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制服这个女人的,不想倒先让她把陈嬷嬷给气坏了,“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押进冷宫,先饿上三天。”
“嬷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嬷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淑妃质问了起来。
“狗奴才,你现在还有资格问我吗?我再给你说一遍,等你以后走出了这个地方,然后掌了大权了,再想着法子来整治我,我给所有的来这里的冷宫妃子都说了这句话,可是没有人能走出去。”嬷嬷蛮横的又皱缩了一下自己的面容,那是一个阴森而没有表情的面容,看了都让人不寒而栗。
“嬷嬷,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你还说,”嬷嬷怒吼着又扑将上来抡起拳头打了过来。淑妃早已气愤至极,脚朝后一抬,那个嬷嬷便即倒下,天啊!嬷嬷“嗵”的一声倒在猪食桶里,押解淑妃的两个侍女赶紧松了淑妃过来帮嬷嬷的忙。
满脸满身的猪食,众侍女只想笑,可是谁敢笑呀!一个个拿着帕子帮着擦拭起来,吃了亏的陈嬷嬷扭转身子赶紧朝后阁子而去,一边走一边怒骂,“放到疯子的房间里。”
看着嬷嬷满身的脏兮兮,淑妃只想笑,冥帝我都不怕,我还会怕你这狗奴才,告诉你,没有人能够战胜我。
淑妃被两个女人解着,送到了一间囚室,说是房子,其实打入后宫全是打入这囚室里,命苦的女人唉叹了一声,被推了进去,门“嗵”的关上了,黑糊糊的一点声响也没有,只是自己挪动脚步的声音,以前没有听说过冷宫,现在自己被打进冷宫,什么都明白了,这般光景,着实让淑妃心里不服,满身的丑味现在才闻了出来,半天之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淑妃适才发现了这个冰冷的窗子,冷冷的瞅着外面的天空,心寒碜得厉害,脚试下全是草料,草料里呕着难闻的味道,里面竟然连个床铺都没有,淑妃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总算寻着了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一个十分倾斜的板凳正好靠在墙角,淑妃唉叹着坐到了上面,硬梆梆如坐针毡一般,总算有了地方可以坐,将就着吧!淑妃只想笑,凑活也是一种活法呀,自我安慰结束,心里一阵开心,用手轻轻拍打着身上的污点,然后沉闷的呼哧着。
忽然那软软的东西像要暴动一般一跃而起,掀翻了坐在上面的这个女人,然后又是一阵的痛骂之声,淑妃差点被摔倒,她吓了一跳,不会是遇着鬼了吧!淑妃赶紧半蹴着身子挪动到了门口。
一双黑色的眼睛瞅着淑妃,淑妃终于借着那天窗上的亮光看明白了,那是一个女人,冷情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淑妃惊叫着问着。
面前的这个人并没有说话,拿着手里的一根东西朝着淑妃刺将过来。
那是剑吗?淑妃吓了一跳,她难道想杀了自己,淑妃“啊”的惊惶一声,赶紧躲藏到远处。
那是一个女人,淑妃的眼睛始终不离那个黑影,她的头发,她的面容,还有那高高的颧骨,这些都是女人的标志。
示及淑妃再多做思虑,那一柄东西又刺将过来,淑妃本来与猪打架被猪赶得好似没气了一般,现下又遇着这么一个女人追逐,心下更乱。
气儿也没有了,全被这个女人赶得没有路子,终于进了死胡同,女人的一柄长剑直刺将过来,淑妃不及躲闪,竟然被重重的刺了进去。
淑妃本来打算要死的,可是那柄剑刺进去之后,竟没有深入自己的肌肤,而是尽折断,淑妃吓了一跳,细细一看,这哪是什么剑呀!分明只是一截朽木棍子,淑妃笑了,还以为真要死在这个女人的剑下了呢!原来不是剑,是根棍子,淑妃冷笑了一下,然后朝着面前这个女人笑了笑,虽然面色腊黄,但芳容依旧,“别逗了,好不好。”
舒了口气的淑妃轻轻将自己身上粘连的棍子摔到了一边,突然女人的手朝着淑妃的身子抓挠过来,淑妃惊叫不已,这是手吗?淑妃“啊啊”的喘着粗气,她的惊惧让她感到害怕,她想立刻的逃离这里,这双可怕的大手,不,不是大手,那简直是鬼一般的手,指很细很长,对,就用瘦骨嶙峋来形容最好,淑妃的眼里滚出泪花,不,那不是手。
淑妃简直无法形容那双手,指节长得可怕,指甲更是修长,那指头突然渗进淑妃的身子里,一阵钻心的痛,淑妃下竟识一般抖动了一下身子,只听“咯吱”数声过后,那指甲有些许竟然断裂,淑妃吓了一跳,面前的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惊呼数声躲到了墙角,淑妃感觉肌肤阵阵剧痛,吓得用手抹了一把身上的指甲片。
