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2021年的元旦来临,我跟我爸也都进入了年底收尾的忙碌阶段。虽说是新年伊始,但元月份的H市绝对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我最不爱在这种冷的伸手就能结冰的天气里早起,在我一贯的认知里,这种阴沉寒冷的天气就应该在家里待着,比如不上班的我妈跟已经放寒假的周诗经。
我妈以前是个大学讲师,教古文学的,工作还算清闲,后来我生完周诗经以后,我妈怕我一人照顾不来,也就提前办了退休,现如今的生活用她的话来说叫闲适,用我爸的话来说叫懒散。
比如今天早上,我妈眯着惺忪的双眼从楼上下来说要陪我和我爸吃早饭的时候,我刚好把最后一口牛奶给喝掉,听完我妈说的话,在我爸的眼神示意下,又硬生生剥了个鸡蛋,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啜着吃,一个鸡蛋愣是吃出了一顿早饭的即视感,直到我爸觉得差不多了,我才松了一口气,把剩下的鸡蛋给一口吞了,边换鞋边看我爸再把我妈送回楼上睡回笼觉。
我妈轻易不心血来潮这么一回,但凡折腾一次,我早上必迟到。
果然等我艰难穿过早高峰的车山车海到杂志社的时候,打卡已经结束了二十分钟又三十秒,我认命的抚了抚额头,低头快步的走进办公室。
白白已经把今天要做的工作悉数列成表格摆在了我的办公桌上,瞄了一眼各个组忙碌的身影,我花了三十秒的时间来感叹假期的来之不易。
我虽然是杂志社的主编,但日常的工作主要还是摄影,拍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平时也挺随性,之所以干这个现在想来并不是因为我多擅长摄影,而是除了摄影外我爸妈想不到别的我能驾驭的工作了,索性随手给我弄了这么一个在杂志社里可有可无的工作。
我们杂志属于那种半娱乐半文艺性质的,封面一般都是启用的各行各业的人物,我不擅长人物拍摄,所以负责的是一些景物的拍摄,一般都是边拍摄边观景,而且平时有后期组,大家都不怎么管照片的后期处理,工作也算是挺轻松的,现在年末收尾,后期组实在忙不过来,摄影师本人就要进暗房分担一部分的工作。
比如现在我的日程表上就清晰的写着上午要审核的稿件和样板,还有下午开始要处理的一堆后期。
然而面对堆积的一堆事儿,我坐到桌前的时候脑袋里突然想到的却是万一我以后回医院上班了,我这一大堆的工作要谁来替我干?
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真是挺辛苦的,明明是一个跟手术刀打交道的医生,现在还得劳心劳力的管这一摊专业之外的事儿。
正心疼自己心疼的入神的时候,白白推门送了杯开水给我,离开前还没忘嘱咐我记得把工作处理完。
其实我右手旁就是开水壶,辛苦白白这一趟主要还是因为我老记不得自己要吃药,而我吃药的事情又基本没人知道,忘了几次索性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让白白在固定的时间给我送开水,也算是间接地提醒自己。
从S市回来后我就收到了秦主任发给我的邮件,里面除了袁主任开的药单外,还有秦主任抽时间写的一些以前的琐事记录,用来帮我回忆以前的事情。
可我将那些事情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能在脑海里找到一丝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