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婶的严厉监督和各种治疗下,我比我爸恢复的时间少了一半多,再次健步如飞的踩着高跟鞋走进心外的大门时,秦主任举着听诊器绕着我研究了好几圈儿,最后给了我一个不怎么友善的眼光,问:“这回是彻底恢复了吧?”
我一边整理办公桌一边笑着保证道:“保证给您彻底恢复到四年前的样子了。”
秦主任瞪了我一眼,说:“再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我给你解剖成大体老师送实验室去。”
我眨了眨眼睛没说话,转身拿了白大褂往更衣室走。
再次踏入手术室的心境跟几个月前完全不一样了,之前从院办领回胸牌的时候,我其实挺心虚的,因为医生最重要的除了医术,经验也占很大一部分,一个没有经验仅靠直觉的主任医师其实很危险,即使把以前的治疗心得翻了好几遍,我还是觉得自己不靠谱,毕竟再生动的描述都没办法跟形象具体的图像记忆来的深刻。
秦主任那儿倒挺放心我这多少天没上过手术台的手,刚从更衣室出来就给我排了场手术,跟着大师兄当一助,连个过渡的时间也没留给我。
洗手的时候我还在跟大师兄感叹,外科医生做到我这程度也绝对是罕见,生死一线的职业愣是搞得跟过家家一样,三天两头的离开手术台。
刚出手术室我意外的在手术室外碰见了董教授家的阿姨,凑过去打招呼的时候才知道董教授刚刚被救护车送进了手术室,我愣了一下,扭头又回了手术室,先进去看了一下董教授的情况,秦主任亲自给做的搭桥,我进去的时候一切正常,秦主任瞥见我进去的时候还抬眼看了我一眼,说:“算你有良心。”
我讪笑,看了下监护仪上的数据,估算着任师兄的那台手术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就让巡回护士等他下了手术给他喊过来,然后换了个方向研究造影,正瞄的仔细的时候,秦主任喊了我一声,说:“,周瑾瑜,过来顶一助的位置,老董教给你的技术,到你报答老师的时候了,一会儿缝合也归你,缝的不好看了你自己跟老董解释。”
我认命的再次套上手术服,精神高度紧张的站到秦主任对面。
其实光给秦主任当助理就够我紧张的了,再加上这次手术的对象还是我的授业恩师,我觉得这场手术结束完我可能得半天缓不过神劲儿来。
可能是巡回护士没跟任师兄解释具体情况,反正任师兄来的时候是挺轻松的,还晃悠到我身后给我擦了一回汗。
我抽空瞥了他一眼,冲他扬了扬下巴,说:“你绕到病人正面研究一下这个病人你眼熟不?”
任师兄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问:“我眼熟的?总不能病人是老董吧?”
我沉默的专心做手术,没搭理他。
“真是董教授?不能吧,我早上刚查过房,没见着他啊。”任师兄绕到董教授面前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