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当午,烈阳高高照射下来,炎热的让人难受。
从热闹的大街远离,一条低低矮矮的民房小巷。这里人迹稀少,环境恶劣,到处都是烂水沟、垃圾堆,发出的臭气味让人难以忍受。在小巷深处,一处破烂的房子里,不时传出老人的咳嗽声,断续难忍的声音让人觉得已经性命堪忧。
“爷爷,药煮好了。把药喝了吧。”一个年龄大概十五六岁的男孩说着话,手里端着一碗药水,神情带着一丝恭敬的蹲在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人前面。
“咳咳……,先把药放到一边吧。风儿,爷爷的病自己知道……”老人艰难的睁开眼睛,神色有些晕乱不清醒,“爷爷以后没法照顾你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吗?”
“爷爷,你很快会好起来的,先把药喝了再说吧。”男孩看着老人神色有些担忧的说道。
“风儿,你先把药放下,爷爷有重要的话对你说……”老人在床上挣扎了两下,声音有点模糊的说道。
“爷爷,你病还没有好,有什么话,等好起来再说吧。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说呢。”男孩连忙去扶着老人,嘴里同时说着,
“唉……”老人有些伤感的声音,苍老的手掌握住男孩的手掌,“风儿,听话,等我把话说完,咳,咳……“
男孩看到老人有些激动,怕再拖拒下去,就会惹老人生气了,到时引发的病情会加重,那就不好了。男孩安静下来,小头乖巧的尽可能凑近老人。
“风儿,我要说的事,关乎你的身世,这些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对你说过。”提起这些话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人似乎一下子精神起来了。
“我并不是你的亲爷爷,但我也不知道你的具体身世,我只能说一些我所了解到的情况,希望这些信息能对你以后觅亲提供一些帮助。”
老人的话,使男孩一下陷入了震撼之中,几乎一时间没有反应。从来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唯一的亲人,就是眼前的爷爷。但是今天,原来不是,自己是另存身世,而爷爷也并不是自己的亲爷爷。
脑海画面一幕幕浮现,这么多年和爷爷一起生活的日子,和爷爷对自己的关心照顾。虽然日子过的艰辛,不过,爷孙的关系并不比任何其他有血缘的亲人之间的关系差,反而是远远超过的。心里震惊过后,男孩心中无比的坚定,眼前的老人就是自己的亲爷爷,以前是,以后一样也是,任何时候、任何东西都不能改变的。
“大概是十五年前,我在城西的柳河经过,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声音十分的凄惨可怜,我就往哭声的方向寻去,在一块田野的边缘,发现一个婴儿躺在那里,婴儿的面色发青,声音也渐渐变的很小。看到这样,当时我一下都了恻隐之心,决定将他领养,这个婴儿就是十五年前的你。”老人一口气说完,模样似乎有点累了,闭上眼睛,又似思考回忆的停顿下来。
听到关于自己身世的事,男孩听的很仔细。此时正小心翼翼的看着老人,眼神里有点担忧同时又想知道接下来事情的渴求,十分复杂。男孩没有打扰老人,静静的等待老人把话继续说下去。
“一直都带在你身上的那块东西,”老人睁开眼睛,视线看向男孩的胸前位置,“是当年我发现你的时候,就已经带在你身上了,这个东西,大概就是你父母留下来的信物。不过,在我看来,物件看起来普通,不起眼,虽然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物件并不简单,甚至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怀璧其罪,以后,你不可轻易将其展示于人,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祸难……”
男孩点点头,伸手在掏出胸前的一块不像是玉石也不像是石头形状奇怪的东西。递给老人,老人只是摇摇头,没有接过去。
男孩记得,这个物件从自己记事起,一直都佩戴在身上。不知道为何,这块物件戴在身上,自小也很少有生病过。习惯物件佩戴在身上,男孩也没看出有什么出奇好玩,就一直不理了。如今,这个物件竟然关乎到自己的身世,并且爷爷说的如此神秘。对于爷爷的话,男孩一直都深信不疑的,所以现在听到爷爷的吩咐和提醒,就将这些话牢牢的记在心里。
“咳……”老人忍不住咳了几声,苍老脸庞有点病态的潮红,待平复了一些,“爷爷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以后你想弄清自己的身世,需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了。”
“爷爷,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我也不要找什么身世,只要爷爷能健康起来就可以了。”男孩有点感动的看着老人说道,想到爷爷病重如此还未自己着想,泪水不由从脸庞上滑下来。
躺着床上的老人费力的举起右手,在男孩的头上摸了摸,嘴里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不过,似乎又顶不住病痛的折磨,嘴巴只是抽搐了几下,笑容变的有些苦涩。
“风儿,爷爷不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总有一天你会长大,爷爷也会离开你。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懂事,知道吗?”老人眼神慈祥的看着男孩说道。
“爷爷,我不会离开你的,也不允许你离开我。”男孩明白爷爷的意思,但还是固执的大声说道,只是眼泪不由自主的划满的面庞。
