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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路

第三回助拳

鲍勃最终还是跟了进来。清早出门送报(还是用跑的),他一定消耗很大。刚才之所以拒绝,不过是因为快餐店的消费对于他略显奢侈(穷得连自行车都舍不得买),而他又不愿失面子罢了。现在有我给他一个体面地理由,免费请他吃一顿。他最终抵不过肠胃空空,接受了我的好意。(路奇:喂喂!钱可是我出的!)

“鲍勃,这是我父母,路奇、艾米”“路奇、艾米,这是鲍勃”我向双方介绍“鲍勃是本地的报童,对于咱们新家那片挺熟。你们有什么事儿可以问他。”

“尤利乌斯先生、太太,你们好!”

“你好,鲍勃。”

……

早餐气氛很愉快。路奇已经忘了这小家伙的肌肉带给他的压力。艾米也很喜欢这个勤劳、质朴的孩子。

“这么说,你们家正好在第五区咯?我每天都会去那儿送报。”鲍勃道“那儿的人都很友好,威尔士人、爱尔兰人、牙买加人、波多黎各人,还有中国人。他们都很友好。你们在那儿一定会很自在的。我住在第六区,离你们那儿不远。”

鲍勃一定不知道他的话给老妈带来了多少冲击。艾米,一个生长在伦敦的白人女士,从小就没少受欧美影视的影响。(欧美少女片,清纯可人的邻家女主角,金发碧眼、智商接近0、高傲的像个公主的反派女二号,以及反派身边的两个跟班小黑、小黄)脸上依旧保持微笑,艾米用鞋尖向丈夫表达着不满。可怜的路奇乌斯只得用喝咖啡来掩饰。

“你们怎么会大清早的开辆的车搬来?”鲍勃指着路边的那辆TX4一脸真诚地表达着他的疑惑。

“噗……”路奇乌斯向旁边喷出一大口咖啡,惹得店员眼皮跳了跳。“呃咳咳,我们顺便做汽车旅行。”他无力地抵抗到。

“可是开着TX4旅行很拉风吗?”鲍勃傻×继续不解地问道。账台后的店员已经趴在桌上,笑得不行了。

纵使我脸皮赛过城墙,对于这个极品,却也难以招架。我鼓起勇气做着最后的抵抗:“我们那辆是银色的。”(英国的出租车大体都是黑色TX4,买辆TX4当私家车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好吧,路奇,你再一次证明了你是真汉子!)

“哇哈哈哈……”显然这家快餐店的店员的职业素养有待加强。他已经在捶桌子了。真是太失礼啦!

鲍勃小子愣愣地看着那个作癫狂状的店员。十秒钟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啊!我该去上学了。谢谢你们的款待,尤利乌斯先生、太太。”说完,他慌慌张张出了店门,飞也似的消失在道路尽头。

“真是个好孩子呢。很有礼貌。盖尔,你的新朋友很不错。”艾米被他的傻样儿逗乐了。

“臭小子,白眼儿狼,别让我在看见你!”路奇乌斯还在为花钱请人拿自己开涮而懊恼地诅咒着。

【有点傻,但是个不错的家伙】

——————我——是——被——诅——咒——的——分——割——线——————

两天后的中午,我正窝在塔尔伯特市立中学的花房里神游。

什么?你说我不好好上学,逃课睡觉?开玩笑,在伦敦时,我的中学课程已经通过了绝大部分。要不是不想太早上大学。我早就修完全部的中学学分咯。爷们儿这一世虽然是个希腊裔的英国人,可咱内心却是中国人,念书是咱强项!(读者们:纷纷鼓掌)

霍兰德校长鉴于我进度太快,待在教室里无所事事。(教师们不满我在教室里喝茶、看报纸,带坏学习氛围,告了老子的御状)他老人家决定亲自给我布置一切课外课题以避免我这个来走过场的尖子生和教师们进一步冲突。这不,我成了绿化养护观测员。(这老货非但不给钱,还用毕业资格威胁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老老实实地接下这份差事。可要我勤勤恳恳地付出,那是不可能的。

“请你们让开,我不想惹麻烦。”一个低沉的嗓音冷冷地响起。【听着有点儿耳熟】我翻个身,继续神游。

“鲍勃,你少废话……”【鲍勃?那个傻傻的黑小子?好像刚才说话的人是他】我不由得起身向外张望。

首先入目的是个三人组,看样子像是高年级的。中间一个油头粉面的金发小子,眼神有点阴霾,感觉不是很精神,看上去还有点肾亏。左边是一个棕色头发的小个子,除了特别瘦,没什么特别。右边是个胖子。【哼,虚胖】三个人表情不善,背后还有十来个砸碎。站在他们对面的就是鲍勃,依然是地摊货白背心、帆布裤,腰杆笔直,对视着敌人。

【挖草,太狗血了吧!一出经典的铁血硬汉对抗流氓三人组。这么经典的剧目怎么能少了我这个主角】大吼一声:“FxxxOxx”,冲了出去。【期待已久的,狗屎的群架,我来啦!】

第四回这辈子踢球?

