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冰焰斩钉截铁地回答,却让冰煜陷入了深思,她默默地在心中以最快的速度权衡利弊,如同数学考试中难题面前分数与时间的权衡。突然间,她淡淡一笑,仿佛想通般,坚定地说:“我就等一个月,看他能给我创造怎样的神迹!”
幽暗的灯光下,一个人正匍匐在巨大的实验台上仔细的研究什么。原本令人不快的实验室,此时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四周铁柜中锁着的各式标本,透过玻璃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轮廓与暗影,令人不安。然而那个人却不曾注意这些一分一毫,因为他面前的培养箱中有更加美妙更能吸引他目光的东西。透明的玻璃厚实而坚韧,仿佛是要防止什么极为凶猛的东西从中逃窜出来,然而细看却不过是一只甲虫。
如果不是周身流转的光晕,它几乎同其它同类无异;然而,就是着光芒让它出类拔萃与众不同。仿佛上天想让它承载所有的色彩,狭小的身体几乎无所不容,无数的过度色泽与永不停息的变幻,纷繁却不杂乱,它仿佛在创造一个色彩的国度,如同在诉说着所有关于颜色的故事。各种单调的色韵在这里融合,诞生出新的光彩;抑或在这里分解,消散于不经意的瞬间。这一切变幻使人沉醉,令人迷离。
即使金先生进来,他也没发现,或者说他并不在意。
“你看,它多美,所有的珠宝见了它都会黯然失色。”当金先生走到面前,他淡淡的赞叹,那语气仿佛对方并非刚到,而是一直就在身旁。
“是呀。”金先生俯首看去,虽然这已不是初见,但他依然看得异常仔细,锐利的目光仿佛想穿透那层华美的外衣,然而一切都是枉然。他许久才把目光转向他处,平静地问道:“乜焱,研究的怎么样了?”
“肯定是有些结果的,这你放心,”乜焱的目光不曾离开那虫一分,仿佛鬼迷心窍般痴迷,“而且处理它们的办法我已想到,只是我不舍得下手罢了。”
“哦?你什么时候也对这东西起了怜悯之心?”金先生的话疑问甚于讽刺。
“倒不是什么怜悯,我们这一行的早没什么怜悯可言了,我不过是想物尽其用。”他扶了扶厚重的眼镜,第一次望向金先生,“您现在看到的已经是它生长的第二阶段,比在海素脑中的时候更加美丽也更为邪恶,它的嗜血的野性也更为强烈。只是,我想看看它还能继续生长到何种地步,以及它如何繁衍后代。因为,”他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如同即将轻而易举的拿下眼前城池的将军,“我想拿它为己所用。也算是我对我那个天才老哥的回礼。”
乜焱的目光再次回到甲虫身上,专注而深沉,时不时的在面前的纸上快速记录着什么。金先生觉得不便继续打扰,便也悄无声息地退去,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乜焱的吩咐,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明天黄昏时过来,我将告诉你解决蛊虫幼年阶段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