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定在周四的晚上,也就是我到H市的第二天晚上。
为了防止我自己乱跑错过年会的时间,我索性直接在酒店睡到中午,然后叫了个客房服务就算对付过午饭了。
午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白白给我打了个长途电话提醒我去做造型,我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吃饭了,顺便还表扬了一下她的敬业。
出门进电梯的时候我又看见了之前见过两次的那个背影了,他好像在接一个电话,就那么从我眼前走过去了,幸运的是我这次看清了,是周诗经那个远在塞班的便宜师傅,不幸运的是我还没来得及喊住他,电梯门就合上了,而凑巧电梯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人,我连重新按开的机会都没有!
我到楼下的时候,造型店派来的司机已经在等着了,想着大家都在一个酒店住着我也就没了回去打个招呼的心思了,老老实实的去做造型参加年会了。
吸取了去年的惨痛教训,今年孤军奋战的我除了跟一些相熟的主编打了打招呼外,其余全程就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跟人聊天了,顺便将今年的开场语和表彰语听了个全程,中途连卫生间都没去过。
其实我并不是路痴的多严重,我每年带周诗经出去玩儿的时候不也没出啥事儿嘛,我搞不清路的原因其实主要是这个酒店设计的真心绕,跟克诺索斯迷宫再现似的。
按照惯例,年会的第二天是各个杂志社的负责人自行交流的时间,说是自行交流,其实就是个变相的联络交情的平台。以往这种事都是白白去应付的,去年她有事没来,我也就直接给推了,本来我们杂志社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麻雀,这种交流会参不参加其实都是没差的。
但今年这事儿偏偏跟我妈给我安排那相亲撞一块儿了,两相比较之下,我更愿意去这个交流会转一圈儿。
当然了,相亲那事儿也得去,无缘无故放人鸽子不太好,有缘有故放人鸽子好像也不怎么礼貌。
至少我礼貌的结束这个会面还能让我在回家后少挨我妈点儿唠叨。
我爸在背着我妈偷偷给我打来的电话里,再三的强调了我妈对我这次相亲的高度期望,隔着摸不着的电波,我不厚道的黑了我妈一把。
我说:“老周,其实我妈这个看好她那同桌的儿子,我觉得她是不是有别的用心?”我爸思考了一会儿才犹豫着说道:“不能吧。”
“我在想会不会我妈当年跟那个同桌互相爱慕来着,碍于我姥姥姥爷的严厉家教,没敢捅破,之后断了联系才委身于您来着。”我跟我爸胡掐了一个过往就听见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爸这辈子在别的事情上都聪明,独独碰上我妈他那聪明的大脑就down机。
听着我爸在那头回给我的呼吸声,我仁慈的没继续往下编,给我爸留了一个自行想象的空间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