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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痛了,就哭吧

心语跟李兵他们出游了十天就回来了。

这十天里,李兵天天都对心语嘘寒问暖,体贴倍至,可心语的心是铁打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李小艾由于连着几天颗粒不进,最终由于虚弱过度,昏倒了,不得不提前回家。李兵看到李小艾因为他病了,所有都人对他怒目而视,对心语热情也就有所收敛了。心语也就只能每天郁郁寡欢过着日子。十天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

“心悦,我回来了。”心语回到家,把行李放在大厅里,朝四周望一望,发现爸爸和妈妈都不在家,有点失望,她从旅游胜地带回了很多记念品,想让爸妈开心一下,想不到他们都出去了。她垂头丧气地倒在柔软的棕色大沙发上。她突然灵机一想,也许姐姐在家呢,姐姐最近心情不好,一定不会出门的,所以她悄悄溜进她们俩共有的房间里,想吓心悦一大跳,可是却连人影都看不到,她想可能心悦躲了起来,就大叫了起来,可是依然没有人回应。

她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来覆去。

虽然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可她一点都不累。现在她很找个人说说话,排解一下心中的烦闷,可是家里一人都没有,叫她去跟谁诉说呢?

“喂,心语啊,有没有空出来一下,想跟你说一件事,很重要的,怎样?”电话那头传开李兵的声音。

心语现在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了,所以听到李兵叫她出去,她老大不情愿。

“什么事啊,在电话里说吧。我很累了,不想出去了。”

“你吃饭了没有,我刚刚看到你爸爸和你妈妈了,他们正在餐厅里吃饭,我想你回到家肯定没见到他们,你出来嘛,我们也去大吃一顿。”李兵激动地说。

“你看到他们了,他们在哪个餐厅吃啊,难怪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你有没有看到我姐姐,她也不在家。”

“你姐姐倒是没看见。你傻啊?他们在过二人世界呢,哪有人这么不识相的?你出来嘛,我们去大排档吃好了。这一家大排档的东西很好吃的,我们一家三口经常去那里吃,百吃不厌呢。”

“我看算了吧!”

“出来嘛!”

“好吧,我现在就过去。”

心语本来就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听到李兵叫她去吃东西,她本想想都不想就答应的,可是她偏偏要扮一下淑女,推说不想去,好让李兵多求她几次,才假装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吃完大排档,心语心满意足地跟李兵走在人行道上,有一句没一话地聊着天。

“刚刚我回到家的时候,文辉给我打了个电话。”李兵漫不经心地说。

“哦,他说什么啦?”

“他说希望我好好照顾你,他没时间陪着你,很抱歉。”

听到文辉这么说,心语的揪地一下痛了起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设法忘记他,可是现在听到他这么关心她的,她的决心又瓦解了。

“他现在是不是还跟那个人在一起?”心语有气无力地问。她忍住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流下来,她不想哭,哭了就代表她坚持不住了,坚持不住,她就会崩溃。“李兵,我们在一起吧……我不想再想他了,我一定会把他忘了的。”

李兵像没听到她说话什么似的,呆呆地望着她。

“李兵,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我的,现在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

“心语,你心里有多难过我是知道的,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会当真的。”李兵变得有点手足无措。

他们都停了下来,因为前面不远处,他们同时看到了不该看的人。文辉跟李小艾一起向他们的方向走来,他们的动作之亲密,就好像是一双情侣一样。

心语跟李兵都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站在那里,直到他们转了个角,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李兵先反应过来,他摇醒了心语。

“心语,你不要想太多,也许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的。他们只是碰巧遇见了而已。我们还是走吧,别管他们了。”李兵拉着心语的衣角,推着她一步三回头的心语。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跟梅梅在一起吗?怎么又会跟李小艾出现在大街上,而且比跟梅梅在一起时还更亲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天啊,这一定是我在做梦,不可能,文辉不是这样的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李兵刚才还说要他好好照顾他,他没时间照顾我,觉得很对不起我,可刚刚看到的是什么,这两种景象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交递出现?这太戏剧化了,太难以接受了。他的梅梅怎么办,我怎么办,这个三心二意的伙家难道就是我亲爱的文辉吗?

“李兵,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什么了,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李小艾不是因为你而饿倒了吗?怎么现在又挽着文辉的手臂,笑容满面地从我们眼前走过?你给我解释一下,我实在想不通,接受不了。这一定是在作梦,他说他没时间陪我,怎么有时间陪李小艾在那里闲逛,那个李梅呢,她怎么又可以忍受?”

