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交兵(中)
白云枪走后,陆二公子帮墨榜眼等人解开束缚。几个人随即向八楼走去。从七楼走上八楼只不过是短短的二十余步,但是众人却发觉漆黑的犹如阴雨天的子夜。
陆二公子深恐此楼有忍者镇守,当即低声告诉众人他心中隐忧。除了公孙夫妇以及沈仁以外,其余的人都见识过忍者的厉害,此时见此处比那处更黑,当下各自戒备。陆二公子和酸儒在前,公孙夫妇在后,几个人鱼贯而入。忽然,只听一阵扑楞楞的声音,众人上空隐约有黑影掠过,胡欣雪终是女子身,不自觉的躲到了公孙去的身后。公孙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大概是蝙蝠。”陆二公子心中暗想:“既然有蝙蝠,那么这个地方不是久没有人来就是有一位擅御蝙蝠的高手,而此处这么黑,肯定是擅御蝙蝠的可能性大一些,而和蝙蝠在同一个环境内,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一个瞎子。”当下低声向酸儒问道:“儒师兄,江湖上有什么擅于驾御蝙蝠的盲人吗?”酸儒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听到走在后面的胡欣雪一声惊呼,陆二公子听后忙转头看去,却感觉自己的左侧一阵劲风扑来。陆二公子向后一闪,避开数寸。方要询问,只觉后肩挨了一拳,疼痛无比,陆二公子心念一动,身后是酸儒,自己却被打了一拳,当下心生蹊跷,不退反向前奔去。
公孙去听见妻子惊呼,连忙查看,却只觉劲风扑面而来,忙不迭的招架,而此时,酸儒也喝声连连,与别人动起手来。纸探花与墨榜眼两个人似乎在合斗一人,沈仁、沈义更是动起了兵刃,各自与人打斗着。笔状元见事发突急,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只感觉心惊肉跳,惶惑难言,却忽觉左侧劲风袭来,他躲避不及,左腿一痛,竟已中剑,笔状元闷哼一声,但觉四面八方风声大起,心中更是恐慌,连忙躲避,却不料对方身手奇高,一剑未毕,一剑又至,眼见腰间之剑难避,笔状元只觉右臂一紧,被人拉到一旁。
那人拉着他左躲右闪,到了厅内一角,此时笔状元的视力已经差不多适应,看清那人是陆二公子,再看来处,却见黑影憧憧,似有许多人在暗中移动,但不知为何,除了兵刃交接声以及酸儒等一起来的人在大声喊叫对敌,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但觉对方不发一语,动作迅速,如鬼如魅。笔状元只觉心生惊惧,颤声问道:“这都是什么人?‘野草’吗?”
陆二公子森然道:“那不是‘野草’,是铜人阵?”笔状元忽觉温热液体滴在肩上,诧道:“陆二公子,你受伤了?”陆二公子淡淡地道:“皮肉小伤而已。这铜人阵设在大厅之内,发动起来,连出去也不可能。估计是有人从外面打开机括。”说罢起身将众人一一拉到角落里站好。
众人但见空气里传来呼呼的兵刃舞动声,各自适应了黑暗后,发现模糊的影子或用拳,或施剑,不停的攻击着。众人刚刚稳定,却见一群蝙蝠扑面而来,胡欣雪和砚进士因为稍微靠外,因为抵挡蝙蝠的攻击又被逼到了铜人阵中,陆二公子也慌忙将被逼入铜人阵的两人拉了出来。众人齐心攻向一波波来犯的蝙蝠。但是扔不时的有人被逼到铜人阵中,搞得陆二公子等人一阵忙乱。
酸儒心知蝙蝠只不过起个辅助作用,主要是想把众人逼到铜人阵中去。忽然想起,了缘曾经和他论起的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阵。每一个铜人虽然刀枪不入,但是却都有一个罩门,是整个铜人的个体机括所在。他当即把这些简略的告诉陆二公子。陆二公子听后说道:“形式逼人,我们试一下再说,不行的话还可以退出来。”说罢挺身冲向铜人阵。酸儒也忙跟了进去。
陆二公子普一落地,迎面一铜人持剑攻向陆二公子的胸口,陆二公子忙拧身避过来剑,拔出软剑,砰的一声刺中铜人胸口,刹那间,他只觉软剑向内一陷。铜人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铁摩擦声,遽然停住。陆二公子恍然大悟,转眼望去,果不其然,那些铜人来来回回都使者几下同样的招数。反复攻击。陆二公子明白此理后,长啸一声,避开铜人攻向自己的招数,逢招破招,分别刺在使剑铜人的胸口和使拳铜人的咽喉。果然,心口和咽喉正是铜人的枢纽所在,一经刺中,顿然僵止。这一战下来,众人只觉精疲力竭。陆二公子反复查探后方知没有其他埋伏。告诉众人就地休息片刻。
