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位于市郊的美容院是我跟顾兮甯常来的地方,老板是顾兮甯的表姐,再加上我有轻微的洁癖,所以我们索性就在这里弄了一间我们单独使用的美容房。
因了是我们单独使用的,也就没什么外人在,于是我跟顾兮甯就一边捯饬脸一边天南地北的聊着,提到这次塞班之行时,我跟顾兮甯提了一嘴周诗经认清和当了师傅的事情。然而周诗经这个不靠谱的干妈显然没把注意力放在她干儿子认师傅这件事上,反而开始对清和的身世进行全方位的推测。
“瑾瑜,你说这位清和先生是不是某个有钱人家的私生子?然后一不小心被正房太太发现了,因为他的存在会威胁到准太子的地位,从而被流放了?”顾兮甯八卦兮兮的趴到我面前开始猜测,也不管她满脸黑油油的东西是不是会吓到我,我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对她无聊的做法致以无声的抗议。顾兮甯也不气馁,自顾自的继续开始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或是破产的生意人被讨债人追杀到异国他乡这种情况?”我瞄了一眼时间,按铃提前结束基础护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顾兮甯对清和的身世进行了不下五十种的推测,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听的化妆师云里雾外的。
直到走到婚礼的宴会厅门口时,她已经上升到猜测哪个企业家不幸弄丢了儿子的高度,我微笑着将请柬递给门口的安保小哥,然后拉着喋喋不休的顾兮甯找到写有我爸妈名字的座位上坐下,这时候顾兮甯已经从清和的身世上转移开了注意力,正在无限感叹的可惜着B市沈氏实业那个英年早逝的接班人。
我低头翻出手机随手拍了一张现场的照片发给我妈,以表示我已经很靠谱儿的坐在了婚礼现场。抬头的时候发现新郎的父母正向我们这边走来,拍了拍无限感伤的顾兮甯,将她从自己的无限遐思里抽回神来的时候,新郎父母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我礼貌的站起身来跟他们打招呼:“许伯父,许伯母好,我叫周瑾瑜,是代替家父周建平来恭祝令郎新婚的,二老被家中的一些琐事缠扰,不便前来,特意命我来给您二位致歉,还望您二位不要怪罪才好。”“原来你就是那个一直被老周保护的严严实实的不舍得给露面的千金啊。”许伯伯笑着问我。
“没有意外的话,您口中这个人的确是我。”我也笑着打趣道,然后将手绕道顾兮甯背后掐了她一下,示意她说点儿什么来结束这场尴尬的谈话。
事实证明我跟顾兮甯这么多年的默契度果然不是白培养的,接到我的暗示后,一直站在一旁充当无声背景墙的顾兮甯笑嘻嘻的成功拉走了许家二老投在我身上的关注,闲聊了一会儿后,新郎父母才被四处寻找他们的司仪唤走。
我扭了扭脖子,坐下继续跟我妈汇报刚刚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