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三哥!”一阵急促的叫声冲击着张致恒的鼓膜,他努力回忆着,好像刚刚死过一次似地,什么也记不起来。随着意识渐渐清醒,终于想起来自己心刚刚被一只惨白的手破膛而出!他使劲睁开眼,看到两张熟悉的脸,是陈虎和潘涛!
张致恒心里一惊,猛的要坐起来却被潘涛按住说道:“张叔叔,你先躺着,爷爷说刚醒来要缓缓神,不能着急起床。”
“是啊,三哥你都睡了十天了,还着急这一会儿吗!”陈虎也关心地说。
张致恒被他们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使劲掐了掐大腿,挺疼,不像做梦啊!再看看潘涛一脸真诚、纯朴,也不像骗人啊!他一把攥住陈虎的手说:“陈虎,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地道里吗,我记得找不着你了,我被一只白手开了膛,现在怎么在这里?”
张致恒摆摆手,说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等一会儿让老爷子给你解释吧。”说完冲潘涛一笑。
潘涛懂得他的意思,扭头出门去了。
张致恒左右看看,还是来时住的那个屋子。陈虎看着张致恒迷茫的眼神说:“三哥,尽管你不会相信,但我们确实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院子,你睡了整整十天!”
“不可能!”张致恒猛的坐起来,才发现身上一凉,自己习惯裸睡,赶紧穿上衣服,看看墙壁上的年画、窗外的盆花,又摸摸身上的衣服,依旧干爽洁净,哪里像伴随自己在墓道里摸爬滚打的样子!
张致恒一把攥住陈虎的手,凝眉盯着他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虎轻轻按住张致恒的手说:“三哥,你先别着急,我慢慢给你讲。”正说着,门帘一挑,潘涛和老爷子进来了。陈虎发现老头脸上挂满笑容,似乎不像原先那么木讷,听他朗声说道:“张兄弟,你可醒过来了!我们等了十天了。”
“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十天前,你们两一进门,我就猜着你们的来意了,呵呵!”老头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我们这里是穷山僻壤,孩子们都到外地打工去了,村里就剩几个看门的老人啦,这个时候到村里来的只有两种人考古队和盗墓人。”老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这把年纪看过多少世事了,看不错的,你们不是考古队的。”
“您老眼力真准。”张致恒一竖大拇哥,心里暗暗骂道:“碰上老狐狸了,看看他还有什么说的。”
“你呀,心里骂我呢吧,哈哈!”
“哪能呢!您招待我们吃住,我虽然干的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可我总还认得‘知恩图报’几个字,不会昧良心的。”
老头微微一笑,嘴里吐出一口烟,看着张致恒说道:“将来红寨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在老祖宗手里,红寨就是这个样儿,现在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知道为啥么?”老头眼睛里闪着精光“就是因为丘墓!”
“啊!”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也打断了吴敏的话,“是柳姑娘!”吕伟和吴敏两人起身冲向院内,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放亮,吴敏和吕伟一前一后冲进柳惠莲的房间,只见柳惠莲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瑟瑟发抖,吴敏轻轻拢住柳惠莲的身子问道:“柳姑娘,怎么了?”
柳惠莲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着说:“太可怕了,太真实了,敏姐姐,这是真的吗?”
吴敏看着语无伦次的柳惠莲,说道:“做恶梦了吧?”这时,大家都赶过来,满眼惊异。吴敏不想让大家心里产生猜忌,大声说:“没事了,柳姑娘做恶梦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小伟留下帮忙,齐叔和三哥准备早饭,刘哥检查一下行装,我们待会吃过早饭就出发啦。”
看大伙出门之后,吴敏才柔声说道:“柳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怕,慢慢说。”
柳惠莲的脸色此时已经恢复如常了,但是眼睛里还是满含着恐惧,她喘了口气“唉,虽说是做梦,但这感觉太真实了,就像真的发生了一样!我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密闭空间里,会下沉的地面,湿漉漉的墙壁,突然涌出的水,还有诡异的老头,一个叫潘涛的小孩……”
吕伟和吴敏对视一眼,心里那个震撼硬是被脸上的微笑压下去了。柳惠莲好奇的问道:“你们觉得好笑吗?可能我描述得不够真实,那个场面真的好诡异啊!对了,那个地方好像叫红寨!好奇怪的地名啊。”
一缕阳光穿透了东边厚厚的云层,给这个山岭镀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光秃秃的山岭上走来行色匆匆的几个人,吴敏领头走在最前面,刘志坚断后,他扭头看看逐渐远去的补给站,按下手中的黑色按钮,半空传来一声闷响,那个简易的小院里腾起一团烟尘……
按照早饭后的安排,他们今天要急行军,翻越五座大山,直指西北方向的崆峒山腹地,那里有第二座补给站,行程大约一百五十公里,这翻山越岭的,恐怕不止这么远啊。
刘志坚看看已成一片废墟的补给站,紧赶几步,追上吴敏说道:“吴总,看样子今天怕有雨,咱们得抓紧了,待会进了林子路就更不好走了。”
“好,刘哥你步子快,在前面领路,我到后面去。”吴敏说着话站在路边催大家快走。
说是路边,其实没有路,只是山脊上植被稀疏,基本没有路障,行走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