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日对于所有的活物来说都是一种考验,无论是山林中的野物还是在这片大地上生存的人们都是如此。整整的一个冬天,除了附近的两个不大的部落(河孟部和伊源部,共六百多人)因为缺乏粮食归附到成山部落(族长成继到那两个部落中亲自劝说撺掇)时引起了不小的惊叹和骚动外,成山的人们都是老老实实的猫在温暖的山洞之中,静静的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在这个比以往更加寒冷的冬天里,凌志虽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整天整天的呆在山洞之中,却也是一直在做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锻炼。自从和山暴比武等到明悟之后,凌志便弃剑不用,开始仔细的琢磨练习起枪法来,而他也模拟着长枪的样式做了一柄木枪,每日在雪地之中训练不辍,同时回忆着班长教授的枪法和自己收集到的资料,归纳着其中的精华,渐渐的竟总结出了几招最适合自己的枪法,其实也算不上是枪法,不过是很多前人和自己用枪的经验而已。只是用枪讲究“拦,扎,拿”,可这“拿”却是对枪杆的韧性要求极高(白桦木为最好),凌志自制的木枪自是达不到效果,所以每次练习拿的时候,总是有些不得其所,这也让他非常的苦闷。
同样的,在山暴等人的纠缠之下,凌志将自己用长兵器的经验传授给了他们(不过很多经验是要自己在使用中慢慢体会的),条件是每日必须有人和他对打练手,一个不行就两个上,两个不行就四个来……本来在军队中只要木抢在手就能单挑很多人的凌志此时更是大展神威,将身边的一群小伙子弄的狼狈不堪,当然有时候不经意间他也会挨上几下,挂上些彩。
一个漫长的冬天就这样在这样的打斗、欢闹和锻炼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而久违的春天在一阵阵的东风中不知不觉的来临了。春天是一个希望的季节,同样,也是一个播种的季节。
成山南部的平原之中,上千名的成山人民正在紧张的忙碌着,当然,所有的人都是在学会了凌志教的播种方法才开始劳动的。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凌志对农耕还是很熟悉的,在对比了现代农耕和成山的农耕之后,凌志交给了他们如何刨出垄沟,如可控制种植的密度,如何用积攒了将近半年的粪便和草木灰来让土地变得更加的肥沃,如何在田地里出现杂草是除草,同时还把耕地的位置从山脚下挪到了附近的平原中。
在凌志的建议下,在族长成继和巫师山巫的组织下,在全部子民的信任下,一场轰轰烈烈的开荒种植运动开始了。由于去年冬天肉食足够用并没有动用谷物,所以今年的种子特别的充足,在预留下一部分之后,仅仅半个多月的时间,将近十万斤的种子被播种在四千亩的土地上。当然这是一千多族人没日没夜的辛苦劳作换来的辉煌成果,也有凌志每天在田地之中奔波指导的辛劳。
当然在这期间,凌志每日并没有疏忽了对枪法的练习,俗话说的好:“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枪法是需要一个人长时间的不间断的练习和揣摩才会有辉煌的成就的,正是记着这一点,无论每天从耕地中回来又多累,凌志都会在晚间再练上那么一个时辰。
这一日,成山的春耕已经接近了尾声,成继正在向凌志感叹今年冬天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收成的时候,一群族人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惊喜!
“族长!族长!”老远的便有几个人想成继大声的喊着。
成继和凌志对视了一眼,忙向刚刚赶到近前的几个族人问道:“怎么回事?”
“我、我我们发现陶土了!我们发现陶土了!!!”
成继先是一愣,随即双眼放出同样的兴奋的光芒,激动的用双手紧紧的抓住报信的葛土的肩头,大声的问道:“真的?”葛土重重的点了点头。“带我去!”成继似乎有一些迫不及待。
跟随葛土等人一直走到耕地的西北角,远远的看见一群人堆在一块,停止了耕种在那里议论着什么。一路上,凌志已经知道为什么成继等人会如此的激动了,因为部落里的陶器全部是从其他部落里高价兑换过来的,而成山却并不是因为没有人会制陶才会如此,而是因为在部落的周围找不到陶土。而现在,部落终于要摆脱依靠别人的命运了,这怎能不让成山的子民们感到激动和兴奋!
凌志看着兴奋的捧着陶土的成继,心中由衷的为这个古老的部落而感到高兴,可不由的竟是心中一动,也忽然蹲下抓起一把陶土仔细的观察起来。因为父亲是砖厂的一名工人,所以小时候的凌志经常和小朋友在砖厂附近玩的土堆玩,对烧砖的土质不是一般的熟悉,此时在仔细的观察过陶土,愈加的确定了这同样也是可以烧砖的土质啊!有了砖,那岂不是就等于有了房子,就不用冬天再憋着那阴潮的山洞里!凌志的双眼也不由的冒出了精光。
部落的议事大厅里,火光映得人们的脸上一跳一跳的,虽然夜已深了,但成继和部落中的几个长老当然也包括山巫。“志,你刚刚说的那个把陶土烤制成那种方方的块子,然后用它来堆砌成我们住的地方?能成吗?”成继怀疑的问道。
“族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怕我弄不成浪费陶土吗?我看了,那么大一片陶土,我这根本就用不了多少,再说,我敢向你们保证,一旦烧制成功,肯定能够堆砌成我说的那个房子和火炕,冬暖夏凉!”凌志鉴定的说道。
其实现在的这些人对凌志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因为凌志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神奇的东西,凌志如此说,众人就仿佛被打了一支强心剂一样。又议了一阵,成继就拍板道:“那好,那就从明天开始,咱们全力是烧那个什么砖,先盖出一所房子来看看!!”
众人同时应诺,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山巫看先凌志那愈发怪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