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说的话,顾兮甯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一瞬间垮了下来,思考了有三十秒的时间才重新扯了一丝干巴巴的笑容问我:”怎么忽然想到要问这个?“
”也没什么,忽然的就特别想知道之前的二十年都发生过什么,我都玩过什么,学过什么,读过什么书,结交过什么人,我觉得应该是蛮有意思的记忆。“我摆了摆手不在意的回答她。
顾兮甯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瑾瑜,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的说了,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告诉你,唯独这件不行。“这次干脆连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都收了,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真的不告诉我?“我挑了挑眉毛再次问道。
难得这么有骨气顾兮甯摇了摇头坚定的告诉我:“不能。”很好,看来这件事很复杂。
看了眼顾兮甯脸上违和的严肃表情,我站起身来笑着道:”哎呀,不能说就不说,你搞这么严肃干嘛,我就随便问问,走,下去吃饭,我给你带了西湖醋鱼和宋嫂鱼羹。“一边说一边推着顾兮甯往楼下走。
多年的经验告诉我,顾兮甯不是那种可以轻易藏住事情的人,平时一有什么事情,她恨不得跟全世界的人讲一遍,可现在她却一脸严肃的拒绝我,这不符合常理啊。
在顾兮甯这里都问不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也就意味着从我身边的这一干人等中彻底问不出了,可越是这样我越好奇,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一向藏不住事请的顾兮甯都能这么乖的缄口不言。
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上帝一大把钱没还给他,然后他这辈子就拿了我二十年的记忆用来抵上辈子欠的钱,可我是不是在欠钱的同时还做了什么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事情,比如借钱的同时顺便拐走了他家祖传的宝贝,以至于我现在想知道自个儿的过去都得费点儿劲儿。
我跟周诗经到家的时候我妈正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对着阳光给她那比命还宝贝的花剪枝,认真到连我跟周诗经进门的声音都没听到,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给周诗经,没敢去打扰我妈,径直带着周诗经上楼了,给他换了件睡衣哄睡后,自己蹑手蹑脚的溜去了书房,想着找点儿以前的东西可能就会想起来点什么。
书房的东西都是我熟悉的,墙上挂的照片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们家刚拍的全家福,桌上摆的照片是周诗经周岁时我俩的合照,置物架上的影集里的照片全是这三年我和周诗经到处游玩新拍的。书房里的大致陈设跟我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以前还没觉得什么,这会儿想翻点东西来找找记忆的时候犯难了。翻了大半天,连柜子角落里的铁皮箱子我都翻了,愣是没找到什么东西让我觉得是以前的。
人家都说小姑娘家心事多,青春期的时候尤其多,又不爱跟谁倾诉,就喜欢搞个小日记本在那儿伤春悲秋,我这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我那写满伤春悲秋的小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