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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黎晓青在**家里只住了两天就走了,大过年的刚刚当上队长就不和战士一起过年是说不过去的。走那天全家人都非让**去送,**和黎晓青两个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走路,黎晓青想让**去他那里看看,但看见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张了张嘴还是咽回去了。**心里才真的是难受,如果说这辈子一定要说她最爱的男人恐怕是许凯峰,可是如果说有人毁灭她关于爱情的所有梦想的男人却是黎晓青。爱情这种东西在**心里留下的都是锥心刺骨的痛,她看着黎晓青上车,在转身的瞬间泪水倏然而下。

让**更意外的事情还在后面,送完黎晓青她不想回家,一个人跑去江边闲逛,江上有很多冰雕,到了晚上就变成冰灯非常好看。**看着这些冰雕,想着心事,在一个飞天的造型前发呆的时候有人拍了她一下,**回头一看,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是许凯峰。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见到许凯峰**不知道改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许凯峰的眼睛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激动,居然带着一些泪光。**像被点了穴道一样愣愣的看着他,不哭、不笑、不闹,甚至可以用呆若木鸡形容。许凯峰说:“小源,你……好吗?”

**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傻乎乎的看着许凯峰,当年那个英姿勃发的小伙子,如今也不过29岁的男人看起来那么苍老。眼角有很深的鱼尾纹,白皙的皮肤也早就成了紫黑色。许凯峰看**发呆,心里一阵发酸,其实自己已经来了好几天了,不过是没有勇气去找她,今天在**家楼下徘徊,看见**和一个男孩子一起走,他认识那个男孩子,就是曾经把自己灌的人事不醒的黎晓青。看起来他也很爱**,不然不会过春节跑到这里来。许凯峰其实是跟着**到江边来的,看见她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才忍不住过来。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忽然**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叫到:“你为什么出现,谁让你出现的,你来干什么?!”

许凯峰说;“小源,你别激动,我没有别的意思,今年春节赶上我探家,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说:“你看我干什么?你看我干什么?你看我有没有死?你看我是不是没有你还能活着?”说着,**摘下手套,挽起袖子,连手上的手表也摘下来扔在地上。然后举着手腕给许凯峰看:“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黎晓青,你现在只能到火葬场去看我,你能看见的就只剩下墓碑。你看我,你有什么资格看我?你凭什么看我!你滚,马上滚。”

许凯峰一把拉过**的手,在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深,很明显的伤疤,像一个大虫子趴在那里。**使劲甩开许凯峰的手,转身就走。许凯峰捡起地上的手表和手套几步追过来,一把拉住**:“小源,你听我解释好不好,算我求你。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是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回身就给了许凯峰一个响亮的耳光:“你给我滚,马上滚!别碰我!”许凯峰把**的两个手都抓住,说:“小源,你要是觉得打我解气,你就打,我绝对一动不动让你打。”说着松开**的手站在那看着她,**也看着许凯峰,一瞬间**挥起拳头在许凯峰的身上狂打,可是打了几下她就哭得蹲在地上,没有力气再打了。许凯峰伸出手,又缩回来,又伸手又缩回来,如此反复几次,才下定决心一样把**揽在胸口上。这次**没有动,只是拼命的哭,哭得许凯峰的眼睛也流出了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够了,她站起来接过许凯峰递过来的手表和手套说:“你回去吧,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从你爬上那个女孩子的床开始,一切就已经结束了。我从你这里明白了爱情原来是可以用来换取金钱和地位的,谢谢你教我。以后不要再找我了,一切都结束了。”说完**转身就走了,许凯峰站在原地没有动。

三十儿,家里人都高高兴兴的,只有**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随着夜晚的逐渐深入,他们都陆续去睡觉了,**一个人撑着不想睡。电视节目还在继续,主持人热情洋溢的主持,演员们奋力的演出,都没有进入**思维。她眼睛盯着电视,眼前浮现的是许凯峰那张已经近乎惨不忍睹的脸,那双全是裂口,粗黑的手,慢慢的她也神志模糊。

早上,**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全家人,妈妈把手机拿过来说:“你这些朋友还真是够勤奋的,这么早就打电话。”**笑笑没说话,看看来电是余风:“你干吗这么早打电话啊?”

余风说:“哦,对不起,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我只是想听听你说话。”

**说:“听我说话?我说话有什么好听的?你昨天没有去玩吗?”

余风说:“没有,我值班。单身干部嘛,让人家有家有业的都回家团聚去。”

**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蛮知道为人民服务的。”

余风也笑:“军人嘛,呵呵。小源跟你说点正经事可以吗?”

**说:“说吧,什么事情?”

余风沉吟了一下,用很诚恳的语气说:“小源,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想你知道我喜欢你,当然我也知道你对我没什么感觉,但是我希望如果你考虑找男朋友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如果你愿意,你回北京的时候给我电话,我去接你,接你到我们单位来,认识一下我的战友领导,也算是让你安心,证明我不是在玩。”

**没想到余风这么直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拿着电话沉默不语。余风在电话那头听不见**说话就“喂”了两声,**连忙说:“我听着那。”余风接着说:“我知道我说话可能太直接,你需要时间考虑,其实我只是担心我不说别人捷足先登。”

**想了想,走近自己的卧室,把门关上对余风说:“既然这样我也跟你说,第一,我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来考虑这件事。第二,你也知道我有过男朋友,很坦率的讲中国男人多少都有些处女情节,但是我不是。我先跟你说,是你希望你早知道,如果我们真的有一天在一起你不要拿这个打击我,不管我们吵成什么样你绝对不可以提这件事。”

余风很严肃的说:“小源,这个我早就想到了,我猜你手上的疤也和这个有关吧?!如果我在乎就不会跟你说这么多,你说的都不是重点,我承认,任何一个男人想起来在心里上会有些不平衡,但是我娶的是老婆,不是一张膜。”

**此时觉得已经无话可说,就说:“那好,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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