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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肉饼和叶芙

魔魂的发展从艾斯弗格开始算起,已经经过了四千年。经过无数代人的实验和心血总结,魔魂理论早已经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体系。

虽然直到目前为止,对于为什么在圣战之后唯独人类身上突然有了魔魂觉醒,而其他种族包括很少出现在视野里的精灵族还没有类似的魔魂系统出现这个问题,人类中的智者一直没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但这丝毫不影响人们对魔魂力量的狂热追求的探索。

不论是宗教书籍中的魔魂是上帝赐予灾难后的人们保护自己的礼物,还是魔魂研究者眼中的魔魂是当初那道神秘空间裂缝后面的地狱气息在人类身上的变异。不论魔魂到底是正义还是邪恶的化身的争辩时如何的激烈,几千年过去了,现在的人们只明白一件事。

魔魂真是个好东西。

“魔魂真是个好东西啊。”卡尔看着眼前平底锅中冒着热气快要出锅的牛肉饼,咽了口口水,喃喃地说道。

卡尔掏出了口袋中的钱袋,从已经扁扁的钱袋中掏出三个铜币塞在面前的牛肉饼店老板阿姆大叔的手中时,心里又是一阵肉疼。

但紧接着咬了一口到手的香气四溢的牛肉饼,油水满嘴的卡尔立刻把三个铜币的肉疼感给忘得一干二净。

“香!大叔你用平底锅魂体做出来的牛肉饼还真是别人比不上的美味啊。”卡尔看着阿姆大叔胖胖的身体前摆着的那口平底锅,以及平底锅上还有的几张冒着油光的牛肉饼,双眼发光。而镇上的每个人都知道阿姆大叔的魂体就是他手中的那扇不起眼的平底锅。

“诺,再给你小子来一块。年轻人长身体,多吃块没坏处。”阿姆大叔看着卡尔那瘦弱的样子,很随意地又把一块牛肉饼夹起放在了卡尔手中的油纸包中。

看着手里的两块冒着热气的牛肉饼,卡尔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大叔,我可没三个铜币了,这个我吃不起的。”说着想要把手中的饼给还回去,但被阿姆大叔一把拦住。

“谁不知道你小子穷啊,我还能朝你要钱不?我知道你小子今年也十五岁了,今天是和镇上其他人一起去卡莱尔城参加魔魂资质测定去了,这块饼就算大叔我请你的,说不定你吃了大叔的饼,就能觉醒一个厉害的魂体,当上魔魂师呢。”

被大叔当头说自己穷,卡尔也有些不好意思。三个铜币对于有钱人家估计就是掉在地上都不太会去弯腰捡,但对于卡尔,这可是跟在父亲后面花上一个小时做两支板凳腿的价钱。虽然平日里都被那帮有钱的家族子弟们讽刺惯了,可被大叔这么直接地说,这还真是第一次。

看着卡尔脸红脖子粗地,大叔却也不再笑话他,只是拍拍卡尔的肩膀说道:“卡尔,记着大叔的话,没有能当魔魂师的魔魂也没关系,你还能回来镇上过自己的舒服小日子。这世界上没有没用的魔魂,只有没用的魔魂师。你看大叔靠着个平底锅的魔魂不也能开家牛肉饼店嘛,我敢打赌,就是卡莱尔城里也没有人能做的牛肉饼比我做的好吃。”说着阿姆得意地挥了挥手中的平底锅。

看着大叔得意看着平底锅的样子,卡尔的脑袋上冒出了条黑线。也顾不上说其他的,怀里兜着那两块饼,说了句“队伍快要集合了。”就飞快地离开了这家店面。

卡尔还没走远,后面阿姆大叔的声音就追了上来:“卡尔,记着我的话啊,要是你的魂体能是个锯子也不错哈,至少以后可以做一个比你爸爸强的木匠,小子努力啊,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让卡尔脚底下已经飞快摆动的双腿又加了几分速度。

“我·····靠······”不知道是不是被身后阿姆大叔恐怖的笑声给吓到了,卡尔怀里兜着两块牛肉饼,飞快地走在还接着一层薄薄冰的街道上,脚尖却不小心踢到一块被雪盖住一半的凸起石板。

“噗叽。”全身向下倒去的一瞬间,卡尔的第一个意识就是护住自己的那张脸。可当那声奇怪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卡尔趴在地上脑袋都木掉了。

用和倒下时一样的速度,卡尔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解开外套上的几个纽扣,卡尔的脸上立刻露出一副想要寻死的表情。刚才抱在胸口的那个装着牛肉饼的纸包此时已经被自己刚才趴在地上的身体压破,从里面冒出来的一摊黄澄澄的油水把自己里面的那件衬衣给染了拳头大小的一块,如同一块大号的勋章挂在胸口。

“油水放得可真多啊。”卡尔脑袋里全是阿姆大叔那张邪恶的笑脸。

这真是欲哭无泪,自己就这么一件衬衣。

“还好,牛肉饼还没掉出来,还是赶紧趁热把饼吃了,能减少点损失就减少点。”卡尔克制住自己想去掀阿姆大叔摊子的念头,充分发挥超强的自我安慰的能力,把胸前外套纽扣重新扣好,然后撕开纸袋,准备把这毁了自己衬衣的诱人凶器赶紧给吞下肚,以报心头之恨。

