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没死过,这句话有点可笑.可是问题是我本来就是一个亡灵,亡灵一定是死过的了.
我不但死过,甚至连我死的过程都很清楚.而正是曾经的死亡,铸造了今天在艾泽拉斯某个角落不懈努力的我.自从在丧钟镇废旧的墓穴中爬出来,我又不止一次的面对死亡,沙德拉麾下的蝙蝠王,天赋异禀的术士日蚀,当时看来不可逾越的大卫,布瑞尔的精英血色十字军,银松森林的阿鲁高之子和弱智的帅哥道格拉斯.每一个都有实力,有机会要我的命.这一次次劫难却终究没有要我的命,反而令我在生死的关头一次次突破自己的极限,得到了巨大的进步,现在的我,恐怕比起当年的大卫也已经不遑多让,可实力膨胀过于快速的我犯了轻敌冒进的错误,shi身于实力悬殊的敌人包围核心中.
可笑的是最终十几个级别远高于我的天灾士兵没有干掉我,我却死于最初被我极端蔑视的图勒.鸦爪手中.这件事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盗贼最惧怕的不是比我们更强大的武力,而是这些擅长使用法术攻击的敌人.虽然他们在特定场合极其脆弱,但是能对我们造成最致命伤害的,永远是那些操纵各系法术的人.这个道理的领悟让我及早对日蚀的各类招数有的防范,也挽回了本来不可扭转的宿命.可是我最终忘记了一点,法术的威力在于距离,而在距离上可以致我死命的却不仅仅是擅长法术的术士,法师之类.几年后我幡然醒悟,如梦初醒,追忆起当年一语成谶的马里恩,不禁枉自嗟呀.
不管怎么总结,我还是死掉了.我与三巨头的约定或者那个一直在耳边教导我的耳语者均一瞬成空.我的理想和才能,天赋和梦想都成了黄粱一梦.可是一切都变得十分诡异,因为我死后几秒钟,我的灵魂居然朦朦胧胧的在附近的一座坟墓中出现了,我的形体甚至我破烂的衣服都没有变化,可我知道我此刻只是一个鬼魂而已,因为我的身体极其轻盈,而且还可以穿越树木,竹栅和房屋.这样诡异的现象让我极为惊奇,
我在洛丹米尔湖上来回游荡,如果有路过的小孩子看到,一定会吓得半死.作为一名死过两次以上的人,我对死亡已经没有畏惧,变得坦然而率性.客串了一会游魂之后,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去看看那个干掉我的人,图勒.鸦爪.
现在我已经是灵魂了,据我估计,灵魂是不能被杀死的.而我在图勒鸦爪面前大摇大摆的晃了几圈后证实了我的估计:图勒全无反应.
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响了...
"本来想做猎手,可惜最后成为了猎物."
我一脑袋的黑线,回嘴道:"你明知道我得出事,为什么也不警示我一声."
"我有义务这样做么?"那声音懒洋洋的极为欠扁.可我却无言以对,因为他确实没义务.
"你轻敌冒进,本来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是啊是啊,我倒是还想受到更严厉的惩罚,可惜没机会了."我反唇相讥.
"那你倒不用担心,自从你成为一名部落的拥有天赋的斗士.就拥有近乎永生的灵魂."
虽说这声音之前没少帮助我,但此刻这句话一出来,我便觉得这个嘶哑的声音有如佛旨纶音,瞬间让我喜出望外.
"你是说我还能活?我还可以重新来么?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彻底死去?"
一贯低调沉默的我如同打了春药的公鸡,兴奋之极的问个不停.
"在艾泽拉斯不存在能杀死你的怪物,换句话说,只有联盟或者部落的人才能杀你.被怪物杀死之后你的灵魂可以从坟墓里爬出寻找尸体然后复活."
我乐不可支,已经激动到了极点.赶紧跳下城堡,轻飘飘的堕至刚刚英勇就义的位置.钻入了被烧的焦头烂额的尸体中.
说起来我的运气真的很不好,刚刚复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洒潜行药粉就被几个刚刚跑过来的鱼人发现了.他们疯狂的向我涌来,而我刚刚复活,身体还很虚弱.权衡利弊之后,我果断的做出决定:跑!
我的疾跑和闪避仍然拥有良好的效果,虽然鱼人跑的很快,但是我总会抽空凿击其中追的最猛的那个.于是我成功的逃到了洛丹米尔湖里.按说鱼人的游泳技术一定是远胜于我的,不过他们秉承穷寇莫追的原则,并没有赶尽杀绝.为了报答这份恩情,我使用肉干恢复体力之后,将全岛的鱼人杀了个干净.但是终究没胆子再去向图勒的城堡靠近一步,虽然我心里对此事极其不甘心.我悻悻的从洛丹米尔湖泅渡回瑟伯切尔,交接了一大堆任务,级别达到了17级.我考虑再三,觉得既然距离与马里恩的决斗还有时间,那么我就尽可能的提高这次决斗的胜率吧,虽然我已经觉得稳操胜券.
我打不过图勒,所以东北方就不作考虑了.现在我的选择就只剩下西北的洞穴蜘蛛和南方的高级狼人和达拉然的学徒法师了.我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北方的似乎要简单一些,因此准备去北方.可是那个耳语者不同意,他提出了意见,而且语气不容置疑.
"相比蜘蛛,南方的狼人或者达拉然的人形是更好的选择."
我有点不服气,就问他为什么.
"蜘蛛类是盗贼在solo(指没有伙伴的单独战斗)过程中应该主动规避的怪物,因为他们的攻击虽然不高,却经常拥有毒液类的自然系dot(持续伤害).这会对你的潜行造成困扰,而且现在对你来说,北方的怪物已经没有多少挑战.作为一名盗贼,你永不能安于现状.南部强大而密集的达拉然学徒和狼人会让你很快升到20级."
