄弄却不以为然,她不想做的太绝,弄弄问我,是这样的吗?我说,他不是的。因为弄弄,我深深地信仰着。
每天重复着每天机械般的动作,宿舍、教室、食堂,睡觉、上课、吃饭,然后又睡觉……早晨皮肤有种撕裂般的疼痛,弄弄抹大量的SOD蜜,这样让她觉得很可笑,因为鼻子还是那样毛糙起皮,弄弄看见了镜子里的小玮,想问她有什么活动安排,忽然想起小玮要为朋友送行,便打住了。小玮似乎感觉到了,她笑着说:“送行活动取消了,害怕分离就没必要把分离扩大,就让分离的痛苦永远凝固吧,嘿嘿!”
“才从被窝里挣扎着起来就诗性大发了,”弄弄顿时瞳孔放大,坏坏的笑着说:“那陪我来一次清醒沐浴怎么样?”
小玮耸肩,“那我就舍命陪女侠一回,让我也感受一下清醒沐浴,嘿嘿。”
冰冷的空间里只有呼吸是暖的,弄弄看着小玮哆嗦的,小玮苦笑道:“谁叫我们是好姐妹呢,我陪你哆嗦着,嘿嘿!”
弄弄笑了……我想大概是因为有小玮的陪伴,弄弄才没有感到孤独,阿甲在弄弄的生活里和小玮有着同样的称呼,但结果却是那样的不一样。因为他,弄弄告诉我她开始害怕,害怕在朋友中走失,到最后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又去了那充满酒精味的地方,就算讨厌那样的看空间,但似乎不得不与它频繁的接触。记得老爸用他那极嫌弃的口吻说,“你还是别呆在家里了,看到你就烦。”
弄弄很是失落,只有妈妈用同情的目光呵护弄弄,弄弄说:“我自己会去医院的,你也别烦了,我去学校少回来就是了。”我知道弄弄伤心了,其实爸爸很疼弄弄,只是方式有些难以接受罢了。弄弄告诉我她欠老爸很多钱,弄弄跟妈妈说,欠他的将来会还给他的。妈妈只是叹气,弄弄又在日记里写了很多难以理解的词,而我也不想理会那么多……
总跟那些不知道是用医生还是用护士来称呼的庸人调侃,不是弄弄自愿的,每次都是同样的问题,回答也只是否定式,结果换回来的都是和以前一样的花花绿绿的药丸。弄弄心想,大概再多的药丸它也失效了,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的身体,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没有生杀大权,在老妈千叮万嘱下,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发肤。
又下雨了,冬天的雨总来得无声无息,寒冷也像电流般蔓延,每个细胞都无处可逃。弄弄执着于自己的步伐,小玮好像在看什么似的,弄弄问她是不是在细雨中寻找偶遇更具煽情。小玮张牙舞爪的解释,前面不到半百米处,有一穿白色外套体胖的女生,旁边是一瘦猴般的男生。小玮说那人模猫样的是他们班的潮流,弄弄瞅了几眼,打心底里叫道,那男的海拔简直就是潘长江,那女的恐怕是饥不择食的神经质,多可怜的一对呀。小玮无语,她脸部的机械动作挤成了一团,那对男女好似知道有人在议论,回头看见了小玮,便互相打了招呼。忽然迎面走来一对速配,又是小玮的同学,小玮的脸又挤成了一团,弄弄噗嗤笑道:“这些衣冠野兽!”
小玮无奈,只好说他们班是“恋人班”。
“什么!是‘猎人班’,还是‘炼人班’?”小玮两眼翻白,弄弄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最终肯定是“恋人班”。
到了庄严肃穆的教学楼下,弄弄才想起来,已有几天没有和阿甲说过一句话了,只记得上课时,阿甲传来纸条问弄弄是不是“立夏”(例假)了,弄弄趴着偷笑,可立刻被些许莫名的疼痛取而代之,心想是自己不愿理会他了。
教室冷清极了,高三的学生真正能学进去的已经没几个了,弄弄前脚还没踏进教室,后脚就献逃离了。弄弄追上小玮,“我真的不想成为优先者踏入炼狱般的教室,想去你的天堂呆一下,呵呵!”
小玮什么也没说,她现在是干部了,班上的团支书。在弄弄看来似乎没兴趣去争取什么,想起当初入团,还是和别人打赌才入的。弄弄当时的票数最多,那时我才知道弄弄没有被忽略,而现在却总在怀疑是否被遗忘了,要不怎么总会有些莫名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