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揉了揉眼睛,没错,不是幻觉,太阳下我看得比谁都清楚。何况。。。旁边几个行人也惊叫起来:“天那,那是什么,快看那狗,好可怕啊。”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看到。
狗嘴翻成了原状,又成了那张讨厌的笑脸。再盯了我一下,“有狗你老前?”,说完踏着小碎步悠闲的跑开了。这回打死我也不敢动逮它的念头了。
“有狗你老前?”?!!我忽然不由自主的想,这话似乎好熟悉啊,可怎么就是不明白,我以前当然不可能听过这么没逻辑的话,可怎么就是觉得熟悉呢。
八点半了,不能再拖了,狗也好,狼也好,那个尤老板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老虎,我甩甩头,小跑起来。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扑”,一团鸟粪落在我衣服上,“靠。”,我立刻站住掏出面纸擦拭,“扑,扑,”眼镜上又落下两团,这也太邪门了,我抬头看去,一只乌鸦正在我头上盘旋。
见我抬头望去,乌鸦也不飞了,就地落在旁边的电线杆上,冷冷的盯着我。我还从来没被一只鸟这样瞪过,要说感觉把。。。感觉那就是一...鸟人,真的,怎么看那眼睛都是有灵性的,我一点都不怀疑它马上就要对我说话。
不过。。。我弯腰拾起一石子就要砸过去。今天已经够霉了,我可不想再听乌鸦对我说什么。乌鸦查觉到了我的意图,“刮刮”叫着飞了起来,然后直线向我冲了过来,狠狠的在我头上凿了一下。
我啊的大叫一声,想抓住它,可它溜的比烟还快,眨眼又回到了电线杆上,看着我猛然叫道:油蝈立牢铅,油蝈立牢铅。
我打了个寒噤,站住了,它,不对,是它们,到底想对我说些什么?
手机响了,一接是尤总的,“小张你到哪了?”“是尤总啊,我就到,就到。”我慌忙合上手机,玩命的向前奔去,临走不忘看了一眼那乌鸦。
乌鸦立在笔直的电线上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鸟眼悲哀的看着我。
(四)
跑不上二三十步远,忽听得背后“哑——”的一声大叫;我悚然的回过头,只见那乌鸦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
这场景怎么眼熟。。。晕,想起来了,是鲁迅的药一文中最后的场景,记得那里面有个人被人家用馒头蘸血吃了。。。血。。。血一般的漆。。天哪,我到底招惹了什么。
我脑中一片混乱,不知不觉就到了尤总的办公大楼前,推开转动门,迎接我的居然是。。。
一只拖把!
我向东,拖把也向东;我向西,拖把也向西,我忿然对那拖地的女工说“大姐,你是拖地还是拖人啊。”
那清洁工缓缓的抬起头来。
妈呀!
我吃惊并不是因为这女工长的有多丑,而是她脸上那种表情。一种咬牙切齿痛恨的表情,好象不是她拖把挡了我的路,而是看到我故意踩死了她孩子,还在尸体上跳舞一样。我看看四周,没人,也就我看到她表情了把。
我忍不住想问:大姐,至于吗?貌似我不认识您那,干吗做出这么吓人的表情来。可女工的一个动作打断了我想问的话。她猛地放下拖把,贴近我耳边,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然后拾起拖把就走。
我愣塄的站着,忽然大叫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真的明白了,原来,什么有狗你老前,什么油蝈立牢铅,它们和刚才那女工在我耳边说的话一样,那是一句:油锅里捞钱。
很普通的一句话,人们常用来骂我们这些生意人的一句话,难怪我耳熟。
可不至于这么鸟飞狗叫人抱怨的都来骂我这句话把,带着疑问,我走进了尤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