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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秋天的回忆

外面已经是暮色深沉,街道两旁的魔法路灯,映衬着白色的月光石街道,使这个美丽的林间小镇更加的静怡。

回到月光神殿,和阿代尔打过招呼后,沈秋回到了开始冥想的那个房间,退出了游戏!

夜色初临。沈秋揉了揉空空的肚子,起身煮了碗面。想起孙尚明那厮应该也进游戏了,这会估计正在网络里拼杀,反正现在也聚不到一块,也懒得跟他打电话了。

《祭典》和其他游戏相比,更加人性化,也更加复杂,有很多东西都靠自己摸索。这点沈秋不感冒,反而觉得这样才有乐趣。如果像以往的游戏那样,除了打怪就是PK,还真没什么意思。

匆匆吃过晚饭,沈秋再次进入游戏。

看着那简单到可以忽略的属性栏,鼓起劲继续学习。翻开第二本书《初级魔法精通》仔细研读起来。这本书的介绍了对冥想做了详细的解释,对于各系元素魔法的优点和缺点也有分析。

沈秋着重书里对于冥想的介绍,等到一遍看完,感觉朦朦胧胧,又翻看了一遍。等到第二遍看完,沈秋已是疲惫不堪,任谁看一整天书,也会累得够呛。正准备下线休息,系统提示音却响了起来:

“恭喜您。你的魔法水平得到提高,学会新技能:冥想!”

听到系统提示,沈秋很兴奋,终于有了收获,学会了第一个技能。连忙翻看技能栏,只见上面已多出来一项技能:

冥想:魔法师的修行技能,能提高魔力和元素亲和度。

又是简单可以忽略的介绍,看来要学会魔法还真是不容易。

再次下线,现实里已是夜深人静了。肚子再次空了,沈秋刚准备下楼去小饭馆吃个便餐,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蚯蚓,还以为你在游戏呢?怎么样?几级了?”话筒里传来孙尚明那无赖的声音。

“0级。”

“哦呵呵,你也不行了吧,哈哈,以往老是说我笨,没有游戏天赋,咋样?这游戏把你也难住了吧?”这些是废话,沈秋直接忽略。

“得,你又不得了了,这游戏又不靠等级,你几级嘛?”

“我也0级,这游戏玩人,我还在做就职任务呢!真TM烦,考验一道道的。哦对了,我在人族,叫放弃!”

“放弃?我靠,你小子这么取这么闷骚的名字了?你以前不是叫泡面,就是水果的……”

“呵呵,人总要改变嘛。你呢?啥名?不会又是秋吧?你娃娃没救了,秋个没完!”

“你猜对了,我在精灵族。这游戏地图大,要见面估计很困难。你小子要单混了!”

“怎么去精灵族了?听说那边美女多,你勾几个妹妹了?”

“扯淡,一个妹妹也没见到,全是NPC,唯一碰到的一个玩家是男的。”

“哈哈,我这边倒热闹些,今天有好几个玩家。”

“恩,不管了,我要去吃饭了。有空再聊!”

“等等,有事!”

“怎么?”

“燕子给我打电话了,问起了你……”

燕子,这个名字好遥远!这个熟悉的名字,沈秋几乎每天都在脑中细数N次。每数一次,心情便会沉重一分,心伤就会添一分。

“她还好么?”

“她说还好,问我要了你电话。你们两个我就不多说了,你要不要她电话?算了,我一会直接发给你。”

“恩。”沈秋默然挂了电话。

燕子——这个名字曾经是多么的遥远呀!

沈秋进入大学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个女孩,她有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纤细的弯眉,齐腰的黑发。每当看见她那漆黑的双瞳,沈秋便会觉得被融化了,只想好好爱护她一辈子。

几分努力后,沈秋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骆冰燕。慢慢的沈秋和她渐渐熟悉,成了干兄妹。她总是喜欢叫沈秋老哥,因为沈秋不喜欢说话,总是一副老成的样子。而沈秋称她猫咪,因为她很喜欢睡觉,而睡醒后却活泼好动,喜欢玩闹……

当寒假快来临时,沈秋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向骆冰燕表白。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犹如昨日,沈秋清楚的记得那短短的几分钟。

沈秋心中默念着,加油、加油!把她拉到教师外的走道,鼓足勇气说道,“做我女朋友好么?”

“什么?”骆冰燕有些愕然,睁大眼睛向沈秋确认是不是听错了!

沈秋再次被她的眼神融化,轻声说道:“做我的女朋友,让我一辈子的爱护你!”

“可是……可是……你是我的老哥呀!”听到沈秋的确认,骆冰燕有些不知所措。

“老哥一样可以做男朋友,这不是个好理由……”

骆冰燕不出声,用指甲在阳台上滑动,她从没想过和沈秋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也许沈秋只是个好哥哥,也许真有一点喜欢。但这一刻,她不确定!