他说的有理有据,我倒是完全没想到这些.不过他说不能安于现状正说到我的心坎,我就附和道:
"我想你说得没错,所有会用毒的怪物都药规避么?"
"不,我们规避的是低效率的战斗而不是不擅长应对的战斗方式.你本就是为了战斗而存在,在积累战斗熟练程度的同时你更应该积累面对使用各类攻击方式的对策和手段.对于那些克制你的或者是让你难以应付的攻击方式,你要主动熟悉并且在实战中找到克制他的方法."
我听的云里雾里,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斟酌了几遍,算是明白了一小半,对这个耳语的声音愈加崇敬.便按照他说的向南部行动了.
还没等遇到高级的狼人,我就在南部的路边看到了大批的达拉然学徒和法师.我稳稳的用闷棍开局,面对攻击强大但防御脆弱的法师,我用脚踢来牵制他们的法术吟唱.很快我就发现了人形怪的最大特点,在他们感到不支的时候会主动逃跑...而且速度会比平时慢一些,我开始很怕他们会ADD(引来额外的怪物进入战斗).但是很快我就庆幸他们有这类特点,因为这是人形怪物在与我战斗时唯一把后背卖给我的机会.跳转背刺虽然强悍,但是机会一瞬即逝,可他一旦逃跑,我就可以好整以暇的用背刺一刀一刀的刺死他.
托这些达拉然笨蛋的福,我大大减少了战斗中的消耗和补给时间,同时获得了可观的经验.达拉然的学徒打架虽然不行,但是他们之中不乏能工巧匠.在银松森林南部,他们兴建了大量的民用建筑,主色调是代表紫罗兰和奥术魔法的紫色,虽然说不上精美华丽,但是却带给我很大的方便.
当然这些只会吟唱低端魔法的废材绝不是肯瑞托的成员,不然在第三次战争中殒命的伟大法师安东尼达斯恐怕会气活过来.滑稽的是他们虽然没有安东尼达斯或者罗宁那样无穷的法力,却坚持走法术道路.银松森林只能算是达拉然的外围或者说郊区,可罗宁的影响显然比我想象的更大.这群体貌各异的笨蛋恐怕都梦想着有朝一日成为罗宁那样伟大的法师,在主持肯瑞托议会的同时再娶一个像温蕾萨·风行者那般魅力的老婆.
我的父亲是一个暗夜精灵,受到历史上高等精灵迷信魔法而险些被灭族的教训,我从小就被灌输了各种法术很危险的概念.可事实上在我的短短的旅途中,我很明确的感知了法术的强大,甚至还曾经死于法术攻击.不过从达拉然初级法师这里,我又一次感到迷信法术的确是很愚蠢的事情.
开始我很积极的用脚踢或者凿击来牵制他们的吟唱,可很快我发现这些达拉然风格的住宅是我天然的屏障.我在他们开始吟唱的时候猛扎几刀之后,便躲进屋子,用墙壁来阻挡他们吟唱的法术轨迹.他们没办法,就只能冲进来重新吟唱.挨了我几刀以后,我又出去了.
我运用这种看起来并不高明的运动战,同时与数名达拉然法师作战.最后我毫发无伤的翻看他们的尸体,依我看,建立一个都市还是有一定必要的.因为这些法师虽然完全不会打仗,可是他们身上尝尝带有各类精致的装备,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居然是物理系提高敏捷或是攻击强度的.开始我还如获至宝的窃喜一番,后来见得多了,也就不少见多怪了.我用崭新的装备或首饰武装了自己,再用提升了的攻击撂倒更多的敌人,获得更多的装备甚至武器.
我想,这就是那个耳语者为我选择的路.它,果然是最好的.
受到之前在图勒城堡轻敌的教训,我并没有孤军深入.在外围清光了上百人后,我如愿的升到了20级.这时候我换上了之前莉亚德琳为我准备的几件精良级别的装备,反手握住了那把让我吞过无数次口水的流星碎片.我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这把比一般轻剑还要重的匕首的威力,正好迎面走来一个侏儒,我准备用背刺凿击背刺解决他.可第一刀下去他就再也没给我凿击他的机会,直接倒在地上死掉了.
我兴奋的亲了亲这把对我此刻来说算得上神器的匕首.同时想到,与马里恩约好的时间快到了.现在的我有了一身的新装备和这把锋利的匕首,算得上如虎添翼,马里恩此刻已成刀俎,说不得,只能人我宰割了.想到前程一片平坦,我禁不住嘴边猥琐的笑意.冷不防前面一阵风吹来,我突地打了个寒战,这时候我心头突然笼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在联盟的时候,就具备一种感知危险的能力,这是不能用修炼得来的一种特殊能力,极其准确.但并非每次危险到来都会感知到,可我只要有感觉的时候,从无落空.包括两个月我死亡之前,其实我也有明确的预感,只是没能化解而已.
我仔细观察了附近,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游荡着一只强壮的阿鲁高之子,相貌姿态,和之前被莉亚德琳干掉的没什么区别,心想多半就是这个了.我的感知告诉我他有可能是我感知到的危险,但是我非常想看看修为和装备已非吴下阿蒙的我有没有资格与他一教高下.想起一天之前我面对他还只能战栗,我心中说不出的激动,耳语者那句"作为一名盗贼,你永不能安于现状!"让我下了次决心,最多被他打死之后再跑一次尸体罢.
(在游戏中,每个人都不会死亡.但配合书中情境,暂时安排PVP可以造成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