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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梦境

何寒和何洪德走后,何其空对这个酒壶试验了很多次,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损这酒壶分毫,水火不浸,刀兵不伤,绝对的奇物,同时也打不开这个酒壶,也什么都倒不出来。没多久,何其空就死心了!

等到天黑下来的时候,何智前来拜见何其空:“世子,不知今晚要在哪里安歇?”

“这里都有什么园子,各有什么特色?”何其空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里共有十七个园子,其中一个乃是当初开国老祖居住过的悔尘居,还有八个也是当时一起建的,其他的都是后来历代先皇重新扩建的···”

“就住悔尘居吧!”

“悔尘居,悔尘居,是后悔踏足红尘吗?”何其空喃喃自语道。

当晚上何其空在何智的带领下进入悔尘居的时候,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不禁被悔尘居的整体样子给震的合不拢嘴!

这哪是什么园子啊,这比当初了尘所在的静园还要简洁,与其说是园子,还不如说是一间空房子和一个小院子。院子里也是空空如也,房间中除了一个书架,一张云床外,别无他物。

看到何其空的表情,何智急忙上前道:“世子,这个悔尘居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按照当年老祖留下的布置,谁也不敢改动分毫!”说罢,抬眼偷看着何其空。

何其空深吸口气,抬脚踏入了悔尘居,他走得很慢,仿佛在体会开国老祖当年的心境,这才是真正的苦修?还是说一切都已经返璞归真?还是真的后悔履足红尘?

“你们都去吧,今晚我就在这里安歇了!”

何其空首先注意的便是书架上的书,书架不过是两层,书籍也不多,但是很杂,佛道都有,圣贤文章也不少,还有许多游记野史,虽然不太常见,但也说不上罕见!

这里的一切都很简单,保存也很好,何其空抽出一本游记,坐在云床上开始读了起来,手中还把玩着那个打不开的酒壶!

不知过了多久,何其空感觉自己很困很想睡觉,倒在云床上睡了过去。

迷离间,何其空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厮杀声,他顿时奇怪了起来,怎么会有厮杀声呢?他想找到源头,看个清楚!

顺着厮杀的声音,他找到了厮杀的地方。天地一片苍凉,何其空虽然看的模模糊糊,但是也感觉得到那来自远古的荒凉、沧桑。一群人正在围着一个血色的人影厮杀,双方大战的极为惨烈,天上地下满目疮痍!

何其空向看不清楚双方的面孔,无论她怎样努力,都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血影人在众人的围攻下,多处受伤,甚至受到几次都受到重创,不知为什么,何其空看到血色人影就不由为他担心了起来!

周围的人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血色人影十分的愤怒,然后是更疯狂的杀戮,完全不顾自身几乎不能承受的伤势!何其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血影人渐渐的不支,到最后的穷途末路,何其空说不出的难受!

最后,血影人被围在中间,几乎不能站立,但是他还是倔强的面对着他的敌人,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就在众人准备一拥而上,把他杀死的时候,血影人仰天狂笑,瞬间天地色变,猛然间天空出现大片的雷云,把所有人都罩在了下面。

除了血影人,所有人都是恐惧不已,何其空虽然看不到,但是却能感受得到他们的恐惧之情,那些人疯狂的逃窜,但是却都被雷劫禁锢在那里,不得动弹!

雷劫极为猛烈,何其空感觉极为难受,那天威让所有人战栗,但是血影人却傲然而立,昂然不屈的面对天地雷劫!何其空好像是亲身经历了那恐怖的天雷,不知道多久之后,除了依然不屈的站立的血影人,再没有一人活下来!血影人身上的血色,暗淡无比!

画面开始变化,还是血影人,这次他完好无损,在一处山间和人厮杀,他一人挑战十几人,并且这十几人和他修为都差不多,但是血影人毫无所惧,迎难而上!

何其空只看到无数的高山在他们的打斗中崩溃,一个个都被血影人杀死,然后血影人割下他们的头颅,最后血影人虽然受伤极重,但是还是艰难的杀了所有人。他把所有人的头颅都割了下来,然后炼制成了一个酒壶,并且把所有人的精血都收入壶中,然后把仇人的无头尸骨收集起来,炼制成了一个血色高台!血影人拿着血壶,仰天狂饮仇敌血!

画面再转,还是血影人,这次和他战斗的是一个恐怖的怪兽,怪兽有四翅,速度奇快,长有数十丈,并且很灵活,锋利的爪子让何其空都胆战心惊!血影人一个人面对这个怪兽,浑身被血雾笼罩,并且血色的匹练不断和怪兽碰撞,最后生生撕裂了怪兽,把它的头颅砍下来,炼入酒壶中,抽取其全身精血,置入血壶中,把它的尸骨炼入血色高台。

之后的画面全部都是血影人的战斗厮杀场面,并且画面中血影人越来越厉害,甚至一些人看到他都会立刻逃跑,但是无一例外的都被血影人砍下头颅,抽取精血,收取无头尸骨,然后血影人痛饮仇敌血!

