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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羽翼丰满出谷时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莫恋尘猝不及防。眼前这个自己认识不到几天的人,说要守护自己,这么轻易地把一辈子交给了自己。

“啸云哥哥,也许我失忆前喜欢你,但是,但是现在,你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陌生人而已。”莫恋尘站起身来,红着脸愧疚地说,“对,对不起。”

说完,也不敢看龙啸云的眼睛,莫恋尘慌乱地准备离去。她的心里真的很烦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心有一种很疲倦的感觉,尤其是对于爱情。难道自己失忆前真的经历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尘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身后传来龙啸云的声音,莫恋尘却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停下来时,正看到莫母在屋外晾衣服。

“娘亲,我要出谷,我想要出谷。”

气喘吁吁地一口气跑到莫母面前,莫恋尘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出的话。其实做出这个决定,莫恋尘考虑好久了。虽然现在和娘亲和哥哥在一起很幸福,可是,失去记忆的她,难道要一辈子呆在这个山谷里吗?没有记忆的她,真的如哥哥他们说的那样,是重生吗?以前的她是什么样的?以前的她和以前的人有什么关系?哥哥口中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爹爹是谁?他去了哪里了?为什么娘亲要让哥哥代替她处理教中事物?果真是为了要照顾她吗?只有出谷,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一切真相。

莫母晾衣服的手,停在了半空,良久才恢复,并不说话,继续晾着衣服。其实,她早就预感到这一天的到来了。莫恋尘出谷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如果让她知道了真相,她还能无忧无虑地活着吗?

莫恋尘见莫母不理会她,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恹恹地走回了房间,摸着那把平时练的剑发呆。也许是自己错了,毕竟娘亲一个人在谷里的话,会很寂寞的。可是,可是。。。。。

楼下密室。

“离尘,怎么办,尘儿今天跟我说要出谷了。”

莫母询问地看着金离尘。刚刚等莫恋尘上楼后,莫母便忙把金离尘和龙啸云叫到了密室。她真的很矛盾,如果让莫恋尘出谷,那么她迟早会知道真相的,要是她知道了真相乱来怎么办?

“娘亲,尘儿是个聪明的人。反正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与其到时候才让她知道真相,还不如带她出去,让她自己去了解真相。”金离尘的眼里冒着火花,“他对我们无情,我只好对他无义了。不瞒娘说,孩儿等这一天很久了。这次回来,就是要和娘说这件事的。”

莫母的心一惊,不敢看金离尘的眼睛。

“这么多年的发展,我们的势力已经很强大了。”金离尘得意地说道,“我们绝尘教已经控制了金缕国的经济命脉,而啸云控制了军事力量。等事情办完了,娘,我是要接你和尘儿去享福的。”

“什么!你居然擅自破坏绝尘教的教规和朝廷沾上了关系!”

莫母严肃地看着金离尘,金离尘有些心虚地解释道:“娘,为了金缕国的将来,孩儿不得不利用绝尘教的优势。将来等孩儿登基,会把绝尘教封为国教的。这样的一个江湖组织,它的存在,会威胁到国家的统治。”

“离尘,你变了!”莫母拂袖而起,愤怒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绝尘教绝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娘,难道你对那个负心汉还有眷恋吗?为了他可以不帮我?”

金离尘几乎是吼出来,他看得出,自己的娘亲对那个人一直念念不忘。

“你不要岔开话题,我一心只是为了绝尘教,为了不辜负你祖师奶奶当年创建本教的幸苦。”莫母娇小的脸在灯光下显得苍白,却又是那么地坚定,不愧是一代教主的风范啊,龙啸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敢贸然插嘴。

“从明天起,尘儿正式成为绝尘教第十七代教主。”莫母看向龙啸云,缓缓道,“啸云,尘儿我就交给你了,你要替师伯好好照顾她。”

说完,莫母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密室。金离尘紧紧地握着拳头,嘴角扬起一抹邪邪的笑。

“离尘哥哥,你的这个计策还真不错啊。”龙啸云笑嘻嘻地走过去,拍了拍金离尘的肩膀。

原来,金离尘虽然在绝尘教中代替莫母执掌教务多年,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因为与教义相违背,被教中的许多长老等质疑。有的人甚至公然倚老卖老,和金离尘做对,口口声声称只听教主一个人的。好在莫母隐居在绝尘谷未出,不然肯定不会原谅他的。这次回来,他就是要接莫恋尘出谷当正式接任教主的。他知道,自己的娘亲为什么不让尘儿出谷,就是怕她会做傻事,一个冲动毁了绝尘教,所以才让比较隐忍的自己暂代妹妹的教主之位。尘儿没失忆前,对那个人的仇恨并不亚于自己。在这个节骨眼,把尘儿接出来帮自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现在虽然尘儿失忆了,但是现在的尘儿单纯没有心机,武功还是那么地出类拔萃,应该很好控制。到时候当了教主,还不是什么事情都听他这个哥哥的。

“啸云,我等这一天很久了。”金离尘眼睛突然黯淡了下来,似乎很痛苦。

楼上莫恋尘的房间。

“娘,您真的答应让我出谷了吗?”莫恋尘兴奋地叫了起来。继而又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可是,我和哥哥都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尘儿会担心你的。要不娘您和我们一起出去吧。”

“尘儿,你先听娘跟你说。”莫母表情严肃,缓缓地把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拿了下来,轻轻地边给莫恋尘戴上边说,“你出谷之日,便是当我教第十七代教主的日子。我相信你哥哥是不会为难你的。”

“哇,真好看。”莫恋尘想到自己就要和哥哥一样威风了,忍不住笑起来,在屋子里开心地转着圈,“可是,娘,我当得不好怎么办?”

