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大汉手中的钢刀再也握不住了,脚步踉跄着向后退去。
“怪物——”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张震惊呆了,今天居然遇到了一只妖怪。不及多想,张震拨转马头向镇内而去,他要赶去告诉父亲派出更多的人马来消灭这个怪物。
所有人都停止了攻击,望向古晨风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啊!混蛋!好痛啊!”古晨风用右手按住左手臂上的一条一尺来长的伤口,忍不住痛呼道。记忆中,这因该是自己第一次受伤吧!
“晨风——”古穆趁机摆脱了两名大汉后,急忙向古晨风身边赶来。
碧绿色的血液缓缓透过按压的手掌流淌出来,古晨风望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一时呆若木鸡。迷茫的眼神望了望围观的人群又望了望自己的爷爷,嘴巴一张一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妖怪啊!”
“杀了他!”
“别让他们逃了,快杀了他!”
人群中响起的嘶吼声直冲云霄,群情激奋。人们开始拿起手中的物品朝古晨风二人砸了过来,短暂失神的几名大汉此时又从新捡起了武器,怒吼着来了过来。
“快走!”古穆望着目光呆懈的少年,不及多做解释,抓起少年的手腕便向镇外逃去。古晨风脑子里一片空白,嘴里默默念着我是个怪物,我是个怪物……
身后的大批的人群追赶着,呐喊着要杀了他,不能让他逃出镇去……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古穆带着古晨风刚刚离开小镇,身后便有大批的盗匪骑着高头大马追赶而来,杀声震天。
人们受到野兽妖物的祸乱太多了,每个人都打从心里里认为所有的妖兽怪物都是邪恶的,都是不因该存在于世的。人与妖怪从来都不能并存,而遭到毁灭的从来都是妖怪。
古穆带着古晨风疯狂的向前狂奔着。多年的训练并没有白费,即使盗匪们骑着大腕良驹一时也难以追上。
“向森林里去,快!”古穆与古晨风向着路边的森林奔去,以图摆脱身后的追击。
三四十名盗匪策马而来,领头的一名男子年约四十左右,满脸络腮胡子,手提一把长柄大刀,“所有人都给我下马,两人一组进山搜索,一旦有所发现,立刻发信号。”男子名为张雄,从自己的儿子张震处得知古晨风二人之事,便立马集结人马追赶而来。按照张雄从张震所说情况来看,张雄判断古晨风即使是妖怪,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妖怪,顶多只是比寻常人强上一点初出茅庐的小妖。所以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带齐所有人马前来捉妖。张雄此人绝非善良之辈,之如此兴师动众,并非是为了村民的安危,而是担心一旦让古晨风成功逃离,只怕会遭来强大无匹的绝世凶妖,到时只怕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所有人都给我听着,谁能捉到妖怪赏一百枚金币,不论死活。”张雄下了决心一定要杀死古穆二人,绝不能让他二人活着,为了使这些盗匪能更加卖力,只有忍痛悬赏了。
“父亲,没必要这么做吧,他们两个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的,没必要给这么重的赏钱啊?”满脸络腮胡子男人的身后张震不满道。
“哼,你懂什么,这两人确实值不了这个价,但他们的身后却难说了。如今让他二人逃进了森林里,一百枚金币能够解决就万幸了。这些个混蛋们平日里一个个称呼我为大哥叫得好听,可真要办事时如果没有好处的话他们是不会卖力的。”男子冷漠道,“待会进入林中,你别离队伍太远。”
“是,父亲,孩儿明白了。”张震脸色阴骛,毫无半点受教之态。
“噢噢——”盗匪们听闻有赏金,群情激奋,纷纷下马,两人一伙,三人一队的向林中而去。
森林里古树参天,遮天蔽日。地面上古树硕大的根茎如虬龙一般盘根错节,残枝败叶纷纷扬扬落了一地,在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空气中偶尔随风传来的腐叶尸体的恶臭令人作呕。这是一片古老的森林,在神州大地上这样的原始老林并不罕见。
森林里地势奇特,野兽众多,寻常人等跟本不敢深入。但这一切却无法阻挡古穆二人的脚步,曾经多年的狩猎生涯使得古穆对于大森林了如指掌,哪里有野兽走过的踪迹,哪里有猎人不下的陷进,哪里有野兽潜伏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古穆带着古晨风避过一处处险地,谨慎的在丛林中穿行。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一株参天古木之下,古木下空出一个刚好容下两人的大坑。背后追赶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古穆与古晨风在这珠古树下坐了下来。
古晨风带着疑惑的眼光静静地望着自己受伤的手臂,鲜血早已经停止了流淌,在他左手臂上一条一尺来长的伤口此刻已经结痂了。让人难以置信的恢复能力,深入骨骼的刀伤竟然在不到一个小时内自行愈合了。此刻古晨风再也感觉不到伤口处有半分疼痛,如果不是手臂上一条清晰印痕提醒着他不久前的确受过伤的话,古晨风甚至会认为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起初古穆十分担心晨风的伤势,但见到其手臂上的伤已经自行愈合后同样感到不可思议,尽管当初他将古晨风捡回家时便知道其并非凡人,但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欣慰。望着古晨风有些迷茫的眼神,古穆心想他应该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这种能力吧。
良久,在见到自己手臂上并无其他特异之处后,古晨风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爷爷。
古穆注视着古晨风的双眼,道:“晨风,爷爷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是爷爷能够告诉你的是不管你是什么;不管你以后会怎么样;不管你将来做出怎样的决定;你都是爷爷的好孙子。”
“可是,爷爷,他们说我是……是妖怪。”
“呵呵……傻孩子,不管别人如何说都改变不了你,因为我的小晨风是如此的善良!”古穆粗大的手掌揉搓着古晨风的脑袋,微笑着道。
“爷爷——呜呜——”古晨风明目含泪,哭着投入古穆的怀中。
古穆饱经风霜的老脸上有着丝丝欣慰的笑意。
“呦,呦,刚出村庄时还说自己已经是男子汉了,这回怎么哭鼻子了。”古穆故意出言调笑道。
“谁说男子汉就不能哭鼻子了,我就哭,就哭……”古晨风倔强着一张小脸道,样子又可爱,又可笑。
“哈哈……”古穆哈哈大笑。
“臭老头,不许笑。”古晨风不满的抗议,伸出手来去捏古墓的鼻子。
森林里传出爷孙两人的笑声,沉闷的气氛被打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