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陈馀献城
张耳见刘子刚如此诚挚,心生感激,先前张耳为魏公子无忌(信陵君)坐上常客,后亡命外黄,为外黄富人看中,做了几年外黄县令,常招四方食客,秦灭魏数年之后,听闻张耳、陈馀乃魏国名士,遂悬赏要张耳头一千金,陈馀五百金。张耳、陈馀为宾客所救,便逃亡至此,占山为王。
刘子刚与张耳寒暄几句,便问及张耳何故至此。张耳也不忌讳,便直接说与刘子刚听,早年与兄弟陈馀,落难至陈地,为郡守不容,便与时刻逃与砀郡山间为寇,时常打掠过往商贩。
前几日得知陈胜起兵抗秦,便心有所往,此时砀郡发兵,救援泗水,张耳、陈馀一喜,吃下了这三千秦兵,随即在此等候刘子刚到来,但又恐不能为刘子刚所容,便假称秦兵,看刘子刚如何对待,若甚为厌恶,便弃刘子刚而去。却不想刘子刚已然知晓张耳等人。
话语说完之后,张耳道:“蒙将军不弃,我去与兄弟一共前来。”
刘子刚笑道:“将军请便,速去速回。”随后张耳应“诺!”而去。
张耳走后,刘子刚谈了口气,险些错过良才,心下庆幸,好在自己已然知晓秦末汉初之事。张耳、陈馀如此人物更不在话下。
刘子刚本欲三方合围,歼灭这队秦勇,既知是张耳、陈馀所部,便放下来了,刘子刚往北望去,本欲等待张耳前来。却不想张耳派来士卒传话,道:“张耳、陈馀两位将军派我前来禀报将军,此地北走五十里,有一城池名相县,两位将军愿与将军相县共饮。”
刘子刚听至此,欣喜十分,暗暗赞叹张耳、陈馀的为人。
张耳、陈馀皆是重义气之人,本欲直接前来,但又不想手无寸功,便直接率军攻打相县,已做投名状。
相县隶属泗水郡,位于泗水之北,砀郡之东,同于秦末其他郡县一般,城墙不高,但残破不堪,防守松散。秦末时期,秦二世皇帝胡亥,一边继续秦始皇修长城,一边修筑秦始皇巨大的陵墓,并在骊山还修建一座巨大的宫殿----阿房宫。劳民伤财,几乎所有兵丁、奴隶皆在西北,而南面防守,驻足的兵力少之又少。
张耳、陈馀至于相县城下,此时陈胜起义的事已经波及四周郡县,显然相县县令已然知晓,此时全县戒备,守卫森严。城墙内外占满守城士卒。
相县本就不大,城内守卒也不过两千,距离泗水如此之近,县令时刻都在担心起义大军到来,所以把所有士卒都调集城上,以防不备。
此时张耳、陈馀立于城下,身后士卒也是穿着秦勇战服,之前吃掉了三千秦兵,换了衣服,本欲试探刘子刚,却不想现在这战服更是有用。
守将很快看出是秦兵,但也不敢放下吊桥,打开城门。随即大声问道:“城下何人?”
陈馀面容果敢,丝毫未有惧色,上前叫道:“我乃眦阳张股,是为前去救援泗水”
守将不敢轻信,便问:“泗水援兵,何故至此。”
陈馀答道:“听闻泗水已破,刘子刚率众万余而来,扬言横扫泗水、砀郡,我知不敌,便撤军至此。”
守将不敢擅自做主,便道:“张将军稍等,我先去通知县令大人,再做定夺。”
等及片刻,陈馀已经不再耐烦,开始暴躁起来。此时县令匆忙匆忙的赶至城门之上,见城下秦勇,心下立即轻松,便对张耳、陈馀笑道:“怠慢两位将军了,快、快起吊桥,开城门。”
随即便开了城门,县令知起义军不久将来,相县本就空虚,兵力缺乏。若此时能留张耳、陈馀这部三千秦兵在城内。那就大大的安全了。
此时城门已然打开,吊桥也缓缓放下,张耳、陈馀及三千士卒鱼贯而入,进到城内。县令早已带着守将一起,来至城门迎接这队人马,见到张耳、陈馀便躬身一拜。
陈馀眼泛凶光,当即给了县令一刀,立即头颅落地,守将发觉不对,见县令一死,心中大骇,欲拔剑一战。却不知身旁张耳,已暗自观察他许久,见守将欲伤陈馀,张耳也拔剑刺死守将。
张耳、陈馀吼道:“杀!”
相县士卒见县令,与守将皆死,顿时群龙无首,混乱不堪,四处逃窜。张耳、陈馀步卒本为他们宾客,素有习武,追随他俩逃窜多年,更是一副身经百战之势。与秦军又有国破家亡之恨,见秦军逃遁,杀得更是凶猛,更是畅快。
一个时辰左右,相县士卒已被杀戮殆尽,城中四门已布置防务,只剩清理战场,埋掉士卒尸体。张耳、陈馀不似刘子刚,他们有破国之耻,家亡之恨,绝不留一秦兵活口。
此时城上士卒大叫一声,道:“有敌情!”
