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书记,让我来请,请,请李沐云小姐。。。”那个胖子,我估计他总算是看出什么来了,全身抖得厉害,不会是尿裤子了吧?说起话来,也结巴得不行,哪里还有他下午时候的一分老大神采?
他抹着汗,就朝我投来乞求的神色,他想,能救他的只有我了吧。想我一个青春单纯的花季少女,绝不会狠到哪里去,再说,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也还是我,我的一句话,就可以关乎到这里的所有人。。。他猜不透我究竟是什么人了。
“那可怎么办呢?我的女儿李沐云小姐下午可是被你们惊吓了好几次,惊吓过度。。。所以,我想,就由你安排人来保护,让她在房子里好好休息吧。”老爸得意起来,故意走过去,还拍了拍他的肩。
“可,可是,简书记他,他点名要见,要见李。。。”胖子抖得更厉害了,说话也更结巴了。
“我们会去跟他解释,你不用操心!”李逸云冷冷地盯着他的脸,发话了。
“是,是,是。。。”
“不得让任何人来私自见我女儿,可记住了?”老爸朝门外那一群人威严地说道。
“是,是,是。。。”
“为她准备最好的晚餐,宵夜!”
“是,是,是。。。”
“你先下去,我和我女儿说说话。”
“是,是,是。。。”胖子如释重负地连连鞠躬,抹着汗拉门出去了。
我心情有点不大爽,老爸先前还说李逸云在这件事情上做得有些过了,可此刻看来,他比李逸云做得似乎更过。我没有表露出来,我想,老爸做事,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我不会去操心。
那个简书记,我也不是没见过,老爸既然不希望我见他,我自然就不会去见他。那个市公安局的李局长,从胖子惊慌的神色看来,应该和老爸有什么联系,可我就是想不出来。
我家二伯李志成倒也是刚好在**市的公安局,只是,他只不过是一个侦察队队长而已,应该和这个李局长没什么联系。
“宁远,你怎么了?”李逸云呵呵地过来,攀住宁远的肩膀,凑在他那多云转阴的脸颊旁,一脸卖乖地讨他欢心,“我哪里又惹你不高兴了?”
李逸云变脸倒是挺快,可惜,宁远并不买他的帐,他摔开他吊挂在他身上的猿猴一样的长手,也并不说话,就走到窗边去了。
“宁远——”老爸见状,走过去,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很多事情,我们不想让你和云云插手,是为了你们好。。。很多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宁远没有做声,他撩开窗帘,望着窗外出神。也不知道老爸的那些话他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根本就故意没听。
老爸也不管他,走到我身边来,拉着我的手坐下,“你的手真凉,云云,吓住了吧?”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和宁远在房子里休息,在我们把事情圆满地处理完之前,你们不要出去,知道吗?”老爸见我也是一直沉默,叹息着说,“那两个人,我也没有把握,是真的只是误会拍了你的照片,还是有预谋的要做什么事。。。你知道的,老爸一直最看重你。”
老爸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表示叮嘱,然后放心地叫了李逸云就出门了。他打开房门的时候,我看见门外果真就站着好些人。
“砰——”门关上了,房子里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坐在沙发上没动,宁远站在窗前也像大理石雕像一样没动,他在想什么?为什么对李逸云生气?也是因为他们两个去赴会,不让我们两个去吗?不会的,宁远绝不是那种好表现的人,如果用水来形容的话,宁远是我见过的最沉得住气的人,最能处下。
那么,就是因为他们两个瞒着我们办事?应该也不会,老爸这样做事不是一次两次,也不是一年两年,我都知道老爸在做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因为李逸云也走上了老爸那样的路?李逸云高三毕业那年,就没有再上大学,在部队混了两年,就一直这样了,他也不是不清楚。李逸云从和认得他的那天起,他们就比亲兄弟还亲地呆在一起,一起念书,一起逃课。。。就是李逸云服兵役,宁远也偷偷跑去过他服兵役的地方。。。
所以,李逸云是怎样的人,他做些什么事,宁远他应该是最清楚的人。他为什么会生他的气呢?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我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头隐隐有些疼,只得放弃。
我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宁远哥,你在看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特无力,身子特虚的样子,也只想将全部身体靠在他的身上。
“没看什么,那祁门红茶好喝吗?”他伸手揽住我。
“嗯,很清香,有花朵芬芳的味道,”我努力地回忆起那茶来,“也有蜜糖的味道,又好像加入了鲜奶,喝完后,心里暖暖的。。。”
“是吗?”
“当然。。。额?你不是和我喝的一样?难道味道不一样?”
“当然一样了,傻瓜。”他笑。
“那你今天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样子?”我担忧地看着他疲惫的脸说。
“上午坐车,下午闹事,你不累吗?”他反问我。
“哦,是耶,难怪我总觉得累,才喝完茶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还想要说些什么,又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
宁远送我坐到沙发上,才慢慢过去开门,我觉得他的脚步很沉重,也很缓慢。
原来是两个年轻的美女服务员送餐来了。可门外一直守着的那两个男人,穿着黑色夹克,戴着墨镜,我认出他们应该是老爸的人。
他们不肯让她们进来,宁远什么也不说,就自己推着餐车进来,“砰”的一声,门又关了。
晚餐的品种比较多,除了红酒香槟饮料,各种点心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最吸引人的还是那个意大利腊肠烤肉披萨,两碗什菌牛肉汤,原本昏昏欲睡的我一点食欲也没有,此刻都感觉到胃里的咕咕叫了。
宁远早就看出我的心思了,拿起刀叉就开始分割那个大码的披萨来,却发现披萨底部有一张纸,怎么也割不开,宁远将披萨小心地移开,才发现那是一张特质的纸,上面还有特殊颜料写的像蝌蚪一样的英文字,很小,不仔细看的人还会以为是披萨上的各种材料。
“那两个人是李建成的人”我和宁远都读出来了,你看我,我看你,我们面面相觑,“是什么意思?”我说。“应该是彭大鹏写给我们的,”宁远沉思着低声说。
“那个光头胖子?”“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还是没有弄明白。
“他想告诉我们,今天的事,不是他们的错,一切都是你老爸有目的的安排的。”他看了一眼我瞪大的眼睛,接着很平静地说,“他认为,下午那偷拍你和调戏你的两个男人,都是你老爸的人。。。”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那两个人,我也没有把握,是真的只是误会拍了你的照片,还是有预谋的要做什么事。。。你知道的,老爸一直最看重你。”老爸的话才在我的耳边说完,立刻就有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说法,我被弄糊涂了。
“宁远哥,你怎么看?”
“一定不是一件意外!我认为。”他坚定地说,“一定是一个有目的的预谋!只是,是谁的预谋,我就不知道了。”
见我惊呆的模样,他将那页纸擦干净,然后工整地叠好,仔细地收进他的钱夹里,再搂过我,笑着说,“来,吃点东西吧,逗你玩呢,别想得太多,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再说,这也不关我们的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