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饱餐一顿后,天绝与吱吱们找了一块利于观看对面瀑布的巨大岩石躺下休息,顺便观察瀑布上老者们的动静。
此时,天色渐暗,夕阳开始缓缓斜落,晚霞把天边渲染得一片红火。这样的景象被称为火烧云。
天绝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心想,要不要给他俩送颗水果什么之类的,毕竟站了那么久,就算不累也应该饿了吧。不过,天绝很快就中断了这样的想法。因为瀑布上“轰”的一声爆炸开来,天绝被爆炸的震荡掀翻,从岩石上滚落下来。
天绝赶紧爬起来趴在岩石上往对面的瀑布望去,发现瀑布上空无一物,连瀑布都不见了。瀑布方圆二十米内周围的景物顿空,形成一个大圆坑。
天绝心想,这肯定是幻觉,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了,于是揉了揉眼睛继续观看。发现真的是没了。天绝伤心不已,眼泪霎时间便稀哩哗啦的涌了出来。
天绝用手背搓着眼泪呜咽着说:这下可咋办,没有地方可以捉鱼了。
此事归根到底,始终都是食物比较重要。
突然“噗”的一声,一位黑袍老者从高处掉落在天绝脚边。天绝反应过来后赶紧与吱吱它们拔腿就跑。
身后,黑袍老者微弱的喊:不要走,我是好人。
天绝心想,那位老者肯定是坏人。因为在天绝目前所懂得的知识里,好人一般都是穿白色衣服的,只有坏人才喜欢黑衣裹身。最主要的是坏人通常都喜欢对别人说自己是好人。刚好,眼前这位老者已满足上述要求。
天绝听后不禁打了个冷颤,于是加大步伐逃跑。
老者再次嚷:我这里有好玩的。
天绝听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再怎么说天绝也只是个小孩,对于好玩的东西是很难拒绝的。更何况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见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类。
天绝被老者成功诱惑,于是转过身问:是什么好玩的啊?
老者见天绝被自己的言语欺骗上钩,于是说:你来了就知道,在我怀里呢。
天绝看着身旁的吱吱与大个子,用眼神询问:要不要过去?
大个子与吱吱会错意,认为天绝是在问它们要不要逃走,于是大个子和吱吱同时点了点头。
天绝征到答案后,说:那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天绝迅速赶到老者身旁,问:好玩的在哪里?
老者见天绝赶了过来,虚弱的说:我真的是好人,刚才那个才是坏人。
天绝不信,说:你是穿黑衣服的,必是坏人。
老者说:是谁规定穿黑衣服的就是坏人啊。
天绝想了想,实在不知道是谁规定的,于是默认眼前这老者是半个好人。
老者接着说:我被刚才那白衣人伤了,恐怕命不久诶。
天绝心里微微一痛,问:那你还能活多久?
老者见眼前这小孩如此有心善,于是说:你不用难过,凡事都会有终结的那么一天,我不过是提前走到生命的尽头罢了。
天绝继续问:那你到底还能活多久啊?
老者黯然的说:过不了今晚。
天绝见老者的寿命还剩下如此之短,大惊,于是急忙说:那赶紧把好玩的东西给我。
老者听后差点提前断气,暗叹了一下,说:不急,我们来聊下天,我很久没和别人聊天了。
老者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天绝说:天绝。
老者不信,说:怎么可能,哪里有人叫天劫的啊,你肯定是在撒谎。
天绝解释说:不是,是天空的天,绝对的绝。
老者思索了一下,说:不错,好名字。然后老者看了看天绝身旁的动物,问:它们是你的宠物?
天绝摇了摇头,说:不是,它们是我的朋友、伙伴。说完后摸了一把大个子大大的脑袋,然后把吱吱抱上怀中。
老者见后,觉得眼前这小孩还是挺不错的,能与一群野兽相处得那么融洽,长大后应该不会成为一个恶人。
老者继续问:你怎么在这里,你的父母呢?
天绝说:不知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你和刚才那个白衣人是我第一次见到的人类。然后天绝开心的笑了起来,说: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
说完后,天绝伤心的说:可惜你就快要死了。
老者听后明白了天绝是个野孩子,但这样一个能说会道的野孩子肯定不是普通人。于是老者说:你有什么愿望吗?
天绝回答:有,可是已经实现了。
老者见天绝不过七八岁年纪左右,于是问:什么愿望这么快就实现啦?
天绝说:不算快,我等了将近两年才实现的。
天绝接着说:我的愿望就是希望能见到除了我之外的人类,现在我已经见到了。
老者见天绝心性如此单纯,于是说:天绝,要不要听个故事?
从来没有人讲过故事给天绝听,天绝听后便满怀欣喜的答应了。
老者缓缓说道:在我年轻的时候,世界开始了变动,邪恶份子演变得越来越恶劣,猖狂的坏人肆无忌惮萧杀百姓。为了天下的苍生,我放弃成为皇室贵族的身份,选择了一条练武与修真之路,这是一条极难走下去的路途。不过,为了尽自己一份力气去拯救天下苍生,我坚持下去了,并自创了一本天下无敌的功法…
听到这里后,天绝反驳道:你都天下无敌了,怎么可能会败给刚才那人啊?