“尘儿。”莫母依旧一脸的严肃,“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违背教规做事。绝尘教是你祖师奶奶和历代教主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娘不希望它毁掉。娘相信你,我家尘儿最聪明了。”

莫母的眼神转为柔婉,有些不舍地看着莫恋尘,欲言又止的模样。而莫恋尘则仍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中。

莫母又看了莫恋尘几眼,依依不舍地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莫恋尘被浓浓的红烧鱼香味给熏醒了。迷迷糊糊地醒来,一边穿衣服一边疑惑,怎么今天早上就吃鱼了?娘亲不是一向主张早上吃清淡的东西吗?

正准备出去,眼睛一瞟,却看到了茶几上放着一个长长的盒子。莫恋尘压抑了一下内心对鱼的渴望,好奇地走了过去。

盒子上有一张纸条,依稀认得是娘的字迹。

“尘儿:

从今天起,你就是绝尘教的教主了,这把祖传的剑是世界四大名剑之一的绝情剑,盒子的夹层里有绝情剑法的剑谱。娘平时教你的就是这套剑法,以后娘不在你身边,你还是要好好修炼。这套剑法是娘誊抄的,你记熟后就烧掉。到了教里,有什么事情不懂的,要多请教教中的长老。陆长老是昔日辅佐娘的长老,她会照顾你的。要像相信娘一样相信她。。。。”

莫恋尘看了信,把信放在了柜子的抽屉里面。然后打开剑盒,一道白色的光芒直刺双目,莫恋尘感到一道冷气铺面而来。这把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娘用过呢?难道是镇教之宝?莫恋尘取出剑谱,大致地看了一下,发现她大部分已经练过了,根据剑谱的指引,莫恋尘发现自己已经练到第八重了。再仔细一看,剑谱上说,练到第八重的人,须心中无朋友兄弟姐妹。怎么会这样?难道失忆前的自己很冷漠,所以大家都不告诉她真相?再往下看,练到第九重的人,必须心中无父母,练到第十重是心中无爱。莫恋尘有些不解,有什么爱能比得过亲情呢?在她看来,自己的娘亲和哥哥是最重要的,无人可比。

把第九第十重的剑谱看了看,背了背,莫恋尘便依照莫母的吩咐烧了剑谱。反正到时候不会的时候可以问娘亲嘛,而且,自己怎么可能心里没有哥哥没有娘亲呢?

莫恋尘带着属于自己的绝情剑,忘记了饥饿,兴冲冲地从窗户里飞了出去。下楼梯对于莫恋尘来说,太浪费时间了。在她看来,楼梯是造给那些凡夫俗子用的。

庭院里的花儿还在合着花瓣儿睡觉,小鸟却已站在枝头歌唱了。莫恋尘踏着绿油油的草坪,拔开剑鞘,冷光如闪电般迅速闪过莫恋尘的眼前。莫恋尘则迫不及待地用平时学的招式练了开来。莫恋尘想看看自己练到第八重的武功怎么样了,跑到绝尘湖边,运足了十成功力一招漂亮的万里凝冰便挥了过去。

原本平静的湖面,因为这一剑,迅速结了一层薄冰。一群靠岸边的鱼被这一剑给震上了岸,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似是被用冰给封住了一样。

“好好好!”莫恋尘看着自己这一剑的威力正发呆,龙啸云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一边拍手一边赞道,“绝情剑法果真是不同凡响!”

“咦,啸云哥哥你起这么早啊。”莫恋尘收起绝情剑,转过身跟龙啸云打招呼。

“我们一向这么早的。”龙啸云走到鱼的尸体旁边,捡起一条,说,“尘儿知道今天要走了,所以给我们弄干粮吗?”

“鱼!”莫恋尘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匆匆地甩下龙啸云往家跑。

龙啸云愣了一下,也跟着追了过去。

“还好还在哦。”

莫恋尘舒了一口气,看看桌上的鱼还没有被吃掉,连忙拿起筷子开动起来。龙啸云跟过来以为有什么急事,却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个瘦小的女孩,面容皎洁如仙女,吃相却。。。。

“尘儿,没人跟你抢的,慢慢吃啊。”龙啸云走过去坐下来,怜惜地看着她。

“哥哥会和我抢的,娘做的鱼实在太好吃了。”莫恋尘不好意思地朝龙啸云一笑,比早晨的阳光还要灿烂,龙啸云忍不住呆了一下。

“这,我想离尘哥哥应该在收拾东西准备出谷了吧。”龙啸云安慰着。

“出谷?今天!”莫恋尘停下了筷子,看着满桌的饭菜,再想想今天早上的剑,难道,是娘亲特地做给他们送别的吗?早上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娘亲的影子,是舍不得我们离开才故意不来见我的吗?

莫恋尘伤心地想着,平时最爱吃的鱼也吃不下去了,泪水缓缓地从眼角滑落。

“尘儿,不要担心,我会,我和离尘哥哥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的。”龙啸云看到莫恋尘的泪水,心像被刀割的一样,慌乱地抚慰她。

“谢谢你,啸云哥哥。”

莫恋尘擦掉眼里的泪水,看着门外,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莫母的位置。可是,凭她的功力,还不足以探听到她娘亲的行踪。试了几次没有结果,莫恋尘绝望地望着桌上的鱼,想着昨晚还在一起,今天过后就看不到了,心里就觉得好生难过。

莫恋尘暗暗发誓,出谷后,一定不会辜负娘亲的期望,会好好地当好教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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