何其空被震撼了,他不知道血影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但是他却被血影人折服了,大丈夫当如斯!

血影人后来的神通简直是移山填海,颠倒日月,挥手间天翻地覆,天地间一片血色!与他争斗的人千奇百怪,各种各样,有的背生双翅,有的头发全是紫色,双眼紫幽色的魔光洞穿天地,还有的流着金色的血液,有道士,有和尚,有书生,有乞丐有帝王冕服的皇者,也有人云淡风轻飘飘若仙。还有各种各样的妖兽,大如山岳很正常,快如闪电都是慢的,有龙、凤、麒麟,飞禽走兽不计其数,几乎都是何其空没有见过的,并且这些妖兽的能力千奇百怪,很多都是匪夷所思!

无论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人,多么不可思议的妖兽怪物,无一例外的全部被血影人杀死,砍下头颅,抽取精血,收取尸骨,在战后痛饮其血!

何其空被那个血色的人影深深的吸引住了,他霸绝天下的气势,一人纵横天下的无畏无惧,那仰天长啸的狂傲不羁,那砍下敌人头颅做酒壶的盖世豪情···

无尽的战斗场面在何其空的面前流过,有的人甚至召唤天上星辰,有的人挥手间江河之水腾于九天,有的人用大神通让满天都是罡风,有的神通不下于天劫雷罚,有的则是挥手间天地一片火海,赤地十万里···

各种各样的神通层出不穷,各种各样的山崩地裂让何其空看的麻木,他对于血色人影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畏之情,神魔也不过如此!

最后,血色人影凝练了四座血色高台,立在天地间,分东西南北,他则拿着那个血色的酒壶,扬首大口喝着敌人的血液,壶中的美酒,抬手间仇敌血洒遍天地,用这血酒祭拜天地!

直到这时,何其空才知道那些血色高台的作用,祭坛,四方天地祭坛!

何其空深深的被震撼了,以无数敌人尸骨为祭坛,以无尽敌人头颅做酒壶,以无穷敌人精血做美酒,祭拜天地,为天地祭!

突然,所有的画面消失不见,何其空感觉到无边的痛苦,那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源于记忆最深处的无边痛苦,和这种痛苦相比,每日子午二时的痛苦只是小儿科,他此时宁愿死去,也不愿受此折磨,普世清心咒的声音也显得那么的微弱!

虽然受此折磨,但是何其空却十分痛恨,他想知道血影人下一步要做什么,此时的痛苦也被他抛在一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中轰然传来两声巨响,何其空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浑身瘫软无力,身上衣服全部都被汗水浸湿,入眼的情形,他还在云床上,之前翻看的那本书就在旁边,而他手中则是握着那个破旧的酒壶!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境!

当他再次看到这个老酒壶的第一眼,猛的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手中的酒壶和梦中出现的血影人手中的酒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手中这个看上去比梦中的那个更陈旧普通一些,也少了一些血腥的味道,多了几分沧桑!

他小手颤抖的握着这个老酒壶,这个难道就是梦中那人以无数敌人的头颅祭炼而成的酒壶?里面装的全部都是敌人的精血酿成的美酒?

何其空颤抖着手,想要看看倒出的是不是血酒,哪怕他早就试过很多次什么都倒不出来!这时,何其空浑身的血液剧烈的沸腾了起来!

子时,到了!

这次的怪病发作比之前要猛烈许多,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沸腾,在碰撞,在激荡,在燃烧,让他浑身上下都在痛!

只是这与他之前在梦境中经历的痛苦相比,却还不够看,此时他能很平静的忍受这种痛苦。可是,渐渐的,他感觉到有一种毁灭的欲望,同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何其空对守在外面的何寒、何洪德大声喊道:“守住外面,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谁都不许进来!”

何其空吩咐完,就感觉自己想要砸毁房间里的一切东西,虽然他知道这不对劲儿,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这种欲望!

云床被掀翻,书架被推倒,地面墙壁上都有他小小的拳印掌印,他痛苦的嘶嚎着,此时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弱小的身体内会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整个房间都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地面墙壁上有些地方也都坑坑洼洼,只是何其空就像是失去理智了一般,疯狂的砸毁眼前看到的一切!

此时的何其空根本就不像一个十岁的小孩儿,一般的炼气三层的武者,也不过就是这样的力量了吧,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突然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房间内,一片噪杂狼籍,悔尘居外,十几个人影不安的在走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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