“风儿,不要胡闹。爷爷还有一些要交代你,”老人声音有点大,但是随即没办法忍受的咳嗽起来,片刻,“墙角的那个黑木箱,爷爷不在了,你把它搬开,遮住的墙角有一个可以移动砖块,拿开后,暗格里有一些东西,到时你就取出来吧。咳,咳……取到那些东西,你会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说完,老人精神一下子萎靡下去,人也显的更加苍老起来,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过,偶尔会不由自主的发出一两声咳嗽。情况和之前比起来更加的重危起来。
听到爷爷似乎交代后事的模样,男孩又惊又怕,捧着还没来的及让爷爷服下去的发凉汤药呆在原地。看了片刻,爷爷情况有点稳定下来,男孩退了出去。
…………
男孩的名字叫孤风,今年十五岁。从孤风记事起,一直和爷爷相依为命的困苦日子,虽然清贫,但是心里始终感到满足和快乐。和爷爷生活十几年,孤风却一直以来都不知道爷爷叫什么名字,小时候曾多次问过爷爷,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告知。渐渐时间久了,孤风也长大了,也明白了一些事,后来就没有再向爷爷提起过那些疑问。
日子平淡而充实的过着,但是一下子被无情的现实打破。一向健康的老人,突然之间卧床不起,病情以惊人的速度恶化。无情现实让孤风担惊受怕的同时,人也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不少。不过,老人好像一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会这样,一再阻止孤风不必要去找大夫和寻药。
可是面对重病在床的爷爷,孤风听的进爷爷的劝阻。所以,四处找大夫,但是人家一看他穿的破烂模样,连听也不听孤风请求,就要他混开。多次碰壁后,终于一个大夫给孤风的那份孝心所感动。这个大夫看到老人的情况之后,直是摇头,病已深重,人力难挽。但还是开了一个药方孤风,道药用只是调理,对病情本身没有多大作用。
只要有一线希望,孤风也不会放弃的。有药方,但没有钱买药,没关系,,那就上山里采。
曾经,孤风听人说过有一种叫析蔷草的植物,一般长在悬崖、孤洞等一些比较险要的地方。这种药草非常厉害,有可起死回生的功用。不过,在析蔷草生长的附近,是非常危险的,因为那里会有攻击性很强的动物在守护。假如发现了,并且想要采集的话,是要冒很大的风险。
每年,都会有很多人在冒险寻找这种药草,因为无论它自身的功效还是它在市场的价值,都有着无以伦比的吸引力。不过,析蔷草非常不好找,就算好运的找到了,也不意味一定能够有命能够采到。
孤风虽然知道析蔷草,对它只是一种梦想不可及的存在罢了。想要得到这种草?也许市场上某些雇佣兵有的卖吧,但是那个价位足以一个认为富有的人却步。
“也许那延延绵长的山脉里就有吧!”孤风眯着眼看着远处翠绿盈盈的山峰,心里无限联想。假如让孤风发现了这种草,才不去管危险不危险,只要能换取爷爷的生命,死又有何惧呢?
拿着大夫开出来的药方,孤风向大夫问明白草药的生存环境,和基本特征,就去不远的山里采药。不过附近好爬的山,能有用的草药已经寥寥无几了,基本已经被人采完了。孤风靠运气也采到了一些药,但是很少。想去更远少人涉足的山岭,爷爷病重还需要照顾,根本没有可能做到的。所以,爷爷病情继续加重,孤风却只能在心里焦急异常。
破烂的平房的门前,孤风洗着煮药的罐子,在一个篮子里拿出最后一点药,放进药罐子里,架着火煮起来。
“爷爷目前的情况,是绝对不能停止用药的,一刻也不能停。”看着空空的篮子,孤风心里下了决心,明天就进山采药。
…………
第二天一早,天还是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景物,虫鸣吱吱响个不停。
孤风背上草筐,带上一柄黑乎乎的柴刀,还有带着几个干硬同样是黑乎乎的粮块就出发了。
十五岁的孤风,看起来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要矮瘦弱一些。不过,虽然比同龄人瘦弱一些,但是孤风却有着出乎意料力量和持久耐力。孤风从来感觉身体状态十分之好,想了想大概可能是从小就修炼爷爷传授的那套无名功法有关吧?
孤风很小的时候,爷爷就传授他一套功法口诀,并教会他修炼方法。就开始了习惯性早晚修炼,一直持续不断的,计起来大概也差不多有十年的时间了。现在的修炼状况,孤风能感觉到一股气流在自己的身体静脉里流转,妙不可言。一直以后。只要一次修炼之后,都会感到神清气爽,使不尽的力气。
离孤风家出发,最近的一座山叫弥巫山,这座山孤风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能采到的药草已经非常少,所以孤风经过这座山,并没有停留,直接走着山路翻越过去。
一直走,天色开始有点朦朦发亮了,太阳估计不久就会出来了。
树林里一直传出一些动物的叫声,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山野里,显得有点吓人可怖。孤风稳持黑漆漆的柴刀,借着朦朦的亮光,在山路上继续不停的赶着路,太阳出来前应该能翻过弥巫山。
太阳升起,柔和的红霞,照射整个森林。孤风此时已经翻过弥巫山,正经过一条小山溪,找到一块大石就坐了下来。
森林的微风轻拂,走了这么久孤风也出了一点细汗,溪边清凉的感觉,让人感到十分舒服。孤风双手捧起一些溪水洗了洗脸,喝了几口溪水。然后从竹筐里拿出一块干粮吃了起来。干粮坚硬的像是一块石头,异常的难咬难咽。还好,孤风习惯了,也饿了。加上牙力十分的好,咬起来咯咯作响,就着一口溪水就咽下去了。
孤风速度非常快的搞定一块干粮就不吃了,虽然远远还不能够解饿,但是肚子始终有东西了,也可以补充体力。孤风将东西收拾好,继续前进,期望前面有好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