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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萧哑-哑儿

‘砰’一声旧响,西厢房门被重重地推开了。

一个肌腱发达的俊男出现在门口,古铜色的俊脸上浓眉大眼,一身银白色的盔甲鳞片泛光闪耀夺目,红色披肩尾随身后,腰间盘系着一把长剑,雨水顺着他的衣摆和着一避墨黑的青丝缓缓滴落,不仅不狼狈反倒威风凛凛。

男子快步来到床边低唤着:“莲妹,本帅回来了,莲妹~”,见我娘没有回应那俊男发出野兽般的吼叫:“魏医士,魏医士何在?”

“将军,老臣来了~。”魏医士在老管家搀扶下气喘嘘嘘地赶来。(将军?难不成这名威风凛凛的俊男是我爹?)

魏医士探脉半刻悲痛地摇了摇头,胆颤地看向萧雄道:“来晚了,夫人…夫人…,去了!”

‘滴哒,滴哒’屋内顿时寂静得只剩萧雄身上滴落的水滴声。

萧雄发狂般揪起魏医士咆哮道:“不可能,莲妹不会死的,不会的,本帅命你医活她。”毫无预警的咆哮使得屋里人吓得跪了一地。

(妈呀,我心脏都快被他吓出来了,他不会真的是我爹吧?长得这么帅可发起火来怎像野兽般吓人?)

“将…军…,夫人走了,真的是回天乏术了。”魏医士手脚发抖张口结舌地回道。

“夫人~~”随后入门的老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苍老的脸庞两泪纵横。

‘轰隆隆’——雷响

萧雄呆若木鸡般松开魏医士,“莲妹~莲妹~~”随之撕心裂肺的喊声动荡整个枰息府,府上丫鬟奴仆皆大惊失色潸然落泪。

许久……

“呛!”萧雄猛得拔出盘系腰间的宝剑。

“轰隆隆”一袭闷雷落下震得宝剑锋芒毕露。

产婆‘咚’一声昏倒在地,魏医士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吓得卷缩在墙角,翠菊一时忘了哭泣呆呆地跪在原地。(我心一惊,老爹该不会是想杀人泄愤吧?)

“老爷,万万不可呀!”就在众人惊吓过度无所适从时,老总管一个快步上前,死命抓着萧雄举剑的手臂。

“方伯,放开,莲妹去了,本帅苟活又有何意?”萧雄心灰意冷悲词决意,但碍于老管家年迈体弱不敢大力甩开他。

(我的妈呀,老爹要徇情,好一个忠情烈士,可是要是他也死了,那我乞不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前世才刚失去双亲,这世难不成又要旧事重演?不,我不要,为什么你们都要离我而去?为什么?难道你们就这么不在呼我吗?自然不在呼我那又为何生下我?)

翠菊犹如被打了一棍当头棒喝,猛地惊醒悲切地喊道:“将军,将军,小姐临终前有遗言,小姐说‘莲霜,对不起将军,不能与夫君白头偕老了,望夫君能够守护我儿长大,如有来世定与夫君再续前缘’。”

翠菊随及抱着我跪着快速爬行到萧雄脚下。

萧雄低头看着翠菊手中的娃,惊愣之余还不忘打量娃一番,娃双眼深邃如宝深不可见底,那乌溜溜的眼珠不安地打转着。

萧雄手一颤,‘呛…呛…’宝剑硬声声地掉在地上发出脆响,“这是吾儿?”萧雄言语悲切万分,让人听了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是呀,将军,这是夫人用生命给您留下的子嗣呀。”翠菊再次泪流满面,小心翼翼地将娃往萧雄怀里送。

萧雄小心翼翼地抱起婴孩宛如抱着易碎的瓷器珍宝,婴孩比其刚刚出生的孩子似小一寸,粉红色的肌肤薄稀发皱,那双宝石般深邃的眼珠正带着些许不满同他对视。

萧雄仔细打量怀中娃片刻,疑惑地看向翠菊:“吾儿气息怎么这么低缓?而且安静地有点出奇?”

“将军,小少爷出生后一动不动的许久也不见哭,原先我和产婆都以为是死…死…”翠菊连试几次都没能将死婴完整说出口,最终将之省去继续道:“可小姐坚信小少爷活着,小姐抱着小少爷在怀里哭泣低唤了许久,最后小少爷真的奇迹般睁开了眼睛,但只是睁睛不哭也不闹连四肢也不见动一下。”翠菊越说越觉得后怕,到后面语句都打起哆嗦。

萧雄心中也晾过一丝不安,横眉一扫:“魏医士,起来,过来看看吾儿。”

“老臣,遵…遵…命…”魏医士面色苍白,扶着墙壁爬起,胆怯地来到萧雄面前。

魏医士拉着我的小手探脉了片刻,接着又是按又是捏地摆动我四肢,最后将手停在我的喉节处,面露忧色地看着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一会皱眉一会叹气,弄得我心里凉飕飕的不会是癌症吧……

“如何?”萧雄焦急地询问。

魏医士摸着胡须斟酌片刻言道:“将军,令公子不足十月早产且是逆产能活下来已是神迹,令公子现在脉搏微弱,气血不畅,四肢筋脉堵塞导致四肢不便,虽不至残但也受创严重,需服用药剂和施针双管其下进行治疗,快则四五年慢则十年半载方可恢复四肢健全,四肢虽可治愈,但令公子喉咙有异状,许久不见出声,恐怕…恐怕……”

翠菊急了,顾不上所谓的礼节,冲上来揪起魏医士袖摆追问道:“恐怕什么?你倒是说呀!”

“哎……”魏医士深叹了口气,面露忧虑言道:“令公子多半是哑疾。”

(哑疾?难不成是哑巴的意思?为什么?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不成,要轮着两世让我受折磨?)

“你是说少爷有…有口…不…能…言。”翠菊颤抖地亮出几个字眼,随之两脚发软瘫坐地,伤心欲绝地说:“那,那,小少爷这辈子该如何是好?这刚一出生就失去娘亲,还……还……,呜~~上天不公呀!”

[你堂堂一个大将军有我这么一个哑巴儿子很不光彩吧?想你也不会认了我?会把我给扔了吧?]放下心里的千言万语,我极度不安地看着眼前这过于平静的老爹。

萧雄接受到怀中儿子投来不安的视线,心里琢磨着:儿子虽然不哭也不闹,但那双眼睛极有灵xing,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萧雄与我对视了片刻,声音出奇地柔和,“孩子你字萧名哑,为父不管你是聋是哑是残是废,从今天起你萧哑都将是我萧雄和莲妹今生今世唯一爱子。”我心里一阵翻腾,眼泪悄然无声地划落。

萧雄先是一楞,紧接着用手温柔地抹去我眼角的泪,[哑儿尽管放心,为父在一日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为父要你健康快乐地长大。]

萧雄此番言语句句出自肺腑之言,害我泪流不止。

今晚注定不是个太平夜,南。熙国第六代君王朱绪.光弘于天年贰零贰夕(夕为年)逝去,同当晚南。熙国将军夫人莲霜产下一名哑疾男婴逝去,与此同时方咗珞以萧哑这新身份开始了他新一世完全不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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