张耳、陈馀立即赶往城门之上,见前方有大军足有万余,立有两旗,一大一小,大旗写着“楚”,小旗上写着“刘”。
见此,张耳、陈馀大笑。然后陈馀说道:“果如兄长所说,此乃真英雄!”
自从怂恿陈胜起义以来,起义军都是打着大“楚”旗号行事,以惜时楚将项燕为名,招募新兵,诛杀暴秦。后刘子刚又命人做了一面小旗,上面写着“刘”字,以示自己军队。
很快,张耳、陈馀下了城墙,出城迎接刘子刚。刘子刚策马立身于相县前,魏迟、余进、花键紧随其后。见张耳、陈馀出门迎接,刘子刚万分欣喜,立即下了战马,走近张耳、陈馀。
张耳、陈馀先刘子刚一步,大步向前,抱拳躬身,道:“见过刘将军。”
刘子刚连忙扶起两人,见陈馀便道:“想必这位便是陈馀将军吧,将军威名如雷贯耳。”
陈馀立即谦虚道:“将军过奖了,只一虚名耳。”
刘子刚与两人皆面带喜色,高兴异常,随即刘子刚说道:“自家兄弟,不用如此多礼。走,进城去。”当即拉着张耳、陈馀的手一齐进城。
此时城中到处血迹可见,尸体,残躯并未完全打扫完毕,看得出,刚才战斗异常激烈,凶狠十分。
张耳、陈馀很快将刘子刚引进府衙,刘子刚占主位,张耳、陈馀分至左右。魏迟、余进、花键等次之。
坐定后,刘子刚先端起酒杯,对张耳、陈馀笑着说道:“今日,破相县皆二位将军之功,子刚先饮此盅,以示敬意。”
刘子刚一饮而尽,张耳、陈馀也是举起酒杯,一齐喜道:“多谢将军抬爱。”随后,刘子刚与他俩多有聊聊家常琐事。
酒过三巡,刘子刚便面露犹豫,他是担忧起义之事,现虽局势大好,却不敢轻视。
陈馀、张耳很快就看出刘子刚心中的纠结,陈馀便对刘子刚道:“见将军眼中犹豫,可有心事?不防说出来,我等皆替将军分忧、分忧。”
刘子刚本身也想听听他俩意见,见陈馀如此问道,便向他俩袒露,道:“时下起义之声浩荡,但我等却只有这弹丸之地。北部秦兵,将近三十余万众,若要来犯,恐怕义军难以抵挡。”
见刘子刚,如此了解大秦局势,并且兵力几何都能知晓,张耳、陈馀暗自吃惊,随即张耳便道:“将军切莫犹新,现下起义势正节节上升,而我等也有数万之众,开疆扩土,徐徐进去,也不是难事。”
陈馀见张耳如此说道,便迎合道:“起义之事,正蓬勃进去,将军切莫忧怀。”
“听闻两位将军,兴致勃发,想必已有对策,不防说来听听。”刘子刚本就想听这二位名将意见,如此就推波助澜。
陈馀见刘子刚如此说道,更是兴奋异常,随即遍道:“将军已破泗水县,现又有相县,整个泗水郡已然掌中。若此时北上彭城以御东海,西下砀郡以备洛阳,如此便可有两郡之地,招募兵勇,锻炼士卒。又何惧函谷关外,三十万秦兵雄兵。”话语间,慷慨激昂,斗志熊熊。
刘子刚拍案叫道:“好,就依陈将军言,先定彭城,再取砀郡。”刘子刚本是想先平砀郡,护住陈胜右翼,以助陈胜能顺利攻下陈县。现听陈馀这样一言,甚是有理,先统泗水,再取砀郡,坐拥两郡,提炼精兵,徐而进取。
众将见刘子刚如此气魄,先是一惊,后转而为喜,惊的是与刘子刚相处多日,却不曾见其惊慌,甚至拍案而起;喜的是自己的将军有一套跟好的战略方案等待执行,如此就可稳固政权。
刘子刚与张耳、陈馀等将饮至夜深,才各自回去。古代的酒水不如现在的猛烈,但也有点后劲,虽是刘子刚酒量惊人,但因喝得过多,肚子撑着了,便也敷着肚子走进睡房,一躺便睡着了。自来大秦,刘子刚也很少能够熟睡,这夜他梦见了他的前女友,温馨,甜蜜地与他共进晚餐,霓虹灯下,她是多么的美丽。他想好好搂着她,却一把扑空,后来见一个男的把她带走。他嘶喊着,咆哮着,本想冲向前去追,却是无力,女友没有转身,远远的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