老者说: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老者接着说:那本功法一共有十一个阶段,练到最后一个阶段时便天下无敌。可惜我还未练到最后那个阶段。
天绝无语,说:你自创的你都未练成,又怎么知道那功法练成后能天下无敌呢。
老者解释着说:我才练到第九个阶段就能与天下最最厉害、最强的恶人拼了个不分上下,所以练到最后一个阶段时必定无敌于天下。
天绝说:如果练到第九个阶段时,后面的推理是有误的,练不下去了怎么办?
老者反驳道:没这回事,我可是聚集于无数门功法所结合出来的新功法,只要你用心去悟,必能将自己练就成天下最强。
说完后,老者看着几乎落末的夕阳,双目绽放出精光。
天绝认为老者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于是赶紧摇动老者的身躯,说:时间不多了,你还是赶紧把好玩的东西给我吧。
老者彻底失望,看来这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孩子。不过,为了把自己的功法传承下去,老者决定继续开玩笑。
老者说:你想不想变成一位绝世高人?想不想拯救天…
天绝立即中断老者的诉说,说:我可没空去拯救天下苍生,不过呢…
天绝思索了一下,说:不过呢,我倒想成为一名绝世高人。
天绝说完后便沉溺在幻想当中,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拔剑断山河,这是一种怎样的英雄气魄。可这样的想法终究是英雄气短,一直未能实现。因为那功法用不着使剑。当然,这是后话。
老者心想,无论他想如何都行,反正目前要做的就是找一个传承者,然后把自己的功法传承下去,否则就浪费了这么多年的苦心钻研。刚好,眼前就有一位心术纯正的小孩,虽然不知道这是机缘还是巧合,又或者是上天的安排。总之,生命经不起自己作太多的犹豫和选择。
老者试探着说:刚好我那本功法就有速成课,能让你快速成为一位绝世高人。你…要不要学?
天绝听后狂点头,说:要。
老者说:那好,那功法就在我的怀里,你拿走便是,反正我已活不久了。
天绝从老者的怀里摸出一本薄薄的黑色小本,封面上写着三个整齐规范的毛笔字:魔武诀。
老者说:里面有我详细的笔记,写着修炼的方法,你修炼时切莫操之过急,否则……
天绝赶紧补上对话,说:否则走火入魔对不?
老者说:不会有这回事,我这本东西无论你怎么练都不会走火入魔的,最多就直接导致身亡罢了。
天绝听后大惊,这比走火入魔更加可怕。天绝抹了一把冷汗。
老者看出了天绝的担忧,说:你放心去练就是,只要你按照上面写的去练就绝对不会身亡。
老者接着说:按传统美德来说,那现在我就是你的师傅。不过,我觉得这太俗,你就不必行此礼仪了。你把我的功法发扬光大,并且传承下去就行了。我这几十年来活得太过轰动了,我想死后能够安安静静的。
天绝说:这个简单,我答应你。
老者说:我已感觉到我的生命在飞快的流失,趁我现在还有口气赶紧让我把功力传承给你,并且帮你打通周身筋脉。
天绝感动的说:好,那我该怎么做?
老者说:你背对着我打坐就行了,我自有方法给你传输功力。不过,我只是把功力压缩在你体内,日后你要努力练功才能完全吸纳并且熟悉运用。
天绝点了点头,然后背对着老者就地打坐。
老者双目放发精光,然后精神抖擞的打坐起来后双手按在天绝的背上,准备传输功力。
天绝问:你传输功力给我后是不是就会死去?
老者说:不能说是死,应该说是解脱。我解脱后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你不用难过。
天绝冒汗,心想,被一个已死的人注视着是怎样的一件恐怕事啊,于是急忙摆手说:不用了,不要看着我。
老者听后不禁微微一笑,归根到底还只是个小孩啊。
老者说:你现在闭上眼睛,我要开始给你传输功力了。
天绝闭上眼睛,顿时感觉周身暖洋洋的,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缓缓流动,霎是舒服。不知不觉间,天绝便睡着了。
老者传输完功力后看下熟睡的天绝,然后转头看向大个子、吱吱还有蜷成一团在地上的小扁,说:你们几个非池中之物,成长后必有一番所为。现在,我来替你们打开天灵穴,好让你们早日得道升仙。
说完后,老者从指间挤出几道金光射向吱吱们的额头。
做完这一切后,老者看着天边消失的夕阳微笑着道:老鬼,这一切你想不到吧,我万永虽死,可我有接班人代替我去完成使命。
老者说完后双手背负身后,肉体缓缓变成沙粒状随风散去。那件黑色长袍脱落在地上。模糊中能看到一位俊朗的黑衣青年悠闲的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