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你的眼睛在笑!”我得意地点着江成城的鼻子,快乐地叫起来。
“我没有说谎,”他捉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等我不久,只有一辈子而已。”
“去死,谁等你一辈子了?”我羞涩地抽出自己的手,心里却是一阵狂喜。
“那你知道我等你有多久了?“他低声凑到我的耳边,坏坏地说。
“你在等我?“我惊异地抬头看他。
“嗯,我在奈何桥等了你三生三世。。。”那个傻瓜,又像小时候一样开始油嘴滑舌了。
尽管我知道他是在逗我开心的,可我还是无可救药地被感动了。我青涩的爱情像那早春的花蕾,在寒风中微微地颤动,带着十二分的喜悦,十二分的羞涩,悄悄地开放了。
那个中午,他破天荒地带我去了县城最热闹的金龙大道,最后,我们去了利顿中西餐厅,选了一个临街的包厢,却只点了一个六十八元的煲仔饭套餐。
那对他来说,我觉得是他最盛重的一次,我以为他会要对我说什么,心里一直在期盼。
可是,他既没有说“做我女朋友”之类的话,更没有说什么“我爱你”,他只是细心地问我饭菜是否还合我胃口。
饭后,我有点累了,(我从小就一直有个坏毛病,一吃东西就觉得头晕,所以,一般饭后,我都会休息片刻),他坐到我的身边来,揽过我的肩,将我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
“舒服一点了吗?”他问。
“嗯,暖和多了。”我闭着眼睛说的,但我的脸上却是很幸福很满足的微笑。
“你太瘦了,要多吃点东西,知道吗?”他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
“嗯,”我像乖巧的小绵羊应道,“可是,你知道的,我从小胆囊就有炎症,吃多了比不吃更难受。”
“少食多餐,你也要努力吃啊。”他腾出一只手,抚摸上了我的脸颊。
我才睁开眼睛,他的手就慌忙离去了,嗫嗫嚅嚅地说,“你太瘦了。。。太瘦了。。。”
我的脸颊一阵滚烫,尤其是被他摸过的地方,几乎就要燃烧起来,我连忙起身,也不去看他,假装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平静地说,“你下午还回学校吗?”
“你说呢?”他却维持着他的原样不动。
“不走吗?”我问。
“噢,那我去结账。”
“你的钱够吗?”我随口问。
“不够,我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傻瓜。”我们相视望着,都笑了。
走下那旋转楼梯时,中央大厅橘黄色的水晶灯下,黑色钢琴前已经坐了一个年轻男人,他穿着浅灰色桃领羊毛衫,露出洁白的衬衫衣领。他试了试音,就流畅地弹出了一串泉水般清冽的音乐来。
我和江成城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我们静静地听他弹完了那一曲,奉上清脆的掌声,他起身向我们致谢后,我们才离去。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下午还回学校吗?我继续追问。
“你觉得呢?”他还是故意卖关子。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我又撅起了嘴,我不喜欢他还把我当小孩子,像小时候一样这样逗我玩。
“傻瓜,你真是一点自信也没有。”他怜惜地刮着我的鼻子说,“你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难道看不出我的心?”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了,“小狐狸来了,书生我被你你迷得春心荡漾,三魂少了七魄的,怎么还能离开你而去学校呢?”
“别逗我了。”我伸手又去打他,他和李逸云是一样的人,我从来都猜不出他们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我喜欢宁远,是什么说什么,从不绕圈子。
“哎,无话可说了——榆木疙瘩——”他假装地叹了一口气,“实话告诉你吧,你在这里玩几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也翘课几天,怎样?对得住你吧?”
“真的?”我高兴地跳起来,恨不得像小时候的他一样,抱着对方猛亲几口。
“你看,你看,还说长大了,我看你和小时候没一点区别,总是不相信人,总是一高兴就像头小鹿,围着人一蹦一跳地撒欢。。。”
我知道他说这话是因为从心底喜欢我,所以也越发地欢喜,在他身边也就越发地一蹦一跳了。
那个圣诞节的夜晚,我和江成城在外面玩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