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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放假

高中生活的第一个学期迎来了最后一个星期。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得如流水般飞快,自己和文辉的感情却一直有减无增、不咸不淡、拖拖拉拉,心语只能无可奈何地一次又一次用楚楚动人的丹凤眼望着文辉。这个文辉永远只知道不知疲惫地学习,对他来说,好像这个世界上除了学习外,没有什么值得他动动脑筋似的,在一旁不知疲倦地叽叽喳喳的心语的对他来说似乎无大紧用,甚至视若无睹。

从前无忧无虑、说话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干脆果断、幽默风趣的文辉已经在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文辉的心已经跟前女友梅梅的断肠的来信一起灰飞烟灭了。心语爱之若狂的文辉已经不见,消失得一点踪影也没有,可她心语呢,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这个虚壳,爱这个虚壳。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李兵悄悄来到这个长吁短叹的状如怨妇的美少女身边,无所顾忌地坐文辉的座位了。文辉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进入教室的人。

心语以为是文辉来了,马上调整一下本来乌云密布的表情,转过身去,脸上满是激动与兴奋,好像遇见多年不见老朋友似的,脸上写满喜悦。这就是心语,一个明明被伤得很体无完肤,可还假装快乐的人。她不想被别人说闲话,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必竟他们拍拖还不长时间,如果在这个时候就有人议论纷纷,对她可是比被鞭打还难受的折磨。他们一定会纷纷猜测在下个学期回来,他们就会分手。因为他们妒忌他们,男的恨文辉有这么好的福气能追到美若天仙的心语,女的就怀着咬牙切齿的心狠狠地咒骂心语是个荡妇。现在,如果让他们不怀好意的心思得逞,让他们兴灾乐祸,,心语觉得那是受到天大的讽刺,所以咬咬牙,忍气吐声也要把这个学期过完,才对文辉发作。

“亲爱的小妹妹,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啊?我打扰你了吗?是不是以为是你亲爱的文辉哥哥来了?”文辉坐在椅子上,神态自若,不无揶揄地说。

“喂,你坐在这里干什么,这可不是你的座位,请你让开点,这是我男朋友的座位,等一下他来了,看到我们在这里聊天,他会误会的。请让开。”

“不要这么小气嘛,他人现在还没来,我坐一下有什么关系,等一下他误会了我再跟他解释一下,不就行了。”李兵一脸认真地说。“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你一定要听一听。”

心语抬起一直没有看他头,看到的是李兵闪闪发光的眼睛。虽然带着眼镜,还是一眼就能看到这双眼睛满是坦率和热情。其实她现在对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感兴趣了,心里想的只有文辉,念的只有那个令她牵肠挂肚,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可恶的文辉。

现在这个曾经提醒过她,文辉不是好人的人终于忍不住长时间的沉默,又要教训她了,而且,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她了,因为事实正如他所的,文辉根本就不喜欢她,不仅不喜欢,而且还变得越来越冷漠,望着他的表情,简直让人不寒而粟。本来信心十足的她,现在也开始怀疑自己了,她不知道文辉这种逃避现状的态度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完。他躲在自己编造的世界里独自舔着千疮百孔的心。他曾对她心语说过,给他时间,他一定能振作起来的,当时心语也信誓旦旦地说,不管多长时间她都会等的。可是现在,她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甚至不想再等了,天生急性子的她受不了这种半死不活,拖泥带水又藕断丝连的情感状态。可是,对他的一腔热情该摆在哪里呢,让它到哪里去容身呢。她不知道,真不知道。

心语狠狠地瞪着李兵,想把他瞪得心虚,让他把心里的话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不要拐弯抹角地耻笑她,让她无地自容。现在,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再有人来打击她,她很可能会忍不住大哭起来的。这个李兵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面对他,脆弱的她更会容易溃不成兵的。,她只有用这种方式让他知难而退。

但是把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看到还是李兵满脸无辜的、泰然自若的表情。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被打败了。

“有什么事,就说吧!不要再含讥带讽地挖苦我了。你知道我快受不了了。”

李兵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好像没听懂心语的话似的。然后,他慢慢放下这个表情,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咧着嘴地笑道:“是这种的,你知道的,快放假了,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想一起出去玩,去远一点的地方。希望你也能一起去,顺便征寻一下你的意见,看看你有什么好主意。”

“去旅游啊。我看我还是不去了,我假期好像有点事做。去不了了,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心语,你不会这么扫兴吧,我们可是一心一意地想跟你增进感情的。你不能这么见色忘友吧。再说了,去玩一下也花不了几天,你就去吧。”

可是去了之后,我就不能和文辉呆在一起啦。心语在心里想。

她可不愿意错过这么长时间可以跟文辉增进感情的机会,至于跟他们增进感情嘛,就算了吧!朋友之间的感情,可有可无,无关痛痒。她从小就在爸爸妈妈对亲朋好友的责骂的环境中渐渐长大。关于朋友这个概念,爸妈平生第一次有了意见相同的见解,那就是朋友嘛,都是现实主义者,对朋友来说,有点钱就是朋友,没钱,就跟陌生人一样,甚至比陌生人还陌生。最亲的亲人也一样,并且还会冷嘲热讽,让人感到心比水凉。这些都是心语爸妈的经验之谈,虽然有点偏颇,但是以心语十多年来,短暂的人生历练,已经足以印证父母的话了,所以听到这个理由,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我真的不想去,你们自己去吧。”