就是这样,我们的帅哥卡尔,长大嘴眯着那修长的眼睛,站在晨曦镇中央大街的青石板上,在寒风中,淡金色的头发微微飘扬,身上裹着一件破大衣,里面是件冒着油光的衬衣,用最优雅的姿势在自己手中的肉饼上咬下了一大口。

吞咽口水的声音。

卡尔嘴里塞着牛肉饼,也听到了口水吞咽的声音。还在奋力消灭牛肉饼的卡尔抬起头去找那个羡慕自己吃牛肉饼的家伙,却发现自己再也咽不下去了。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镇上古玩宝石店的老板叶重的女儿,叶芙。而此时的叶芙小姐身穿一件华贵的魔貂皮大衣,看着卡尔大口咀嚼着牛肉饼,头上一片黑气,已然傻了。

叶芙长得虽然不如琳娜那么面庞精致,但也算是晨曦镇上几个被男孩子追捧的美女之一。再加上父亲是个有钱的商人,镇上的男孩子不少都把她当作自己的暗恋对象。

卡尔也是其中一个对叶芙有好感的男生,只是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

又是一口口水咽下的响声从面前距离自己不足两米的叶芙喉咙里传来。

传来的异样声音让卡尔的右眼皮跳了起来,甚至还愈演愈烈,大有酒馆里那帮喝醉的人大跳踢踏舞的感觉。

卡尔看着面前已经完全被自己“震惊”的叶芙,挺直了身子,甩了甩头上的金发,然后把手中另一个自己还没碰的牛肉饼很绅士地抵到了叶芙面前。

“给,饿了吧。”卡尔在说这话的同时完全忽视掉了叶芙眼里表现出来的恐惧感。此时在叶芙的眼里,嚼着牛肉饼说着话的卡尔简直就是粗俗与魔鬼的化身。

“呵····呵呵····谢谢,我吃过了。这饼这么油腻,看着就恶心,又掉地上,这还能吃吗?”叶芙此时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抵到了自己鼻子前的散发着阵阵牛肉香气的大饼,眉头锁紧了些。

但叶芙毕竟是大家庭培养出的知书达礼的小姐,还是礼貌性地拒绝了卡尔的好意。只是不知道如果阿姆大叔听到她对于自己引以为豪的牛肉饼的评价,会不会拿着那张平底锅子来拼命。

“能吃,当然能吃,地上又不脏。”卡尔看叶芙不吃,只好收回了牛肉饼,自己又在饼上咬了一口。

叶芙看了卡尔收回了那块油乎乎的饼,心里松了口气,转身和身后的管家一路朝前走。而卡尔也捧着外面纸袋破掉的肉饼跟在后面。

叶芙和卡尔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话。叶芙的身后,她家里的管家一直跟在小姐的身后寸步不离,管家一直以一种鄙视加警惕的眼神看着小姐身后那个大口啃着肉饼的青年,这让卡尔也很是紧张,莫非自己手上的肉饼吸引力这么大。

晨曦镇很小,走过脚下的这条街,到了尽头拐个弯就是镇上唯一的一所初等学校,也就是卡尔和叶芙所在的学校。

“卡尔,今天你也是去卡莱尔城参加魔魂资质测定的吗?”叶芙在拐了个弯后,终于意识到身后那个讨厌的家伙还和自己走在一起,忍不住转过身问道。

卡尔此时刚好把最后一口肉饼咽下,正用袖子抹着嘴边的油花。

“恩,我上个月也十五岁了。”卡尔忽然感到很奇怪,虽然自己和叶芙在学校里不是一个班,但自己这么帅,怎么就没人注意呢?

“叶芙小姐,你家那么有钱,怎么你父亲也舍得让你和我们这些人一样坐校车去卡莱尔城参加测试啊。”

“新鲜呗。”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叶芙闻到卡尔嘴里的那股子肉饼味,皱皱眉扔下三个字,转身和管家一同朝距离自己最近的马车走去。

学校门口,六辆马拉大车早已经准备好了。晨曦镇三万的人口,却只有这么一所学校。一般每年都会有大概一百号左右的学生要去到卡莱尔城里参加魔魂测定。而晨曦镇距离卡莱尔城的直线距离是四十里。

而这个镇子上,像叶芙家里那么有钱的毕竟不多,私家马车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过是个梦里才会出现的奢侈品。于是学校只好每年这个时候自己掏钱,雇上些马拉车,一辆车坐二十人,负责这些学生的来回运送。

每年只此一趟,如果赶不上学校的马车,那么就只能自己骑马,或者走着去卡莱尔城了。

这也是卡尔早上那么害怕迟到的原因。走着去卡莱尔城?对卡尔来说那可是件要命的事情。

“叶芙,那辆马车车满了,你还是和老师一辆车吧,这儿还有两个空位哦。”叶芙刚准备从后面登上一辆马车,却听到一声很亲切的声音。

“冬凌老师!和老师一辆车?好啊好啊。”叶芙见到是自己最喜欢的魂力聚集训练课的老师冬凌正从旁边一辆马车后面伸出脑袋招呼着自己,面露喜色地大叫一声,立刻把自己的管家扔到一边,拉住冬凌老师的手上了旁边的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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