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终于到了,黑幕早已把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往日高悬的明月不再,只有那无尽墨色的苍穹,似乎向人诉说着历经不知多少岁月的沧桑和孤寂。
就在这黑夜中,一道赤红的剑光破空而至,高悬再虎威镖局之上。“林震东,出来领死。”淡漠的声音蔓延在林府的上空。
萧尘站在林府最高的阁楼之上,望着那天空中的剑光,不由得一讪,大声笑道:“不过是金丹初期,就想横行无忌吗!想杀林镖头,得先过我萧尘这一关。”
剑光移了下来,虽然是黑夜但萧尘清晰地看到飞剑上的人的容貌,那人头发随意披散,双目有神挺身立于剑上,颇有点潇洒出尘的味道,不想却是这种强夺他人宝物,动辄杀人的恶人,真是人不可貌相,萧尘心下唏嘘不已。
“哈哈哈哈,你就是那个修士吗,不过是炼心后期,就想来做英雄,你家长辈是不是没有告诉你金丹期和炼心期的差距。”那人脸中满是戏谑之色。
萧尘倒是真的不知,不过他也曾经到达过金丹期,虽然很快退到炼心期,但在他的心中认为金丹期与炼心期的差别就是能否御剑飞行的问题。
“来吧,让我看看究竟有多大的差距。”萧尘取出离剑,矗立在阁楼顶端,右手举剑,剑尖遥指向踏在剑上的不速之客——黄衣真人。剑尖白色的的真元力奔腾不休,像是期待脱缰而去,要自由的奔腾在天地之间。
“哼,不自量力,雷引,去。”黄衣真人双手掐诀,一道手腕粗细的雷电凭空出现在空中,劈向萧尘。
萧尘急运纵术闪身避开,噼啪,雷电劈在阁楼上,木质的阁顶一下被劈的焦黑。不过这与当日的天劫相比,不过就如蚂蚁之于巨象,所以萧尘一点也没有惧意。
脚步在阁楼上一踏,弹身而起,离剑咆哮,吐出一道白色的弧光,扑向黄衣真人。
黄衣真人冷笑着躲开,抬手又是数道雷电劈向萧尘,萧尘左挪右闪,还是被一道雷电劈中右半身,顿时感到一阵麻痹,离剑险些脱手飞出。
萧尘强忍住酸麻,离剑再次挥起,又是数道灿烂的白光飞向黄衣真人,不过却都被黄衣真人御起飞剑躲了过去,反而黄衣真人发出的雷光有劈中了他两次。
“好了,本真人不跟你费时,现在就让你看看金丹期与炼心期的差别。赤阳,去。”黄衣真人说完,他脚下的飞剑蓦然飞离他的脚底,悬在他的手旁,一眨眼便化作原先的十倍大小,奔腾呼啸如离弦之箭般飞向萧尘。
萧尘只来的急双手举起离剑,向前一抗,嘭,赤阳巨剑撞在了离剑上。就像是被巨石击中了胸口一样,萧尘被这巨力震得头脑发晕,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地面坠去。
“这样可不行,早晚会被磨死。”萧尘像风筝一样坠落,头脑虽然还有些发晕,但心中有了计较。
嘭,一声巨响,萧尘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烟尘一时四起。“我靠,肋骨起码断了两根。”萧尘口中骂道。
赤阳巨剑仍不停歇,再次掉转方向,迅雷般击向萧尘。嘭,离剑再次被巨剑击中,萧尘被撞得在地面上滑行了数十米,受地面摩擦的背部像火燎般疼痛,离剑也脱手飞去。
“咦,这是什么剑,竟然能抵得住我的赤阳剑两击。”黄衣真人诧异于离剑的坚韧,收回赤阳剑,竟然发现赤阳剑的剑尖竟然有细微的裂缝,这裂缝虽然小,但他与剑心灵相通,那怕裂缝再小他也知道。心爱的飞剑被震裂,黄衣真人心中自然气愤,不过更多的却是贪婪,能把自己飞剑震裂的剑又怎会差了,不据为己有岂不是辜负了自己出来一趟浪费的时间。
黄衣真人手一拂,从空中落到萧尘身边,看也不看萧尘径自向掉落在旁边的离剑走去,他认为一个炼心后期的小子有怎么能挡住自己两击,不过是凭借手中那把剑的坚韧罢了。
只见他手一招,离剑便向绳牵着一样飞到他的手中,黑色的质地,细腻素白的纹路,黄衣真人手指轻弹剑身,铿,清越的剑吟唱起,黄衣真人赞道:“真是一把好剑,不过给你用真是浪费,恩,竟然滴血认主了。”转头看向萧尘,面带戏谑的接着道:“本来想饶你一命的,不过既然滴血认主了,那就只有杀了你了。”
“赤阳,去。”原本悬在空中的赤阳巨剑受到了命令,呼啸着刺向萧尘。
眼看巨剑就要刺到了萧尘,剑尖在萧尘的的眼里越变越大,飞剑冲来的气流,把周围吹得烟尘四起,黄衣真人嘴角弯起了一丝笑意。
但他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片刻间变成惊愕和痛苦。因为原本被他拿在手中的离剑此刻正插在他的胸口,血液顺着剑刃潺潺流出,像青冥山里淙淙流动的小溪。黄衣真人满眼不甘和怨毒的倒了下去。他实在想不通一个炼心期的人竟能够御剑。
也在此刻,赤阳剑嘭的插在萧尘的头边一寸之处,几缕头发被劲风割断,飘落在地上。
“咳”,萧尘又吐出一口鲜血,撑着爬起来,胸口疼的难受,看着倒在远处黄衣真人的尸体,萧尘撇撇嘴,却让他自己疼的抽搐了一下,他的脖颈处竟也磨掉了一层皮。
这时吓得躲在屋里的林家众人这才敢走出来,林震东当先跑过来就要给萧尘行礼,萧尘一手拄住离剑,止住林震东的拜礼,道:“把我送回房间。”然后,便倒在林震东的怀里。
一回到静室,萧尘便让林震东离开,并且吩咐不让人打扰后。萧尘盘坐而起,运起真元力,丝丝的真元力立时从丹田涌起,散入受损的五脏之中,丝丝的暖意自流动的真元之中溢出,开始修补受损的血肉。丝丝的白烟从萧尘身上腾起,弥漫了整间静室,却又绵绵不散,仿佛被滞留在这里。
月亮升起,又落了,太阳苏醒,又睡了,日月悄无声息的进行这亘古不变的交替。
不知不觉,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烟忽然沸涌起来,急速的朝着中心聚集,不过数秒的时间,烟光消失不见,只余下一个身着黑色衣袍、盘坐在地的青年。
青年抬起头来,锐利的光芒只他眼中亮起,然后消失在他的瞳孔深处。青年一跃而起,身上黑色的衣袍瞬间隐去,露出一件月白色的长衫,飘逸的头发自由的垂在脑后,顾盼间自有一种出尘的气度。
青年脚步一踏,也不开门,竟凌空浮起,像是飞鸟般穿过精巧的轩窗,一落地便又立时弹身冲向天空,一声长啸立时响彻整个白虎城,一把黑色的巨剑静静的悬在他的脚下,黑色的剑光映着那月白色的道袍,显得分外自然,就像太极阴阳的黑白双鱼一样,流满了造化的神韵。
看着下方被惊动的众人,惊讶的望着自己,青年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脚步轻踏,飞剑想起一声清鸣,载着青年刹那间消失苍茫的云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