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输人不输阵,假装自己气量很足的云暖暖暗暗给自己壮了壮狗胆,轻咳一声底气十足地质问。
“怎么还没走?”
如此直白地被赶,祁楚墨脸色一僵,秀美的眉微微簇起,雪白的一排小贝齿有些难堪的咬着下唇,眼中流露出可怜见的忧伤。
得,又来!这无辜到爆的小表情,若不是她清楚他的本性,还真是会被吃得死死的。指不定又上前揽进怀里好好安慰了。
云暖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索性把话挑明了说开。
“别装了,明明是只摇着尾巴的大尾巴狼,偏偏做出一副被抛弃的宠物狗的样子,出息!”
这比喻,还真是……
玉环和珍珠看一眼可怜兮兮一脸柔弱易扑倒的祁楚墨,万分反对云暖暖的比喻。
小姐说瞎话的本事真是前所未闻,娇弱如七皇子,明明是一只无害的小白兔,哪里跟大尾巴狼和宠物狗沾边儿了?
真不知道七皇子到底怎么得罪了小姐,明明先前还兴高采烈的翻找七皇子签名的衣服,对中了药的七皇子嘘寒问暖的关心不断,怎么现在就僵成这样?
云暖暖漠然的眼神与两个丫鬟同情的视线让祁楚墨的心头一阵委屈。
他根本不认为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能让她突然对他冷淡至此。
他是耍了手段,不过是为了能让她的目光多放在他的身上。
她说他小小年纪就心机深沉的让人感到可怕,只是她不知道,他的思想,他的心智远不是一个孩子所有的。
就好像她,其实也根本就不像是个孩子,这一点,他在三年前就察觉到了。
所以,面对她,他好像一只离群的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同族,那种强烈的归属感,那种莫名的亲切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把她拉进自己私有品的范畴。
可是,她一点都不理解他的想法,反而说他可怕,忙不迭的与他疏远,恨不得自此与他界限分明的样子,让他心凉,心酸。
眼中的水汽控制不住的升腾集聚,最终竟然汇成一片,化作剔透的泪水流了下来。
感觉到脸颊上流动着的温湿,祁楚墨伸出袖子狠狠一擦,看着雪白衣袖上晕开的痕迹,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他,居然哭了?
云暖暖也是傻眼了,这小子还真敢对着她哭啊?
这得委屈成什么样?
她真的过分了?
“小姐,七皇子哭了,你……”玉环话说了一半,又猛然停住,纠结的撕扯着自己垂在两肩的头发。
她能让自家六岁的小姐去哄八岁的七皇子吗?
云暖暖一眼看穿她没说出口的是个什么东西,挑眉。
有话明着说呗,干嘛藏着掖着。她也好借坡下驴的哄哄这熊孩子。
不过眼下希望找个台阶明显没指望了,两个丫鬟虽脸上满满的都是大写的不满,嘴巴可是一个比一个抿得紧。
暗自鄙视了一下两个不知道为主子找台阶下的小丫鬟,云暖暖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下来,迈着小碎步走到祁楚墨跟前,刚要开口,却听见他哼哼了一声,然后水汪汪地瞪她一眼就往外走。
云暖暖:“……”个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