“难道你以为文辉会跟你去玩吗?”见到自己苦口婆心的劝告,遭来冷言冷语的拒绝,本来满腔热情的李兵发飙了。

“不关你的事。”心语压住心中的怒火,面无表情地说。

“我知道是不关我事,不过,我先告诉你,免得你到时候失望。文辉是不会跟你去玩的,因为他真正的女朋友要来这边度假。她早就跟他说好了,一定要他陪她。你想一下,面对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的请求,能不心动吗?你以为他会为了你而把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抛到一边吗?”说这句的时候,李兵显得很不客气,他知道心语听到这件事,一定会很痛苦的。不过,既然她让他这么难堪,他也就顾不得她的感受了。他一定要她也尝尝苦不堪言的滋味。

心语本来满脸气愤的表情,现在变得软弱无力了。

“你不要乱说,文辉不会这样做的。他女朋友不可能再来找他,他们已经分手了,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

“是啊,他们是分手啦。可分手了还可以见面的嘛。你不知道吗?这话是他亲口跟我我说的,不信你亲自问问他。不过,他可能会不承认,但是你等着好了,这次放假,他一定不会陪你的。你等着瞧好了。我好心好意地把你叫出去散心,竟被你拔冷水,你太让我伤心了。”

“我不信,我不会信你这个坏蛋的话的。”

“心语,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了,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事实终归是事实,你再怎么否认,再怎逃避也没用。如果你现在还下不了决心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给你这几天时间,让你好好考虑考虑,你可以在这段时间里,试探一下文辉的口风,如果得到什么消息了,有什么决定了,不管是好是坏,给我一个答复,怎样?”

心语已经听不到李兵在说什么了,听到文辉的前女友要来的消息,她一瞬间觉得天昏地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文辉是她的毒,现在眼看他又要被别人抢走,她只能坐以待毙,不能采取任何防范手段,只能眼睁睁让这段苦涩的来之不易的爱情,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从她的手指间溜走。她想积极采取措施,但是,她不能。不能让文辉看出她知道这件事,不能让他想出更妙的招数来对付她。不能,让他知道了,他很可能会摊牌,这样就是她亲手断送这段感情了。对文辉来说,这样也许是最好的解脱方式。但是对她,就等于天崩地陷,从此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他爱得这么深,但是天崩地陷的感觉她现在已经感觉到了,所以,不管如何不能让这种绝望的情绪永远停留在自己的心里。

她选择了沉默,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说。无动于衷,是最好的策略。

“文辉,你来啦,今天比平时早来一点哦。还没到上课时间就来了,真难得。是不是有什么悦心乐事啊?”心语讨好地说。

李兵远远地就看文辉背着个书包,抬头挺胸,眉飞色舞地走进了教室,只能灰溜溜地离开文辉的坐位,不情不愿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边走边用眼角挤挤心语,意在“不信你自己问问看”。心语假装看不见他的挤眉弄眼,忙不迭地用喜悦的表情去迎接文辉的早到。

“是啊,今天提前起床了,还破天荒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吃了早餐呢。不过,只喝了一杯豆浆。我想以后可以陪你去吃早餐,所以就喝了。”文辉满面春风的说。

心语知道他的满面春风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有另一个女孩的介入。那个令她牵肠挂肚的女孩,是她美梦的所有。

本来就心情沮丧的她,听到他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喜悦,心语恨不得狠狠给他两巴掌,把他臭骂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那你第一次喝豆浆有什么感觉啊?有没有觉得难喝得直想吐?”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倒没感觉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反而觉得挺好喝的,而且现在有精力充沛的感觉。真的好怪哦。”文辉独自沉醉在喝豆浆时的美好滋味中,全然没有发现心语酸溜溜的口气和早已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对了,刚刚李兵叫我跟他们一起去玩,你说我去不去好啊?”心语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大家一起去玩有什么不好的。”文辉想都不想就解答了心语的疑难。他知道心语指的是放假的时候,也知道她想跟他一起去玩,但是他绝口不提。

“可是,他们说的是放寒假的时候啊。”

心语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了,他知道文辉一定会想出堂而皇之的借口要她一定不能辜负朋友们的一片好意的。而且李兵说的话是全对的,她不能不承受摆面前铁证如山的事实。

“但是,我不想去,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已经计划好了,放假后我们要去哪里哪里玩。我不能因为他们的邀请而放弃跟你一起去玩的机会。再说了,如果我去了,你一定会失望的,对不对?”

文辉左顾而言他,不回答的这个问题。

“你一定会失望的对不对,你也想跟我在一起的,对不对?”心语意识到他在避免回答这个问题,但她不肯罢休,一副不依不侥的样子。

“对不起,心语,我放假有点事做,不能陪你去任何地方玩,你还是跟他们一起去吧。回来后,我会加倍时间陪在身边的,到时候,只要有时间,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好不好?”

“不要,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就算你要去见阎罗王我也要跟着去。”心语娇声娇气地说,她知道文辉一定会拗不过她,最终妥协的。

“好吧,你真的那么想跟着我,就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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