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骥伸手帮我把躺椅上的垫子抬高,然后才开口:“吃过早饭我跟你一起去袁主任那儿咨询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沈骥凌乱的发型,然后指了指右手边并排放着的另一张躺椅,说:“时间还早,你要是不想回房睡了,就躺那儿再眯会儿吧。”
沈骥看了眼时间,然后站起身,说:“你先待着,我去楼下倒杯水。”
我点了点头,猛的想起手里抱着的两本日记,赶紧转身问快走到门口的沈骥:“那个,婚礼是哪天来着?”
沈骥顿住脚步,大概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指的是什么,停顿了五秒钟才回答道:“你问的是我们的?”
我点了点头。
沈骥回答道:“16年3月22号。”
“嗯,我清楚了。”我了然的冲沈骥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去倒水了。
我记得我妈以前看过的一部韩剧里面男二号跟男主说过这么一句话:一个人即使失忆,习以为常的东西也依然不会改变。
看看我那些自两千年就开始的一摞日记,深深的觉得他说的话简直就是废话,有记忆以来,我还真没动手写过日记之类的东西。
我随手翻了下2016年那本长得特漂亮的日记本,被眼前看到的东西震惊了一下。
扉页上用工整的楷体写着:我不知道暮年的时候我还能记得多少过往,但生命中的那些美好我想用这种方式来记录。
除了扉页上的寄语能让我觉得这是一本传统意义上的日记之外,内页上或描或画的内容让我觉得它更像一本画册,搞得我觉得我这会儿其实不是在研究日记,而是在看一出戏,名字就叫《周瑾瑜的前半生》。
其实也不全都是画的,日记也不是每天都记,应该是随意的,有随手画的,也有正儿八经记的,字体也随性而定,比如开头的几页都是写的漂漂亮亮的正楷,翻了差不多七八页之后就能看到随手涂鸦的画和略显随意的字体。
三月份的下旬,日记写的很是规律,除了字体写的漂亮外,还附有能看的出来画的很认真的小幅漫画。
我几个小时前刚在梦里看到的场景就是以这种黑白线条的方式展现在我的日记本里。
沈骥端着两杯水回来的时候,我正摇着头感叹自己以前真是不走寻常路。
“我现在觉得我当医生真是美术界的一大损失啊。”我指着日记本上的小幅漫画跟沈骥炫耀。
“上大学的时候画器官人体练出来的。”沈骥递给我一杯蜂蜜水。
“胡说,我以前画的就挺好的。”我仰着头跟沈骥辩解。
沈骥在躺椅上坐下,挑着眉毛看我:“你确定?”
我思考了十秒钟,摆了摆手还是决定岔开话题:“这不是重点,我总觉得我看自己的日记跟看戏一样,话本子都没这精彩。”
沈骥点头,说:“我也觉得你记日记的方式太特殊。”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看过吧。”我瞪着眼睛问道。
沈骥挑眉:“你写的时候偶然碰到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