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天上悬挂的烈日正无情地释放着炙热的光芒,透过高大茂密的古木在林地上撒下斑驳的光点。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一名看上去年约十一二岁的少年正盘腿而坐。他的右手平放在膝盖上,左手抓着一根粗大的绳索,绳子的一边绕过大树上的一根枝丫吊着一快大石,大石正好位于少年的头顶上方。
“晨风,从现在开始,以后不管是休息还是睡觉,都必须保持这个样子,而且我会在随时对你和绳子发动攻击,知道你能够多过我所有的攻击为止。这也是为了让你今后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能够对周围保持最高程度的警惕,只有这样,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才能够最大限度的提前预知各种各样的危机,也才能够更好更安全的生存下来。你明白吗?”古穆看着面前的少年,郑重地道。
“虽然这样做很辛苦,可是我知道爷爷这也是为了我好,只要知道这个便足够了。所以,不管爷爷让我做什么,不管事情有多么的困难,只要是爷爷让我做的事,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少年神情坚定,语气坚决。
听着少年的话语,想起这些年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古穆心里说不出的感动。若不是遇到眼前的少年,恐怕自己早已随妻儿而去了吧。缓缓平复下略有些激动的心情,道:“很好,小心了……”了字刚落,只见古穆瞬疾如电般抬起右手射出一把一指宽两指长的小刀,小刀迅若闪电般飞出,只听“咚”地一声,刀锋准确无误的划过吊起石头的绳子,瞬间没入树干。
“啊……好疼啊!”古晨风顿时抱着脑袋大叫起来。
“刚刚不是说过了吗,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警惕,就算是说话的时候也不能放松。方才我都已经出声提醒了,反应太慢。好了,自己把石头捡起来,按照我刚才的样子放好。”古穆不待晨风起身,出口训道。
“哪里是我反应慢,根本就是爷爷出手的速度太快。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村里的一些大人也没有一个能躲得过。”古晨风不满的抱怨道。
“哦…”,听得这话,古穆不禁有些好笑,“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什么叫倒是,本来就是。”
“嗯,你说的也有理,我是应该再站远一点。”古穆一脸沉思的模样,“不过嘛,你头上的石头似乎有点小,也是应该换个大一点的。”
“啊……”
……
“走吧,休息得也够了,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古晨风站起身来,将绑住石头的绳子解下和精铁装在一起,然后将其扛到肩上。心里却抱怨道:恐怕只有你才休息够了吧。嘴上却道:“马上就好。”
休息之地本就离镇上不远,不消盏茶功夫,爷孙二人便到了小镇上。
张家镇是距离牛家村最近的一座小镇,虽是小镇,但也有上百户人家。爷孙两人来到镇上,一路所过之处,只见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恐怕全村的人差不多都在此处了吧,且大多数人手里都捧有贺礼,倒像是要为某人祝贺。街上之人也大多注意到了两人,但也只当是途经此处路过之人,并未在意。
天气如此炎热,到底是谁有如此能耐令得这么多人为其祝贺呢?见过往之人对自己二人并未在意,古穆放下心中疑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再多想,沿途观望,只想尽快找家店,先填饱了肚子再做打算。不料一路走来,街面上的店铺、商户大多店门紧闭,好不容易碰到一家未关门的,却又被拒之门外。
“爷爷,前面有个面馆。”古晨风眼尖,指着前方一处挂着“一刀面店”的牌子道。
古穆顺着晨风手指之处望去,见到前方路边一个身穿粗布大衣年约40的中年男子正在整理桌子碗筷。
“快,过去看看。”也不待古晨风答应,牵起他的手便向前走去。
古穆来到中年男子身边,拱手抱拳问道:“店家,你这是干什么,大白天的,怎么不做生意?”
中年子抬起头来,“你们二人是从外地来的吧?”
“正是,我爷孙二人刚到此处,腹中饥饿,本想在此讨些食物充饥,不料此地家家闭门不开,见先生正整理桌椅,于是冒昧打扰讨碗面吃。”古穆拱手抱拳,弯腰作了辑,道。
“看你这打扮是个猎人吧。怎么说起话来如此文绉绉的。”中年男子似有些看不惯道,“这里刚好还剩一些面条,你二人吃完赶紧离开吧。”
“多谢先生了。”古穆从中年男子接过面条,放了一碗在晨风面前,“我观人们倒像是赶着去给某人祝贺,此乃喜庆之事,为何先生急着让我们走呢?”古穆故作不解的道。
“你仔细想想便就明白了,寻常人家做寿,哪有家家都去的道理,而且,你又见到那家人给人做寿是愁眉苦脸的。”中年男子发出一声叹息道。
“先生说的有礼,是我疏忽了。不知这做寿的是什么人呢?”古穆边吃边道。
“还用说吗,肯定是个恶霸。”古晨风一甩碗筷气鼓鼓的道。
“不得无礼,吃你的面。”古穆用筷子敲了一下晨风的头道。
“呵呵……这位小兄弟倒是挺有正义感的。也罢,我便告诉你们吧……”中年男子警惕地向四周瞄了瞄,见并无什么可疑之人后,将头凑到桌前装作在吃面的样子向古穆二人说明了原因。
听罢中年男子的叙述,古穆不禁眉头深皱,“原来是这么回事,多谢先生告知了。”
坐在一旁的古晨风很是愤概,“哼……这姓张的也太霸道了。”
中年男子听得这话,吓了一跳,“哎哟——我的小兄弟,你小声点,被人听到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无妨,我们爷孙俩并未打算在此久留,既如此,这就离开了。多谢先生的款待。”
谢过男子后,古穆带着古晨风沿着来时的路,打算离开。
“爷爷,接下来我们去哪”
“本想在这里买些狩猎用的器具,如今看来只得另觅他处了。”古穆发出一声叹息,有些感慨的道。
“真想给那姓张的一点教训。”古晨风不满地道。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紧离开为好。”见古晨风似有些不满,古穆道,“听着,路上给我安分点,张家的势力不宜招惹。”
“瞎了你的狗眼!都给我让开……没看到张大少爷回来了吗!”
正当古穆告诫古晨风之际,几个中年壮汉骑着高头大马簇拥着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青年从人群的一头冲了过来,沿途撞翻不少老弱妇孺,其中更有甚者挥起马鞭狠狠地帅向一名妇人,妇人本就孱弱的身体哪里禁得住如此一击,顿时,往前一个踉跄,倒下地去,一条深深的血痕自妇人背后浮现。
“啊——”妇人忍不住疼痛发出一声尖叫。
大汉见妇人倒地不起,刚好难住去路,不由大怒道:“该死,来人,给我把它搬走。”
两旁之人见大汉如此凶狠都不敢上前。
见无人听从自己的话语,大汉一把拔出腰间的宽大佩刀指着妇人道:“贱人,不快滚地话老子一刀劈了你。”说着就要下马。
妇人见大汉下得马来,本就虚弱无力的身体顿时吓得手脚发软,有些病态的苍白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