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其实没想提起这件事,但刚刚给我按摩的医生很凑巧的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差不多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好兄弟俩有空,来接父亲回家吃饭,他们兄弟俩其乐融融的模样让我突然的想起了故意被我放在脑后不愿意提起的景祯。
老医生帮我按摩腿的时候我就一直盯着旁边的双胞胎兄弟发呆,搞得老医生以为我是想生对双胞胎,一直在旁边旁敲侧击的鼓励我。
从按摩室出来,我一直在思考景祯该有的模样,周诗经和景祯是同卵双胞胎,我其实没什么好想象的,他如果能够活着,模样其实跟周诗经不会有太大差别,可能性格会有不同,都说小一点儿的孩子会比大一点儿的孩子性格跳脱一些,景祯的性格应该比周诗经活泼。
有些事情不能开头,一旦开头就会像打开水龙头的自来水一样倾泻而下,所以原本打算忌日再去看景祯的我突然就有了很强烈的欲望想去看看他,想知道他的墓碑上贴着的照片长什么样子,想去看看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和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跟沈骥定好周末的时候带周诗经去看景祯,沈骥觉得周诗经有权利知道他其实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我觉得挺有道理,就同意了沈骥的建议。
回到家的时候我妈正好端着熬药的小砂锅在过滤中药汁,看见我回来兴奋的冲我招手道:“我正打算滤好药给你放到保温箱里去来着,你回来的正好,直接趁热喝了。”
我姥姥开的这幅中药是我见过最苦的一副了,光闻味道我就不太想往跟前凑。
看了眼我妈不容商量的眼神,我咬了咬牙接过我妈手里的中药碗,刚打算一口气干掉的时候周诗经突然插嘴道:“妈妈,哭呀。”他是真的觉得太苦,小脸都快皱成了一团。
我捏着鼻子给手里的中药碗往远处移了移。
没等我开口,我妈就严肃的接口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说完还瞪了我一眼,说:“赶紧趁热喝,凉了效果就不好了。”
我认命的捏着鼻子盯着手里的中药,“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儿喝了下去,刚拿开碗,沈骥就快速的往我嘴里塞了颗酸梅。
我妈满意的端着我刚喝光的药碗转身走了。
我含着酸梅含糊不清的教育周诗经千万不要沦落到喝中药的地步。
周诗经被我教育的直愣愣的,然后等我说消停了,才皱着眉头指着酸梅说:“妈妈,苦啊,你再吃一颗吧。”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我刚喝的药上面了。
我指着我妈刚刚离开的方向,说:“回头让太姥姥给你搞点儿板蓝根之类的特苦的药,你感受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