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不是说皇帝伯伯一定会来寻我么,怎么没有啊?”
昨天太傅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冲出书院直奔御书房,云暖暖还以为他能将祁连赫寻来呢,结果在沁墨殿等了一晚上,也没见个人影,难道就这样算了?
祁楚墨微叹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怎么一脸期待的样子,真得想让父皇发怒么?
不过,以父皇那爱凑热闹的性子,事情绝对不可能就此揭过,说不定今日会亲临书院,等着瞧好戏呢。
“小七?”
“好了,穿衣服吧,别着凉了。”祁楚墨对着玉镯吩咐了一句,便要起身离开,行至门口,却被身后激动不已的声音绊住了脚步,眉头微锁,后果身来。
只见云暖暖死死抓住昨日穿得那件衣裳不放,玉镯满脸为难地拿着另一件,这是……
“我还要穿这件!上面有小七的签名,穿出去可敞亮了!”
“可是……”
“什么可是啊,才刚穿了一天,又不脏,今儿我就要接着穿!”
“七殿下,这……”玉镯心知无法让她改变心意,只能求助地看着祁楚墨。
祁楚墨揉了揉眉心,无奈又好笑:“暖暖,换另一件吧,昨日那件……”
他真心不觉得穿出去会很敞亮啊,尤其是父皇今日还极有可能去书院。
“祁小七!你再说一遍!”云暖暖噌地一下跳了老高,手插腰眼睛瞪得圆滚滚。
祁楚墨抿唇,看一眼她护在怀里的衣服,又瞅瞅玉镯手中的那件,立场坚定:“昨日那件脏了,今天另换一身。”
话音刚落,云暖暖便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炸毛不已:“祁小七,你这深度洁癖的小屁孩,居然嫌姐脏!前些日子是谁又装可怜又装病地把姐骗来沁墨殿,不许姐每个皇子殿中住几日的!你……”
云暖暖话未说完,便见祁楚墨脸色骤变,难看而又深沉,当即不敢再作声,只睁着俩大眼睛看着他。
祁楚墨眸色变幻莫测,最终沉淀成一潭深不见底的幽色,望着眼前这张由嚣张突然泄了气的小脸儿,嘴角扯出一丝破碎的笑痕。
“玉镯,就依暖暖说的,穿昨日那件。”说罢,转身离开,云暖暖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只觉得他每一步都走出了莫名的落寞与苍凉。
心不在焉地在玉镯的伺候下穿好衣服,云暖暖始终想着祁楚墨离开的背影,愣神了足足有半刻钟的时间后,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这个小七,小小年纪就学人家玩深沉!小脸一绷,嘴角一拉,把姐都骗过了!哈哈哈哈!”
正在为她打理头发的玉坠手上一顿,揪扯到云暖暖的头皮,云暖暖头上一疼,无限哀怨:“玉坠,你在想什么啊,揪的我头皮疼?”
玉坠心下一惊,就要跪下请罪,被云暖暖拦了下来:“动不动下跪,动不动就奴婢该死的,就快被你烦死了!有跪地请罪的功夫,还不如说说你刚才为什么走神!”
玉坠站直身子,咬着下唇不语。
“说啊!”
云暖暖催促一声,终令玉坠下定决心,开口:“七殿下本来就很深沉,不是小小年纪就学人家玩深沉。”
语毕,玉镯连忙附声:“是的,我们七殿下本来就很深沉,从暖暖小姐进宫后才开始变得像个孩子。”
云暖暖:“……”这调调怎么像说是她太幼稚,把她们七殿下给带水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