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狡猾如狐的祁连赫这会儿却是脑子不够用了,这七小子如此暴殄天物地运用“移形换影”,就是为了让那丫头轻松点儿?
这是在心疼她吧,是在心疼吧?可是若是心疼,自己下来走不是更好么?
后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惑了祁连赫好多年,直到后来的后来,某腹黑强大,绝代妖孽的人儿微弯着唇角,一脸幸福的告诉他:“让她觉到我的重量,然后才能将我放在心上。”
最后知道真相的祁连赫差点哭晕在厕所。
尼玛,他以为自己步步为营才能引云暖暖入了自家七小子的局,殊不知,时年五岁的小楚墨青出于蓝,早已经开始“步步紧逼”了。此乃后话,暂且搁下。
漆黑的夜,微醺的风,灯火幽幽的宫灯,曲折却平整的皇宫小路。
云暖暖背着祁楚墨缓缓的走着,后面跟着一脸扭曲的祁连赫跟小路子。这是怎样一种诡异至极的画风啊!
一群巡夜的侍卫远远走来,见此画面铛地一声手中的宝剑掉地上了。直到祁连赫走远,才惊觉见了皇上居然没行礼。
呜呼哀哉,明日会不会被撤职,会不会撤职啊?
可是,圣上求谅解,此事真得不怪他们啊,是云家小姐太猛太强大,他们真的被惊到了啦!
几个提灯经过的小宫女,见此画面唰地一声把手里的灯扔出好远,错身而过之时好一脸要哭不哭的惨样,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山呼奴婢给皇上请安!
就这样,云暖暖一行几人惊呆了侍卫,惊哭了宫女,惊吓了太监,甚至惊飞了几只露宿枝头的鸟儿,一路抵达沁墨殿。
一回到沁墨殿,云暖暖直奔祁楚墨的卧房,将背着的祁楚墨放在床上,还体贴地为他脱了鞋子,散开头发,妥妥当当地安置在金丝楠木大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了。
如此有爱的一幕看得祁连赫龙心大悦,忍不住用肩膀捅了捅小路子的胳膊:“小路子,咱该走了,让两个孩子好好休息。”
打扰小两口亲热神马的最讨厌了,他祁连赫自认品行高尚,善解人意,怎会站在一边充当照明灯笼?
当然要透过门缝——偷看!当然要紧贴墙脚——偷听!
路公公忙应了一声是,皇上。便随祁连赫疾步离去,还很体贴地将房门带上,然后跟一根柱子似的杵在那儿瞧着祁连赫双手扒在门上光明正大地偷听。
房中。
云暖暖拉着祁楚墨温软的小手,嘘寒问暖。
“小七啊,待在树洞里那么长时间,有没有着凉,身上舒服吗?”
祁楚墨眸中含笑,摇头。
他的身体很强悍,除了那不知何时会发作的怪疾,平日里根本不怎么生病。
“那饿了吗,午饭都没有吃,现在又已经是大半夜了?”
祁楚墨一直没等到她去找他,哪里能感觉到是不是饿了。如今倒觉得腹中是有些饥饿感,只并不怎么明显,还是点点头:“嗯,饿了。”
随着一声饿了,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玉镯并玉坠手端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四个精致的菜色,原是祁连赫早就吩咐备下的,见祁楚墨回来了,便去御膳房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