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女音带着冷冷的味道,尖锐的嘶鸣从虚空之中浮现。
迅疾的长枪带着锐利的杀意,雷鸣与风声交融在了一起,崇明的视野之中只是望见了一道漆黑的闪电.
“还真的是个顽固的家伙,你哪次能阻止我杀人?”
男子低沉地笑着,任由雷霆之枪刺向自己的躯体,雷霆枪尖的锋锐,连这个世界的最坚硬的物体都能够贯穿,但是也只是刺入了男子的表皮而已。
“AHhhh!”
一声清脆的喝叫,漆黑的雷电顺着通体幽蓝的枪身向上涌动,最后在枪尖处爆炸开来,震荡的冲击力把双方都击退了好几大步,本来杂乱的报道部变得更加地杂乱,四散的纸屑与灰尘四散飞舞,遮挡住了双方的视线。
“跟我走!”
清脆的声音,清楚的吐字,崇明下意识地抬头,却只是模糊地看见一个窈窕的身躯,然后便被强大的力量束缚住,自发地眩晕过去。
“变聪明了嘛······。”
男子看向飞舞的纸屑之中的一个方向,嘴角上扬了一个轻蔑的弧度。
“也罢,这次饶你一命。”
淡淡的血光在瞳孔之中闪烁,随后黯淡了下来,男子的身躯变得扭曲而模糊,不断淡化,随后消失。
“铛铛!铛铛!学院警报!学院警报!”
正在上课的教师和学生顿时一愣,而学生像是接到了什么绝对的指令一样,一窝蜂地冲出了教室,向着楼下欢呼跑去。
“喂喂!还没有说什么!都给我回来!”
气急败坏的教师跺着脚,也追了出去。
“喂,怎么回事?”
白云泽望着窗户外的景色,对着同桌问道。
小小的楼下操场已经集中了不少的2,3年级的学员,而1年级新生则是在楼上观望,神情茫然。也无怪,毕竟这是开学的第一个日子,而没有接受过紧急训练的一年级新生自然而然不了解状况。
“也许跟刚刚的警报声有关,我觉得我们也跟着下去比较好。”
女孩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眼睛徐亮地道。
“额,呵呵,是这样的嘛······。”
明显是敷衍的答案,女孩皱了皱眉头,撇了下嘴角。
白云泽挠了挠头,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他爹都告诉他要听从老师的指挥,而现在的这个女孩意愿是下去,所以他就陷入了尴尬的两难境地。
但实际上,女孩并不是因为他没有顺从她的话而感到不满,对于白云泽这样保持无谓的态度,更让她感到恼火,为什么男人就是一点骨气和自己判断的能力也没有?
白云泽依然是憨厚地笑着,而女孩的眉头越皱越紧。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你表露出最最真诚的一面,反而会使其他人对你的恶感继续递增,不能把握住交际的技巧和距离的人,就行白云泽一样,会不断被其他人疏远,知道有人对这样的你,露出同情或亦是怜悯。
眼看女孩就要忍无可忍,学院广播再一次播送了声音。
这次声音不仅代表白云泽脱离他的困境,也是所有的古晨学员的短暂的解放。
“请教职工把学员有秩序地疏散回家。”
女孩没有动作,只给白云泽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第一天就把关系弄得这么臭······。”
白云泽现在才感受到真正的苦恼,古晨学院并没有换位置的传统,一旦选定了你的同桌,这是你的运气,也是你的不幸,因为这无法改变,也许你接下来的日子都很愉快,但也有人闷闷不乐。
比如,我们亲爱的,为未来烦恼中,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的白云泽。
“真的是好辛苦啊,父亲大人到底是怎样度过这样的生活的啊。”
白云泽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初的父亲。
那是一个很伟岸的身影,也有很有磁性的声音,似乎对于那个高大的男人,他只有这样模糊的印象。
不过,他给他留下了几句话,当时他表情的是骄傲的,感概的。
一种对于美好或者是幸运的怀念,自然而然地被白云泽感受到。
“古晨学院的生活很快乐哦,你以后是报学经济的,在那里结束你的高级学员生涯会比较愉快。”
他第一次觉得,这不负责任,经常和母亲跑去国外的家伙说的是诚实的话语。
“好,那我就去古晨高级学院!”
年幼的白云泽握紧了他的小拳头,暗暗地发下心中的誓言。
但现实总与想法有太多的不同,第一天的报道就出丑,接下来的开学又出现了莫名的警报,还跟要长远相处的同桌搞坏了关系,不知道班上的人会怎样看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的生活到底是怎么去过才好。
“啊啊,不想了!”
