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繁密地垂下一条条雨丝,几阵响雷过后,如丝小雨急转,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不一会儿,宏伟的祭祀官便被笼罩在雨雾中。
祭祀官内文武百官遮伞静立官阶之上,官外市井百姓则任凭雨水渗透衣裳,雨越下越猛,但官外围观百姓却无一人离去,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火坛上的一切。
萧哑从晕眩中缓和过来,[痛…痛…]轻柔着屁股在心里哀叫着,很显然他是屁股先着地了,这一睁眼见其四壁烈火甚是惊错。
[我这是死了吗?不然眼前怎会是这番诡异的奇景?]他乃依昔记得自己是被了尘丢进火盆的事。
萧哑眼前的这片奇景绝对称得上空前绝后,就见这里四壁火星燎原,通红一片看不着边,而燎火对他更是避而远之,似在他四周架起了一无形的保护圈,不但不伤身连衣裳也没烧着半寸,不闷热也罢更神的是竟然还很透凉。
萧哑傻愣了一会,张手用力掐了一下脸颊:[痛~~]
[会痛?会痛就足以证明我还活着。]思及此处,不禁心生感叹:[‘碧水珠’还真神了!]。
萧哑放心不久,又呆住了,眼前火海火红一片看不着边,连盆口的大致位置都猜不着,况且他现在是三岁小孩的身躯小之又矮,再加之那两条还瘫痪着的细脚,就算找着盆口也不见得就能出去,要想从这里出去乃是一大学问。
萧哑思虑多时未果,再见及手中了尘那戳发丝,顿生怨气:[哼,待我上去定要拔光你的头发,让你出家当和尚去。]随之将手中发丝愤气一丢,头发一脱幼孩之手,仅一眨眼的功夫便被燃为灰烬。
“轰隆隆……轰隆隆……”
一记响雷打在火盆边,引起轰隆大响。
雷声入耳,萧哑身子一颤,想他前世正是被雷给劈死,而现世出生亦也是娘亲逝去那夜也正逢雷雨气候,对于这天雷他可谓是恨到骨里怕在心底。响雷过后,传来的便是稀里哗啦的落雨声,他静心期盼大雨能够浇灭这火盆好出去,为此他更是喜忧参半。
萧哑枯等了许久,石盆内的火焰减息了三分之一,但余后的三分之二竟逢雨不灭,而雨水竟一颗都没能进入盆底,因为在入盆底前雨水已被火石盆内的火焰给烘干了。
气馁之余,萧哑隐约忆起了了尘言过:[祭祀坛上石盆内乃六色真火,多年来遇水不灭。]
奕瞳围着火盆兜转了一圈,最后停步于盆沿一精选的方位上,定眼注视着盆中一切,如他所料般,雨水浇灭了盆中火三分之一火焰,但还是不能见其幼孩的身影。
幼皇所选的方位背对于坛下的文武百官,德福深知幼皇所思,巧妙地利用手中的龙伞及大人的身躯将幼皇遮挡住,避开坛下所有人的眼线。
奕瞳气运丹田,将体内浑厚内力全贯于掌心,顿时衣袖鼓动呼呼作响,呼的一掌,正中袭向盆中火,火焰顿熄大半,朦胧可见盆底那抹瘦小的身影。
“轰隆隆……”闪电夹带着响雷在乌云密布的空中,划出一道亮光。
萧哑闻之又是一颤,而后却是一愣,朦胧可见闪光晾过的瞬间,愕然抬头,对上的是闪电交加的阴空及盆沿幼皇那朦胧可见的身躯,心“砰砰”作响,抬头呆望,殊不知石盆火何时已灭去一半,而让石盆火受此大变的原凶正是上方的幼皇。
奕瞳细眉微皱,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缓缓滴落,与火焰相击的手掌正瑟瑟发颤,他万没想到六味真火竟比他料想的还要顽疾,他全力镇出的掌风竟不能将火焰一举熄灭。
德福见幼皇面露难色甚是一惊,手急眼快地提起丹田,一掌附上幼皇的后背,将力内灌其体内。
奕曈额汗瞬止,气运丹田力聚而凝,对着盆火马力全开又击上一掌,顿时,火焰逃命似地往四周冲散,不下三秒,石盆内的火焰已荡然无存,仅余六簇小火苗苟且生还。
萧哑瞪大双眼,傻愣着与幼皇对视:[死小孩本就相貌堂堂,现又加之一身帝王霸气,看在眼里竟是那般风姿翩翩。]
“轰隆隆……”
萧哑身子浑然一颤,猛地惊醒,雷声因失去火焰隔音,传入耳竟是这般震耳欲聋。
奕瞳微愣,忽地咧嘴大笑:“哈…哈…,神子竟怕打雷?”话音刚落便纵身跃入盆中。
萧哑还未来得及道出幼皇话中意,瘦小的身身躯已陷入温暖的怀中。
奕瞳微皱眉,忧心道:[这幼孩未免轻过头了,本以为他只是手脚枯瘦,没想到这身子骨也没长几两肉,待回官后得让人送些补药过怦息府才行。]
幼孩与近在几尺的俊脸相视片刻,脸颊竟泛起一片红晕,尴尬地别开眼,忽见自己那甚是别扭的姿势,心一怔:[公主抱式?]而后恼羞成怒,别扭地挣脱起来,心中满是哀怨:[死小孩我又不是女的,快放我下来。]
“还闹?再不出去这六味真火可又要烧起来了。”奕瞳视若无睹幼孩的尴尬,瞟眼示意萧哑看身后。
[呃?]萧哑半信半疑地转回头,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就见那仅存的六簇小火苗似有生命般,各自引出一细小微弱的火线,正慢慢地朝中央聚集而去。
[妈呀,太牛逼了,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萧哑错愕地转回头,抬眼与幼皇对视,脸上写满了心思:[快走吧,我可不想再被困一次。]
奕瞳倒显得一派悠然,笑言道:“你这样不怕掉下去?”
萧哑怔一怔,见火盆似有几米高,犹豫些许,双手环上幼皇的脖颈成环状,满脸通红地将脑袋贴近幼皇胸膛。
奕瞳见幼孩两颊殷红甚是可爱,开怀一笑,收紧双臂抱紧怀中儿,踏起轻功纵身跃出石盆,不偏不移正落于龙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