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伟虽然有些吃惊,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神态依然沉着冷静,只是在心里琢磨,这个齐叔是个什么来路,竟然一打眼就能看出自己是个练家子,眉宇间有阴气?扯吧,吓唬谁呢!正想着,就听吴敏说道:“好啦,我们大家都认识了,现在我把这次行动简单介绍一下”说着跳到一块石头上,吴敏的脸色变得异常冷峻,看着周围的几个人说:“大家知道我们的目标是秦陵,也就是秦始皇墓,各位都是顶尖高手、人类精英,秦陵探险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为了大家的安全和行动的成功,我宣布一下各自分工和团队纪律。我叫吴敏,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刘志坚负责团队的后勤,食物、饮水补给供应、装备维护等,刘哥拜托了!”说着冲刘志坚微微点头。“齐叔、小伟和惠莲主要负责侦查和防卫,齐叔经验丰富,你多费费神。三哥是探墓行家,这探险秦陵的具体筹划就仰赖你了。”
“我们此行的风险非常大,面对的困难几乎无法想象,所以请各位一定谨慎小心。每天要开一次会,总结当天得失,制定第二天的行动计划,任何计划外的动作都要在事前请示!”吴敏在每个人脸上扫视一遍,说:“大家还有什么补充?如果没有,我把行动路线和今天的计划讲一下。因为秦陵的目标太大,所以我们的行动不能从咸阳开始,甚至不能从陕西开始,我们选择蟠龙山作为起点就是为了避人耳目,从蟠龙山一直到秦陵地宫全程步行,穿山越野。不过,大家也不要担心,真正的探险要从进入地宫开始,之前的路途基本没什么危险,就当旅游好啦,呵呵!”
“走这么远,那我们得带多少吃的、喝的呀”柳姑娘皱着眉头嚷着。其实她最着急的是,那么长时间不洗澡……太恐怖了!
“吴总,这战线拉得太长了吧,快赶上两万五千里长征了!”吕伟也觉得不合适,自己失踪这么长时间,还不把家里人急疯了!还有曾倩,弄不好会移情别恋啊!
吴敏静静地听这两位发牢骚,过了一会才笑一下说:“惠莲,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这些我们事先都考虑到了,这个路线也不是昨天才定,其实一年前就进入前期准备工作了,路线沿途都安置了定点整休站,虽然都在深山密林里,但是吃喝住都没问题,包括洗澡、衣物更换、药品等等。”吴敏又看看吕伟说道:“小伟,路线是长了点,不过我们主要是为你服务啊!”
“什么,为我服务?”吕伟不满的大喊。
“是啊,我们都有野外生存的经验,特别是惠莲,各种极端条件都见识过,只有你从没有经过锻炼,我想通过这一段路程让大家热热身,同时创造互相熟悉的机会,形成默契的配合。小伟,这对于你的个人经历来说是难得的成长经历啊!”
吕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是心里还是不服气。心想,要不是为了钱,我才不来呢!
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密密的枝叶洒进来,刘志坚看看腕上的登山表说:“已经七点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好,刘哥带路,出发!”吴敏兴奋地挥着手。
刘志坚背起大包大步走进密林,柳姑娘紧随其后,张致恒也匆匆背起行囊跟了上去。“齐叔先走,我和小伟断后。”吴敏和齐叔说着,一边从旁边拎起一个旅行包递给吕伟:“小伟,这是你的包,换上冲锋衣吧。”吕伟接过来掂一掂,还挺沉。
吕伟和吴敏并排走在最后,山路平缓,浓荫之中偶尔露出几块干燥的太阳地,亮亮的耀着眼。空气清新,脚底下松松软软的,不知名的小鸟鸣唱着不知名的歌曲,吕伟看着潮湿的青苔、遒劲的古木不觉忘记此行的目的,兴致勃勃地和吴敏谈论着,两人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前面的几个人也被这仲春时节的山林美景感染了,这一小队人仿佛踏上了春游的快乐之旅!