淑妃的额头沁着汗珠,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着这般家伙,她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她的指甲的长度,看来应该来这里很长时间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谁?”对面的女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犀利的眸子瞅着自己。
约莫冷冷的对峙了半刻钟光景,女人突然狂热的扑将过来,手里举着一个东西就朝自己掷将过来,淑妃吓了一跳,难道真是那帮侍女们所说的疯女人不成,“你要做什么?”
未及话问干净,一股奇丑无比的味道兼加臊味传遍了淑妃的身子,淑妃“啊”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头,然后捂着鼻子,女人掷过来的瓦罐重重的碎在当地,淑妃恶恨恨的瞪着这个女人,她真想杀了她,可是一看到她的瘦削,她就不寒而栗,她带来了现代社会里的太多的隐忍。
她在笑,淑妃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眸子里掠过的是欣喜,身子抖动得异常,她看清楚了,高高的颧骨里几乎没有一丝的肌肉,窈陷的眼皮更显眼珠子大,分明只是一个鬼,分明没有人形。
淑妃心里默想着,赶紧取了帕子揩了一下身上的丑东西,淑妃“啊”的一声狂吐起来,这分明是人的粪便,淑妃赶紧褪了外衣,扔到地上,然后又用帕子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面,那一股子丑味总算没有了,淑妃的胃里空空如也,现在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女人弓着背冷笑了起来,终于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分明是一老太婆的粗重之声。
“你是谁?”淑妃怒喝了一句,“你快快说来。”
女人的冷笑并没有停止,还在继续,她什么也不说,看来关得时间久了,语言能力也失去了吧!
“你不说话,你就用点头或是摇头来回答我的问题。”
淑妃还想问,女人却来了自己的事情,背转身子,然后将屁股靠在墙角做起大事来,一股臊丑之味又一次袭卷而来,淑妃瞅了一眼,看来这个角落就是厕所了,淑妃摇了摇头,惊叹起这冷宫二字的冷来,女人全不像女人,成了这个样子,还一个个欺侮着。
淑妃靠在墙根等着那些侍女们送饭,一直等到晚上,一顿也没有,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响过,淑妃心头掠过一丝的寒流,那个瘦削的女人出宫完毕,用草遮蔽了一下,然后坐在淑妃的对面瞅着淑妃的模样,她不停的身子下面寻找着什么,身子分明在颤动,淑妃不知道她又要想什么坏主意,赶紧站将起来,朝着女人走了几步,女人似乎惊魂未定,双手举着又扑将过来,淑妃赶紧退缩了一下,躲在了角落,淑妃静静的站立着,并没有再要过去的意思,而是傻傻的看着这个女人的举动,女人一直盯着眼前的这个衣饰华丽的淑妃,大概确定她不会对她有什么威胁的时侯,才从身子下面去取东西。
那是什么呀!淑妃惊了,那分明是一个发了霉的馒头,只有一小块,这是女人自己私留下来的,淑妃心里想着。
“那不能吃,霉变的东西有毒,你知道吗?千万别吃呀!”淑妃呼喊着想劝阻这个女人。
女人“啊”的藏匿了东西,又站将起来,用两只可怕的手指紧盯着眼前的这个淑妃,淑妃明白了,她把自己当成抢劫自己食物的了,然后笑了笑,“我不会吃的,我也不会抢,但那霉变的东西,你就别吃了。”
听了淑妃的话,女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摇了摇头,
淑妃只远远的站着,瞅着胆颤心惊的女人,看来女人是怕自己夺了她的食物,从淑妃的观察来看,这个女人并不疯,只是守在这里时间太长,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淑妃不禁唉叹了一声,然后又瞅着女人。
她的眼睛不住的瞟着淑妃娘娘,然后用牙咬着那个干得皲裂了的镘头,女人狠命的咬了几下,总算动了一点,淑妃心头微微震了一下,可怜的女人呀!