众人休息片刻后,正要起身,忽见疯僧和傻道联袂而来,陆二公子见到二人也略感惊讶,忙迎上去问道:“有什么情况吗?”傻道挤了挤眼睛说道:“事倒是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刚刚收到丞相的飞鸽传书。”陆二公子展开一看,和自己所料无几,除了问候一下就是希望尽快拿到山河图。陆二公子心知最高层是火焰庄庄主。也就是说还有三层阻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让受伤较重的笔状元和纸探花和疯僧、傻道先回去。自己带着其他人向九层走去。
进入九层后,只见九层被布置一个供奉的厅堂模样,当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图,下面香案,两只巨大的红烛呼呼的燃烧着。香炉的正前侧供奉着时令水果。最令人惊奇的水果盘前面还放着一个巨大的托盘,有一个小童被缚住手脚,嘴被麻团塞住。也被摆在桌上供奉着。供桌下面有一个蒲团,一个身着道袍、头戴道冠的老者坐在上面,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说着什么。
站在进门处的陆二公子等人面带疑惑的望着背对着他们而坐的老道,忽然,只见那老道起身来到供桌前,从托盘下面拿出一把牛耳尖刀,嘴里念叨片刻后,举刀向被绑住的那个孩童的心窝刺去。胡欣雪见后惊呼道:“不可。”说罢扬手一把金针击向那老道的心窝,只见那老道也不回头,只是将尖刀稍微一放,从腰间拿出拂尘向后一甩,只见那些金针尽被扫落在地。胡欣雪发针本不在伤人,见那老道放下孩童,忙不迭的纵身向供桌上的孩童抢去,那老道见状轻甩拂尘喊道:“疾”只见一股黑烟向着胡欣雪扑来。黑影中,胡欣雪只觉白云枪向他攻来,连忙叫喊迎接。公孙去夫妻情深,听得胡欣雪叫声,连忙也纵身过去,那老道单掌举在胸前,嘴中不知道喃喃的念着什么,只见黑烟越来越浓,连扑过去的公孙去也被罩在其中。酸儒等人也不敢怠慢,也过去相助。陆二公子眼见漆黑一片,黑烟中不时的传出兵刃交加、喝叫叱骂的声音。恍然间,陆二公子模模糊糊看到黑烟中有顶道冠,陆二公子瞅著,力运臂,臂达腕,手中的风舞荷一招力劈华山直向道冠劈去。登时血光一现,只听那老道一声惨叫,众人尽觉黑烟尽去,幻影不再,空中随后落下一下草草木木,此时沈仁也过去将那孩童救起。
黑烟散尽,众人才来得及打量那名孩童,只觉他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条红肚兜罩在胸腹之前。众人只觉说不出的可爱。众人七嘴八舌的问他诸如从哪里来,叫什么,多大之类的问题,那小孩子也不怯场,对答如流。众人这几天一直打斗,忽遇此次乖巧的孩童,都忍不住心生欢喜。
正当众人欢舞的时候,忽然,众人只觉头脑一阵晕眩,摇摇欲倒,唯独陆二公子却纵身用风舞荷攻向那孩童。那孩童闪避的时候,顺手将来不及防范的酸儒和墨榜眼踢飞出去。两人嘴角渗出血迹,显然内腑受伤。陆二公子瞬间逼近,挽个剑花攻向那孩童。那孩童瞬间移动,身形快速,说不出的诡异。此时公孙去也挽着胡欣雪站起,胡欣雪望着那孩童问道:“你到底是谁?”此时只听一阵咯咯的响声,那孩童的身形瞬间长高,然后咧嘴一笑道:“胡夫人,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们夫妇就是再能解毒,却没有想到我会下毒。”说罢哈哈一笑。胡欣雪见状暗道:“缩骨术”。此时,只见公孙去从怀中取出两粒药丸,自己服下一颗又喂到胡欣雪嘴中一颗说道:“区区小毒,难不能还能难倒我公孙去?”那孩童笑道:“自然是简单的眩晕药物,倘若太重,岂不是被你们夫妇给发觉出来?只不过除了你们夫妇,现在还有六人,但是你的怀中又有几颗药丸呢?”陆二公子微微一笑道:“你觉得我见他们不对劲就立即攻击你,会有事情吗?”那孩童脸色一变道:“你是怎么识破的?”陆二公子呵呵一笑道:“正常被抓来要剖腹割心的一经脱困,不是侃侃而谈,应该是哇哇大哭才对,你到底是谁?”那孩童低头沉吟,听着陆二公子的解释喃喃自语道:“我还真疏忽了这一点。”待听到陆二公子问及自己时,长笑一声道:“我就是把你们引到这里的人。”
下章提示:
陆二公子惊问道:“你就是跑到丞相府盗出山河图的人?”那孩童听后正色道:“不错,我是师傅手下最小的弟子,我姓枪,我叫枪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