吴敏的游兴很浓,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快乐得像个小姑娘。吕伟看着吴敏又想起曾倩,心里的感慨不觉流露在脸上。吴敏看到吕伟神色变化,就说:“小伟,我说过,我会像你解释一切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吕伟盯着吴敏的眼睛。
“这要看事情的进展,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是我保证,我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有害于你,现在对你隐瞒一些事情是为了保护你!”
吕伟看着吴敏,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真相,看着吴敏满脸的真诚,眼睛里闪动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吕伟咬咬牙问道:“你用什么保证?”
吴敏低下头,沉默,很久才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颤着声说:“曾倩!”说完扭头大步走去。
吕伟呆呆地立着,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上午的行程显得轻松、悠闲。大约11点钟的时候,吴敏叫大家停下来休息,这时他们刚刚翻过一座山头,刘志坚很熟悉野外生活,把大伙领到一块稍稍平坦的草地上,铺了一张桌布,从背囊里取出面包、火腿、啤酒、罐头等速食品,地上堆得满满的。每个人都很兴奋,柳姑娘戴着耳机哼着流行歌曲走过来:“挺丰富的嘛,我还真饿啦!”说着回头招呼其他人:“快点,齐叔、三哥有好吃的。”
等人都坐齐了,刘志坚开腔了:“不好意思,今天中午这顿饭大家先对付对付,第一个补给站离这儿还有40里地,我们晚饭前赶到,到时候再好好庆祝。”
走了一上午,这群人也都饥肠辘辘了,也顾不得冷热酸甜,顷刻之间就吃得杯盘狼藉。吴敏只吃了一点,吕伟看着心里莫名地有些酸楚,但有不知该说些什。刘志坚是个厚道人,走到吴敏面前说:“吴总,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吃这么一点?”吴敏微微一笑,回头看一眼吕伟说:“刘哥,我没事,没有胃口,你们多吃点,一路要多辛苦你啦!”刘志坚也看看吕伟,似乎明白了,笑着说:“小伟,你也劝劝吴总啊。”吕伟有些尴尬,张张嘴却没说什么。
还是齐叔打破了僵局。齐叔是个大咧咧的人,早晨和吕伟说一半的话现在想起来了,走过来坐在吕伟对面摸摸下巴上的络腮胡说:“吕先生”吕伟打断齐叔的话说:“齐叔,我是小辈,您叫我小伟就好啦。千万别叫什么先生。”齐叔爽朗的大笑着说:“好,小伟,我早晨跟你说半截话,不说完不痛快啊!”
“您说,尽管说。”
“你是练过武术,没错吧?”
“是啊,可是您怎么看出来的呢?”吕伟心里嘀咕着,自己从小跟叔叔习武,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但从来都是披星戴月,连邻居都不知道自己练过武术,也从没参加过武术比赛,这老齐怎么会知道呢!正纳闷,又听齐叔说道:
“我不仅知道你练过武术,还知道你根基不浅呐!你练过长拳、形意、六合、八卦,练了有十五六年吧?”
“嗬,真神了,您会看相啊!”吕伟瞪大眼睛看着齐叔。
周围的人也聚拢过来听这两人摆龙门阵。
“看不出来啊,小伟年纪轻轻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柳惠莲歪着脑袋看吕伟,像发现新大陆似地。
齐叔得意的环视一周,说:“习武之人,身形步法和常人不一样,他比一般人轻巧敏捷,而且不自觉地就走成套路了,所以我们练武的一眼就能看个差不离,小伟还年轻,还没有形成有意观察的习惯,所以才以为我会看相呢,呵呵。”
“不过”齐叔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小伟,我看你眉宇之间确实阴气很重啊!”
“是啊,我看也是。”张致恒忽然插了一句。
“什么阴气?我怎么看不出来?”刘志坚瞪着大眼仔细看着吕伟的眉目。
吕伟对齐叔前面的话还比较认同,对后面这句就不以为然了,张致恒一插嘴,他就更不信了,他看到吴敏一个人远远地站在树下,心思早不在这里了,推了刘志坚一把说:“刘哥,别起哄了,哪有什么阴气、阳气,咱们也该上路了吧。”
刘志坚看看表,点头说:“哟,不早了,大家收拾东西起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