心语语无伦次地提了很多问题,其实她知道李兵也不会比她了解得更多,他也是惊讶得不所所措。

“心语,你冷静点,不要这么激动。”他沉默了下来,在想着该不该说出真相,他怕心语一时接受不了,怕她会在大街上突然昏倒,到时候他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怎么样应付。算了还是不说好了,就当是看错了好了。

“心语,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的,你不要想那么多。文辉是爱你的,可能刚才他们只是碰巧遇见而已,真的碰巧而已。可能李小艾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文辉扶着她而已。你想想看,他刚刚才给我打电话,要我好好照顾你,他说你的身体一向不太好,所以他要我无论无何一定要对你照顾周全。真的,我没骗你,不信你查查我手机的来电显示。”

他只能编个谎言骗骗可怜的心语。

“不,李兵,你一定知道真相的,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得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怎么这么笨,连这种事我都没法看清楚。”心语开始拍打自己。她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不停地敲自己的头。“我怎么这么笨,我怎么这么笨,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骗我,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他不喜欢我,可以告诉我啊,我不会强逼他。我又没有逼他,他干嘛躲躲藏藏地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为什么,为什么?

她已经激动得无法自制了,李兵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他不知怎么安慰她,只是一个劲地叫她别这样,别这样。他们都蹲在路上。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许多人对他们投来不解的眼光,人们似乎都把矛头指向李兵,认为是这个李兵令这个女孩这痛苦的。恰恰私语的声音不绝于耳,李兵真是觉得有苦无处诉啊!

“心痛了,就哭吧!”李兵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不要一直忍着,没有人会笑话你,看不起你的。你没有做错什么,这样折磨自己太不应该了。该受到惩罚的人不是你,你没有错,你一直那么认真地爱他。他不懂得好好珍惜你,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心语,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吧。哭过这一场之后就勇敢地站着来,做个全新的自己。”

心语现在已经顾不上大街小巷的人投来的不可思议的眼光,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惊天动地,哭得所有在看好戏的人都不好意思再对他们指手划脚。他们陆陆续续地走开了。

“其实你一直知道真相的对不对?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吧。李兵,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心语止住哭泣了。

“文辉一直喜欢李小艾的,他经常背着你悄悄给李小艾送各种各样的的小礼物。”李兵的声音断断续续。“他叫我不要告诉你,他知道我喜欢你,他说他会帮我追到你的。”

“那他为什么还要接受我?因为好玩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是个比较软弱的人,只要有人喜欢他,跟他表白,他都来者不绝。”李兵的话停止了。

心语面容憔悴地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他爱的是梅梅还是李小艾?

“他什么人都不爱。从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他说他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他觉得所有人都亏欠了他。他妈妈从来都不懂得爱他,从小就很少沟通,所以他恨他妈妈,但是他从来不这么说,他表面上对他妈妈总是呵护倍至,她妈妈也会给他送来源源不断的钞票。他觉得这是很公平的。他认为你会爱上他也是因为他对你很好,对你百依百顺又体贴入微,这是他应得的。他为什么会跟李小艾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李小艾主动去找他的吧。你知道的,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李小艾喜欢的人不是你吗?”心语困惑地问。此时她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半小时之前根深蒂固的观念在这一瞬间全面瓦解。她的心已经支离破碎了。

“她也许在这之前是喜欢我的,可是我伤透了她的心,现在我敢肯定她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可能有吧,有无穷无尽的恨,恨不得我马上死去,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李兵说话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好像是在为自己的过失而痛苦不堪,他低着头,眼泪快掉下来了。心语望着他,对他的话充满了疑惑,不知该不该相信他的话。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谁的话是可信的了。文辉曾经情意绵绵的话,信誓旦旦的话在她心里曾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可现在她不得不把它们一一从自己的脑海里驱逐出去了。这是多么残酷啊,她觉得自己都快死去了。

“心语,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啦?”心语听到心悦的声音,她不敢相信说话的人真的是心悦,她决不能让心悦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她一定会告诉妈妈的。可是这个声音不是来自心悦,能是谁啊?

“心语,你怎么不说话啊。站起来,不要再蹲在地上了。是不是这个人欺负你?”心悦怒气冲天地瞪着在旁的一脸无辜的李兵。

“没有啦,姐姐,我刚才摔倒了,是他扶我起来的。”心站蹒跚着站了起来,抓住姐姐伸过来的手。

“你泪流满面的,还想骗我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真的没什么,我刚才在家里看到你们不在家,我就出来了。回去后我再跟你说好吗?李兵,我先回去了,下次我们再联系,我还是很多话想问你。走吧,姐。”

心语现在显得非常地弱不禁风,她自己走都走不动了,心悦只好搀扶着踉踉跄跄的她,一边走一边用杀死人的眼光望着李兵,把李兵望得不寒而粟。他真想这个时候扶着她的人是他,而不她姐姐。他知道在心语最脆弱的时候,一直待在她身边,陪伴她,照顾她,等她受伤的心痊愈后,心语一定会记得他的。可现在他只能怅然若失地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

只有我李兵是真心真意爱你,你为什么总不明白呢?李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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