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易应了声是,然后偏过头来对着云暖暖:“暖暖,太傅问你什么叫为学之道。”
云暖暖睡眼迷蒙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云暖暖,怎么不回答!”见她如此睡意惺忪的样子,文渊只觉得一股子热血直冲天门穴。
真真是太过分了,他任太傅四十余载,除却她云暖暖,还从没有人敢在他的课上睡觉。
云暖暖的思路被打断,很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我正在思考什么是为学之道啊。”
文渊一口气被憋在喉咙里,一张老脸憋得紫青相交,好不热闹:“好,好,本太傅给你时间思考,好好想。”
云暖暖不屑地撇撇唇,太傅这不是明摆着公报私仇么。三岁大的奶娃子,搁在前世连幼儿园都还没有上呢,他居然问她什么是为学之道。
她要不要拿出彭端淑的为学来唬他一唬?什么人之为学有难易乎?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
还是拿颜大大的劝学诗来亮瞎他的老眼?
矮油,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此诗一出,定然红遍整个异世大陆,她云暖暖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天才儿童。然后就可以天才在手,美男我有了!
不过,天才总是寂寞的,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她才不要那样。所以,还是用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想想到底什么是为学之道吧。
假作思考者的样子,云暖暖沉吟半晌,然后抬起她那张粉嘟嘟骗死人不偿命的单纯小脸儿,笑得一脸纯(不怀)良(好意):“太傅,我想到了啊。”
文渊额角青筋一跳,心中突然有种莫名荒凉的感觉,就如同来到了广袤的大西北:“想到了,就说,说。”
直觉告诉他最好立刻喊停,不要让她继续说下去。
但,他文渊不相信直觉!
云暖暖小嘴一咧,再次露出一口明晃晃白森森的小牙,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是莫名的激动:“太傅,要说为学知道,暖暖想做一首诗。”
文渊:“……”她还能作诗了?
站在门口听墙角的祁连赫嘴角一抽,其实他真得相信这个丫头能作出诗来,不过……
文渊稍稍整理了一下凌乱不已的小心情,强作镇定的点点头:“既如此,说来听听。”
云暖暖乖巧一笑,甜糯的声音在整个书院响起:“为学书院非凡热闹,太傅摇头晃脑。”
文渊:“……”他什么时候摇头晃脑过?
不过,倒还算押韵,对仗也大体工整。他就不介意被这小丫头再抹黑一次了。
为师者,就该有一颗包容谅解之心,尤其在做学问时。
文渊如此安慰自己有些受伤的小心灵,不这么想,他还能怎么办啊!
然而,下一刻,他就没这么淡定从容了,只听云暖暖那特有的甜软的声音继续道:“身穿一袭破袄,稀里糊涂讲道。”
听到此处,文渊的整张脸都黑了,有一种山雨欲来的赶脚。
偏偏某个不怕死的小丫头还继续踩他的雷区爆炸点。
“太傅,我作的诗好不好啊,是不是说出了为学之道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