白云泽甩了甩头,把让人不快的念头驱散。
清爽的风带着潮湿的清新,田野混杂着绿草的水味,不知不觉间,白云泽已经走过了半大的路程。
选取小路来走是有原因的。
他的公寓在南宁的临近的城市,南宁的小路能很快地到达那里,那里的房租价格比较便宜,而多走几步路也没有关系,锻炼了自己的身体,省下的钱可以用来买一些学习的资料什么的,他不喜欢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庆幸的是生活费还有不少,他一直在攒。
每个月的月底,他的父母都会寄来信件与生活费。
怎么说呢,白云泽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了,虽然他的内心也渴望着热闹。
他在改变,直到他不再拒绝寂寞的那一天。
很快到了“阳光公寓”,一路走来的疲惫占据了白云泽的思考,现在他已经不被什么未来生活所困扰了。
“洗一个热水澡,然后就可以睡觉了。”
这样想着,身体里好像涌现了新的力量,爬楼也变得轻松得多了。
白云泽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终于要到家了啊。
1楼,2楼,3楼,4楼,5楼,6楼。
“诶等等···不是有电梯么···。”
白云泽苦恼地抓着头发,最近的城市进行的公寓的改革,6层楼以上的公寓都配置了电梯,而他因为习惯了爬楼梯,完全没有想到。
简直就是作死!
“唉!好像最近一直都在走霉运的样子,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倒霉啊!”
气喘吁吁也不忘问候老天的白云泽掏出了钥匙,打开了自家的门。
他的身体顿时凝固了,寒冷的气息缭绕在身体的每一处的角落。
一滩鲜血浸满了内门里的地板,而且一滴一滴的痕迹瞬间里面的房间伸延。
“难道是什么受伤的野兽入侵到了我家里?!”
白云泽的腿一下软了下来,瘫坐在门外,哆哆嗦嗦地掏出电话,想要呼叫人民的公仆。
“嗯啊。”
一声不大不小的呻吟瞬间打断了白云泽的思考,那明显是一个女声,声音柔婉而富有磁性。
“等等···这好像是从我家里传来的。”
白云泽的脑子顿时转不过弯了,既然是人类,怎么能爬到6楼,还在门口留下了那么多的血呢?
不过既然是女生,并且流了这么多的血,肯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吧!
白云泽不由得想起父亲的话语来。
“云泽,如果是一个正直的男子汉的话,很定会对受伤的弱者挺身而出的。”
“对!挺身而出!”
白云泽瞬间就忘记了刚刚的疲惫和恐惧,身躯里顿时充满了干劲,向着家里的卧室房间毫不迟疑地走去。
而刚刚转过墙角,望见卧室的边框,他在刹那间就懵了。
他的大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当机,这样迟钝过。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他的眼前出现。
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中年的男子,苍白的脸庞上是扭曲的五官,稀疏的毛发下是已经破碎的牙齿和嘴巴,腐烂的身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无力的眼球转动的几下子,倒影出白云泽的模样。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丧尸?怪兽?怎么会这样?
不是一个女声?
头好乱,我想起的了莎士比亚的喜剧,哦还有浮士德,经济的原理上的第一条是什么?
“怪物”歪了歪头,然后眼球转动了几下子,好像是对眼前的生命体进行什么样子的确认。然后在似乎是确认完毕之后,缓缓地移动着腐烂的身体,向着白云泽逼近着,苍蝇味和让人发毛的恐惧味道紧紧地遏止住了白云泽的行动。
“动不了啊混蛋!谁来救救我啊!”
白云泽的内心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极度的恐惧与绝望让他不能冷静,也失去了跑路的力气。
死亡从来没有这么近地靠近他过,小时候的那一次车祸也是。
也许是上天终于听到了他的呼救吧,也许是他还不应该这样逝去吧。
“怪物”在离白云泽还有几分米的时候顿住了行动,像是被定住一样,变成了一个雕塑。
“感激万分,活下来了!”
白云泽心中狂喜,立马在心中善意地问候了一下老天的亲属,拥挤全身的力气,向着后面挪了几米,靠在了墙壁上。
“把门关上。”
白云泽一愣,这是刚刚的那个轻柔的女声。
这时,他清楚的看见,在“怪物”身后的,侧靠在卧室的门上的身影。
一头如丝缎般的秀发飘然如瀑布般垂落,如淡烟般的黛眉,一双星眸流盼妩媚,玲珑的琼鼻,粉腮微晕,点绛般的唇,完美无瑕的脸颊晶莹如玉,吹弹可破的雪肌如霜如雪,身形绰约,道不尽的清新脱俗。
“这```这家伙是```是谁?”
白云泽的大脑又一次陷入了当机的状态,他的体内的千千万万个细胞都好像在战栗,激动。
“听不懂人话吗······伤口越来越疼了```。”
“女神”轻咬红唇,觉得十分无奈。
她的确是潜入了这层的房间,而且也受了极为严重的伤,在穿梭防盗门的时候晕倒在了内门口,随后不得已留在这里进行修养,然而勉勉强强恢复了一点实力之后,白云泽又是打开了防盗门。
无奈之下,为了不暴露自己,她催动身体里仅剩的魔力制造了一个幻象,但是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吓傻不动的学生,过度伤害之后的施法使得她的身体更加地虚弱无力。
而且又好像连人话也听不大懂,想想她这样高傲的存在,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噗!”
“女神”脸色一白,瞳孔一缩,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的性命危在旦夕,这一点她十分清楚,而且情况正在不断的恶化。
出了这个公寓,到外面是死,而龟缩在公寓内,则也是死路一条。
“有点不妙,她好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害,然后才躲进我的家里的.”
白云泽回过神来,内心之中一个声音在呐喊着。
“那个,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白云泽,很招牌式地憨厚地笑着,问了一个十分没有必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