淑妃瞅着天窗外的天,然后又看着自己的形貌,这哪里像个妃子呀!心中顿感寒微,门终于有了响声,还是刚才那两个侍女,女人手里的东西早已塞到了身下。
“你们要干什么?”淑妃突然瞅见两个侍女的手里拿着棍子。
这沧州牢城营里新进的犯人要打一百杀威棒,莫非进了这冷宫也要被打上一百不成。
“你们贱奴才,你知道你的身份不?”女人恶狠的瞪着淑妃,你胆子不小,竟然敢欺侮我们陈嬷嬷,她是这里的大总管,你明白吗?你的胆子不小,我现在就要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我们冷宫是个什么地方。
墙角的女人“嗷嗷”尖叫了数声,然后抱着头躲到了墙角。
“你们这是地域吗?”淑妃只质问了一句,就感到了身子的剧烈阵痛,两个棍子如雨点般落在了淑妃的身上,淑妃赶紧抱着自己的头,身子不停的在地上滚动着。
“你们还有王法吗?”淑妃又质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只有比刚才更大的雨点般的打击声,淑妃觉得这两个女人的力道十足,每一棍子都想打死自己,骨头都快断裂了,全身没有一点好的地方。
淑妃不住的尖叫着,滚动的速度渐趋变缓。
“她晕过去了。”一个侍女说道。
“嗯!嬷嬷说了,就是要让她吃点苦头,好吧!我们这就回去交差。”
“别,这个女人头上可有很多宝物,我们得把他弄到手,不然,让别的侍女发现了,就没有我们的份了。”
两个侍女像强盗一般抹着女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那些簪钗珠玉之类的全被搜罗一空,一头的青丝散乱于淑妃的额头。
“你给我好好的呆着,你个死人,还不死,都饿了十天了。”
一个侍女朝着哆嗦在墙角的女人恐吓了一句,女人战战兢兢的用手捂着她的脸,悲鸣一般叫唤着。
门终于又关上了,淑妃迷迷糊糊的感一双坚硬的东西握着自己的手,嘴里还沁着一股子冰凉的东西,那一种苦味着实难闻,淑妃呛得厉害,干咳了一声,然后醒转过来。
淑妃惊厥着瞅着旁边的情形,那两个侍女不见了,这个如鬼魅一般的女人抚着自己,而自己的嘴里正常咀嚼着她的食物,淑妃本想拒绝,可是浑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全是痛,淑妃滴落下眼泪,她想不出女人刚才给自己喝了什么,但从刚才侍女的骂语当中,淑妃明白了她们是在折磨她,她们要她死。
干涸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有一丝的绝望,浓缩的脸上没有肌肉,只有两个闪动着光明的眼珠,头发枯结得只有少许,头皮的颜色更加分明,那分明不是个人呀!淑妃痛苦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衣服褴褛,全成了碎片,女人瘦得如火柴棒一般的身子还在瑟缩,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褪下的衣服,淑妃挣扎着吐了一句。
“我的衣服在地上,你穿上。”
女人会意的捡了起来,披在自己的身上,脸上,不,眼睛里冒出一丝感动的光花,女人太瘦了,简直穿成了袍子,衣服大得像桶一般,但总算遮住了女人的丑。女人又过来了,一边给淑妃灌那含着涩味的水,一边喂被女人嚼碎的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