“相信我,我会用时间证明自己,我会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骆冰燕默默不语,沈秋有些焦急,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等待宣判。时间在沉默中流走,骆冰燕终于下了决定,抬头看着沈秋的双眼,黯然说道:“不用,你是我的老哥。”

说完快步的离开了。

听到这句回答,沈秋觉得很无力,说不出的酸涩苦闷袭上心头。望着骆冰燕离去的背影,沈秋想叫住她,然后冲过去把她融在怀里,可惜一切的美梦都成了碎片,再也组织不起一幅画景。一切的一起的在模糊消逝,慢慢远去!

沈秋用双手抹了抹有些麻木的脸,自嘲的笑笑。然后提起沉重的身子回到宿舍,同室的孙尚明见到沈秋的颓废模样,默默的抽了只84mm烟点燃后递给沈秋,“该学学了,不然怎么也只是个小男孩。”

“得,爷也开始堕落吧!咳咳咳”沈秋接过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可惜沈秋的肺并不习惯辛辣的烟雾,被呛得眼泪直流!

从此,骆冰燕和沈秋之间似乎有了隔膜,不再像以前那样,贴在一起形影不离,慢慢变得有些冷漠。

寒假很快来临。

沈秋把骆冰燕送上火车,但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骆冰燕似乎也不似以往有说不完的话,一路上沉默不语。最终离别时,骆冰燕转身抱着沈秋,“老哥,保重!”然后毅然远去。

从此,沈秋再也没见过她。

她也很少上网,只是偶尔有一留言,向沈秋诉说自己的近况。

沈秋从回忆中醒来,默默点了根84mm香烟。望着手机里的那个号码,不知道要不要打过去!一支香烟很快便已燃尽,沈秋最终忍不住按了拨号键!

手机里传来了熟悉旋律,是燕子以前最喜欢唱的一首歌《像开始、像结束》,记得当初她唱这首歌的时候很迷醉,沈秋总说她唱的好听。

“喂?”声音很疲懒,似乎刚刚睡醒。

“喂,啊,嗯……!”沈秋吱吱呜呜,不知道说什么?

“老哥?”还是那声称呼,沈秋似乎回到了5年前。曾经在多少梦里,都期盼能再次听到这句呼喊。

“恩,你……你还好么?”

“好……你呢?听说你抽烟了,也喝酒了,还玩游戏。”

“恩。”沈秋默然。

“你学坏了,以后不准抽烟了,酒也少喝。”骆冰燕在学校时就很讨厌吸烟的男声,总是劝沈秋不准抽烟。

“尽量吧……”

“你工作忙么?身体好么?胃病好些了么?”

“不忙,身体还好,不用担心,你呢?”

“我呀。最近瘦了,不过和学校的时候比起来要胖些!”

“胖了好,你学校的时候也不胖的。”

“不胖?我怎么觉得自己很胖呀。我最近总是不想吃东西,很没胃口……”

接下来的时间,全是骆冰燕的诉说。从五年前分别说起,一直说到最近。骆冰燕也许很久都没有何人长聊了,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开心的、不开心的、有趣的、无趣的……沈秋蹲在门口,静静的抽着烟,静静的听着那久违的声音,静静的在脑中拼凑骆冰燕五年来的点点滴滴。

骆冰燕断断续续的诉说了两个钟头,终于把自己多年的经历说了个通透。也许累了,骆冰燕渐渐少了言语。沈秋只能接过话题,说自己经常在以前和她常坐的长椅上发呆,说自己在校门左手的第一颗银杏树上刻了一个猫头,说自己在学校喷泉池里投了多少硬币……几乎满满的全是对骆冰燕的思念。

当把自己多年的思念全部倾倒完,电话那头却没有回音。沈秋不知道她是否还在听自己的诉说,随手从兜里抽出一根84mm牌香烟,一口一口的吮吸着愁绪,对着电话一起沉默。直到一根烟抽完,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回音,也许骆冰燕已经睡着了吧。

“丫头,如果过的不好,就跟我说,让我照顾你吧!”说完,挂了电话!

沈秋用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拍了拍因为长时间蹲着而变得麻木的双腿,起身摇摇摆摆的下了楼,刚走了几步,短信提示音传来。

“谢谢你还记得我,老哥!”

长长的一通电话,把时钟慢慢拉到午夜。沈秋以前和人的通话很少超过五分钟,偶尔老板向沈秋交代工作,也会在电话那头絮叨个10来分钟。但一次通话接近五个钟头是从没有的事。五年匆匆而过,可是五年中值得记忆却凑不够足够两个钟头的对话。

楼下的小饭馆早已关门,不过马路对面还有几个午夜烧烤摊,可以添添肚子。借着深秋的月光,沈秋独自坐在烧烤摊旁的塑料椅上,吃着美味的烧烤,喝着甘凉的啤酒,直到再次醉醺醺的,才跌跌撞撞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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