“嗷~~轻点儿!”这里是塔尔伯特市立中学的医务室。一个烟灰色头发的少年皱着开口子的眉头向校医费雪小姐的低胸领口抱怨道,海浪色的眸子里散发着我很不爽的信号。仿佛被野兽盯住,费雪小姐的心中一寒,不由的手上一紧。“嗷~”房间里又回荡起某只牲口的哀嚎。过往人群无不加快脚步离去。

“盖乌斯,你真是个傻瓜。”一个蜜色长发的黑皮肤在一旁酷酷地说道。一副完美的硬汉形象,如果不是鼻子还在流血的话。

是的,这就是塔尔伯特狗血双雄。(盖乌斯大怒:狗P!是希腊战神和他的黑人仆从!)两人以轻微的损伤干掉了流氓三人组和他们的小弟一伙。漂亮的大胜!

看着脚下躺在医务室地板上的那群砸碎。我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该好好的庆祝一下】“走吧,鲍勃。我请你喝一杯。”

“盖乌斯,其实你不用帮我的。这不关你的事儿。”我们老实的马尔雷先生有点过意不去,这酒应该是他请的。

“BxxxSxxx!别像个娘们儿似的扭捏。我们走吧。”我摆摆手,转身走出医务室“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鲍勃的肩膀明显地抖了两下,然后又面无表情、酷酷地跟上来。

只留下被当成空气的费雪小姐呆呆地望向门口:“现在的小孩唉……不过真挺酷的”低头看见横七竖八躺着地一群打酱油的,莫名的恼怒,脱口而出:“起来!你们这群砸碎!想缝针的话尽管接着躺。我去拿针。”顿时这群怂货作鸟兽散,只留下灰尘飞扬。

【不爽,老子现在极度的不爽!】我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狠狠地灌了口可口可乐,大骂:“狗屎的英国法律,凭什么不给老子喝酒!”又灌了一大口“老子的身板早就成年了!呕”

坐在我边上的硬汉马尔雷先生酷酷地灌着橙汁没有言语,看不出心情。只是捏着瓶颈的手指有些发白。【原来这闷货对那条文也很不满】

沉闷了许久,鲍勃开口了:“盖乌斯”

“嗯?”

“我不想上学了。”鲍勃淡淡地说,就好像在谈论别的不相干的人。

“什么?为什么?”我站起身,惊讶的看着他。

“没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再念书了。”依然淡淡地回答

“难道你功课不好,怕考不上大学?我可以帮你,我念书很在行的。”我不由得联想到他的肤色,投去同情的目光。大多数黑人穷孩子功课都不太好。(读者:偏见!种Z歧视!种Z主义者!)

“不是!我功课很好!”鲍勃仿佛受到了侮辱,站起身,怒视我,激烈地回应道(如果不是之前我帮他打架,恐怕他真的会揍我)只是一片刻,他也想起了那一茬,闷闷地坐回去。“我考得上大学,只是我很难申请到奖学金。没有奖学金,妈妈供不起我学费。况且念不念大学,我都能找到工作。”

听他这样说,我也沉默了。只说他妈妈供他上学,只字不提他爸爸。单亲非裔家庭吗?难怪他清早出去打工,难怪他衣衫单薄,难怪他靠双脚跑步送报,难怪他不敢进快餐店,难怪他放弃上大学,贫困如斯吗?

回到家中,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晚饭时,艾米见我闷闷不乐就问起我在新学校的事儿。我便对父母说了鲍勃的事儿。艾米很同情鲍勃的遭遇。路奇乌斯没有说话,只是比平时更快地吃完晚餐。放下盘子,他坐到客厅的沙发里,点起了一支烟。他很少抽烟。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后,他掐灭了第三支烟头,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说:“明天你把鲍勃找来。我和他谈谈。”

第二天晚饭后,鲍勃和路奇乌斯去了书房。鲍勃出来后,愉快地和艾米告别、回家。我用眼神询问老爸。他这样回答:“鲍勃找到了他的路。那么你呢,儿子?”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鲍勃每天清早送报,之后上学,晚上去老杰克的鱼市里帮工。是我老爸动用了一点点职权替他找的工作(路奇乌斯大致有什么权利请见第一回)。每周工作五天,每天两小时,每小时7.5镑。不但收入比送报多了一倍,在英国,管理部门工作人员要求被管理企业雇佣未成年人打工,怎么听都觉着怕事儿的老爸这次担风险咯。【哼哼,这老爸还是挺能抗事儿的嘛】

经这事儿后,两家人时常往来走动。我和鲍勃的关系自然像兄弟。他父亲皮纳尔·马尔雷是个牙买加裔木匠,酷爱棒球,六年前心藏病突发死了【汗,原来是病死的。我又猜错了】(作者:你想的是啥?主角:没什么,没什么,呃哈哈)母亲叫洛萨里奥·蒙特兹,在当地的酒吧当歌手,哥伦比亚裔,非常漂亮,22岁时生下的鲍勃。

每当鲍勃边展示他愈发厚实的肌肉,边向我父亲表达他对新工作的喜爱时,都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鲍勃找到了他的路。那么我呢?】

直到有一天,电视里一则新闻吸引了我——英冠加迪夫城队向全威尔士招收17岁以下少年加入青年梯队。

【要不,这辈子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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