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暖,你怎么跑树上了!”
沐学一天后的皇家书院今日再次热闹起来,文渊刚一进书院,便觉得情况有些不大对。
往日这会儿已经端端正正坐在位子上等待上课的孩子们,今日竟一反常态地待在外面,团团围着一颗婴儿怀抱粗的大树张望,文渊心下惑然,顺着孩子们的视线抬头上看。这一看,差点儿晃瞎了一双老眼。
这个三岁大的女娃娃,到底是怎么跑到树尖尖上的?
正趴在枝丫上托着脑袋观察鸟窝的云暖暖忽闻一声暴喝,懒懒地低头看了一眼,小嘴儿一咧,露出两排洁白的小牙齿:“太傅,暖暖不是跑树上的,而是爬上来的,大家都有看到,太傅你可不能冤枉暖暖哦。”
哦,这是多么天真的笑容!哦,这是多么无邪的模样!哈!这又是多么让人气得牙根疼的顽劣行为!
暖暖的初阳照在云暖暖洁白如贝的小牙齿上,咻地一下产生折射,刚好折射到文渊的老眼上。
有那么一刻,文渊觉得自己的老眼或许真的自此被闪瞎闪瞎闪瞎瞎!
一股怒火嗖的从丹田之处喷薄着,翻涌着,咆哮着,怒吼着:“云暖暖,本太傅不管你怎么上去的,现在,你——立刻、马上、赶紧的给本太傅下来,上课!”
文渊自认为自己发起火来后果很严重,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被吓到。
然,他竟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娃娃是如此的大胆,如此的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只觉得趴在树上往下看的云暖暖瞬间笑得更加明灿灿、光闪闪了。这一点有他被闪得更瞎的老眼为证。
“太傅,你这么说话是不对的。暖暖告诉你哦,立刻,马上,还有赶紧的这三个词的意思是一样一样的。”
“太傅你用了立刻就不要用马上,用了马上就不要用赶紧的,这也就是说,太傅你用了赶紧的就不要用马上,用了马上就不要用赶紧的。所以……哎?太傅,你又生病了吗,脸色黑黑的好难看。”
天杀的,这是怎样作孽的一个女娃娃,文渊明显被她这一段长篇大论给气到了,呼吸渐渐不畅,差点就当场翻白眼昏厥过去。
饶是他控制控制再控制,还是禁不住全身剧烈颤抖地跟过了一千伏以上的高压电似的。
“云暖暖,你,你,你……”你放肆!
树上的云暖暖继续咧着小嘴儿,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朝着气得快要厥过去的文渊挥挥手:“太傅,你是不是想问我在树上做什么啊?”
文渊点了点此刻已然有些充血的脑袋,他原先是很想知道她到底在树上干了些什么,更想知道才这么个三岁大的孩子怎么就能爬树顶上了。
可是,此刻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了,真得一点一点都不想。否则,他怕自己这把老骨头会在今日为学捐躯死在这儿!
毕竟,只是在过去的短短几日内,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三岁女娃娃身上的森森的恶意。
云暖暖在树上清楚地看见文渊此刻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邪恶地勾了勾嘴角。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这文太傅每日里与皇帝大伯做的那些勾当,居然敢跟那腹黑狐狸串通一气算计她,就该有直面惨淡人生的觉悟。
呜哈哈哈哈,呜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