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后的南宫俏涵依旧肌肤胜雪,容貌极美,眉目深刻,宛如雕刻。秀发长可垂腰,阳光下更显乌黑亮丽,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由于真月峰比较特殊,一般除了重要的日子,弟子极少会穿着道袍。此刻的南宫俏涵衣衫胜雪,广袖飞举,清丽脱俗,恍若仙女下凡。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绝美的脸庞上依旧挂着当日与郝自在初见时的冰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令人望而生畏。
都说女大十八变,而眼前的南宫俏涵除了原本的稚气已脱,却没有太大的变化,郝自在一眼便认出了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儿。不过这般突然的相见,到反而令郝自在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没有理会有些发愣的郝自在,守门弟子单掌合十,行了一个晚辈礼:“南宫师叔,这位大真峰的师兄说要想见你。”
“见我?”
原本便已经足够冷的脸庞更布上了一丝寒霜,未等郝自在开口,直接冷冷的下起逐客令:“若是想要拜求见家师,这便为你引见,若是想要见我,现在你已经看见了,就请回吧!”
“咔嚓。”
见南宫俏涵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转身朝着来时的原路返回,郝自在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下意识的捂住胸口,绝望的闭上双目。儿时的画面一幅幅的闪现,一起聊天散步,一起出生入死。
破碎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郝自在觉得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丢失了一般:“小涵妹,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原本决绝的南宫俏涵身子猛然一震,内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已经伸出的右腿僵硬在了半空中。
南宫俏涵几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那空荡荡的娇嫩耳垂,若是已经离开的郝自在见到了这个动作,一定会露出惊喜之色。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一个只属于两人的约定。
下一刻,南宫俏涵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豁然转身。可是眼前哪里还有郝自在的身影,能看见的只有两名女弟子一脸的笑意,手上比比划划,像是在交谈着什么。
五年前,南宫俏涵曾随着虚静拜访了其他三脉首座长老,而大真峰由于张正同的存在,加之南宫俏涵十岁的时候已经去过一次。
因此便被虚静被忽略,也成为了南宫俏涵这五年来的遗憾。而也正是因为这次拜访,给南宫俏涵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美女永远都是少男的杀手,何况像南宫俏涵这般天下少有的美女。五年内,凡是自恃长相帅气,天赋不错的青年一旦有机会下山,第一个便会前来拜会南宫俏涵。
对此,已经令南宫俏涵不厌其烦,而郝自在也在这个时间很不巧的遭到殃及。
然而南宫俏涵的烦恼,对于这些负责把守的弟子来说,却成了他们五年来最大的乐趣,每当看到有人吃闭门羹,尤其是像郝自在这样被南宫俏涵当面拒绝的人,都会成为他们私底下的玩笑。
正谈笑间,两门弟子见到南宫俏涵投来目光,两人也显示不是第一次遇到,极为识趣的绷住脸,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你刚才说他是大真峰的?”
而事情却并没有如他们的想象一般完结。情绪有些激动的南宫俏涵,面对仅仅十几米的距离,竟然运转法力,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虽然法力的余威并不会对两人产生丝毫的伤害,可是没想到南宫俏涵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两人明显有些惊讶,就连说话也有些结巴了:“是…没错。”
“那他叫什么?”南宫俏涵美目圆睁,满是是期待与火热,哪里还有还有刚刚半分的冰冷。
两人非但没有从惊讶中恢复,反而因为南宫俏涵的表现变得更加震惊:“好…好像是叫郝自在。”
修真者的听力远非常人可比,郝自在的一声“小涵妹”虽然说的极为的轻,更像是自言自语,但还是清晰的传入了南宫俏涵耳中。
“果然是自在哥,他真的来找我了!我真是蠢啊,明明已经知道他是大真峰的弟子,我怎么还会赶他走?”南宫俏涵有些慌了,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她,这几年她实在是已经被骚扰怕了,因此只是简单的扫了郝自在一眼,而且两人也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面,认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南宫俏涵不再犹豫,迅速召唤出凌霄玉玲剑,在两名守卫弟子错个的目光中破空而起,心中期待着郝自在并没有走远。
不过御剑飞行,瞬息万里,已经间隔了不短的时间,注定了她的期盼落空。
巡遍了整个真月峰,一草一木,一切都如往常那样的平静,唯一不平静的,恐怕就只有南宫俏涵的心。
南宫俏涵在真月峰的境内整整盘旋了数圈,她多么期望,郝自在能够去而复返。然而南宫俏涵的目视范围内,别说是郝自在,就是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
徘徊在真月峰的边缘,南宫俏涵不止一次的想要冲出去,去寻找同样让他牵肠挂肚了十几年的男孩。不过想起虚静的教导,南宫俏涵终于还是没有踏出那一步。
南宫俏涵有些失落的回到御剑台,整个心有着说不出的疲惫,朝着刚欲开口的两名弟子摆了摆手。
“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把守。还有,你们要称呼他师叔,而不是师兄。以后他若是再来的话,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哪怕是我在闭关。”
看着南宫俏涵有些落寂的背影,两人愣了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南宫师叔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假以颜色,今天怎么了,该不会是中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