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顾兮甯的爸妈和邹明远的爸妈都回来了,顾伯伯摸着周诗经的脑袋感叹周诗经都这么大了,顾兮甯才刚到预产期。
B市的夏天格外长,五月初的天气已经很炎热了,周诗经从幼儿园回来的时候额头上都是汗,顾伯伯伸手要摸他头,他就一直往后退,搞得顾伯伯满客厅的追着他问是不是几个月没见,周诗经把他给忘了,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拿了个毛巾给他把头上汗擦了,周诗经才乖乖站着让顾伯伯摸他的头。
我妈果然在第二天早上我吃完早饭的时候出现在我家,我爸因为新工程的事儿分不开身就没来,让唐叔送了我妈过来。
我无奈的指着墙上的吊钟道:“顾兮甯生产完就回H市了,您还大老远的跑这一趟。”
我妈瞪了我一眼没搭理我。
我眨了眨眼睛,转身上楼换了个衣服去上班,临出门前看见沈骥手里拎的饭盒想起来董教授住院的事儿,又折回去找我妈:“我在B大时候的董教授昨天住院了,就在我们科室,您回头替我姥姥去探望一下,这事儿就别告诉我姥姥了,不是什么大情况,过几天就能出院了,省的她老人家跑这一趟。”
我妈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摆了摆手,顺带着把顾兮甯的饭盒也给拿上了。
沈骥跟着我去看了董教授,我俩结婚的时候董教授是作为证婚人出席的,所以这次看见沈骥,他俩倒是很有话题聊,我看着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谈话,就先去产科给顾兮甯送了早饭,嘱咐她进产房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提醒我来侯着,结果说话嗯时候正赶上产科大查房,纪主任笑着开玩笑:“估计孩子都生出来了,小周医生人还在手术台上呢。”
我刚要说话,秦主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我麻利儿赶回去,高架桥上刚发生一起车祸,栏杆扎进了病人的胸口。
我赶紧摆了摆手往手术室赶,路上还抽空想象了一下车祸现场,怎么想象都觉得情况不太好,车祸撞到栏杆上还把栏杆扎进胸口,这种情况我第一次碰见,估计别的地方伤的也不轻。
洗手的时候果然碰见脑外心外肝胆等各个科室的主任差不多都到齐了,心脏部分比较严重,第一个手术,秦主任主刀,大师兄是一助,我是二助,赵彦是三助。
尽管路上自行想象了一下车祸现场,但进手术室看见病人情况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好地方,插在胸口的栏杆看着就挺触目惊心的,造影上显示栏杆离心脏只有一公分,也就是说取栏杆的过程中,手要特别的稳才能勉强不碰到心脏。
我跟大师兄相互看了一眼,怎么都觉得这场手术的风险和难度都特别的高,尤其是在病人的身体创伤如此严重的情况下。
秦主任眉头紧锁的站在造影前,研究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才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