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离风等三人带着朱逸飞继续行进。朱逸飞虽然身上虽然灵力浑厚,但是他一向奸滑透顶,没走多少里,就耍赖说太累,不肯走了。离风只好和弱水轮流背他。因为知道了绝玉的年龄,朱逸飞不敢再惹她,所以一路上清静了许多。傍晚时分,四人终于到了克罗亚苏小镇的郊外。
“我和弱水的样子太过于明显,还是绝玉你进镇里去看看吧。”离风说道。
“好。”绝玉应了一声就出发了。
离风便生起了篝火,从包袱里拿出昨晚剩下的烤肉开始准备晚餐。弱水却走到一边去看风景,因为烤肉是离风的兴趣爱好,他当然不会去跟离风抢着烤。弄得朱逸飞自己一个人呆在当场,郁闷得几乎要用嘴巴去咬自己的脚趾头。自从不敢再去调笑绝玉之后,他发现生活好像少了很多乐趣。呆了半天,不禁想念起小红他们。
“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反正他们现在去讨的钱也比我多。就怕他们受人欺负。他妈的,这三个什么‘地逍遥’的家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路?在‘天行健’总坛都能逃出来,弄得我跟着他们,连想回去看看都不行。灵子,灵个鸟!整天这么赶路,荒山野地的,还不如当乞丐舒服。还可以偷偷地去摸几把翠香楼的姐姐。”他无聊之下,是十分怀念起当乞丐的日子来。
这时,离风已经把昨晚剩下的肉烤好了。“弱水,来吃吧,我估计绝玉还没这么快回来,我们不等了。我的肚子都开始叫了。”三人当中,离风的食量最大,而且也饿得快。
“你的肚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就是饿得快。”朱逸飞实在忍受不了他们一言不发,看离风一说,马上就回应。离风看了一眼他,也不理他,自顾着扯了一块肉便大啃起来。弱水过来之后也不说话,同样扯了一块大啃起来。这下可差点把朱逸飞给郁闷出尿来。无奈之下,他只好也扯下一块肉,狠狠地啃了一大口,那感觉就好像那肉是离风身上的。
他在这里郁闷,绝玉却忙碌得要命。她进入克罗亚苏时正好是个小镇最热闹的时候,因为克罗亚苏是方圆三百里地内唯一的城镇。本来既然它地处荒野之内,不应如此繁华的,但就因为布足的关系,这里就繁华了起来。因为布足的脚程就是一个白天能跑上三百里,再赶它走上几里还不要紧,但是要再多一点,它可是要罢工的。所以过往的商旅们往往是一大早就从三百里地外的卢克尔村出发,到了傍晚时分就刚好到达克罗亚苏,而这时布足也是准备罢工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正是克罗来苏人气最旺的时候。
绝玉在小镇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卖布足饲料或者是布足保养店一大把,但卖布足的店面一个也没有。这大约是因为这里只是个中转的小镇,而且商队到这里来大多也就过路留宿,人员、货物都没有增加,所以没有什么市场。这就糟糕了,如果没有布足,原来估算最多二十天就可以完成的路程就要增加到二十五天。如果没有什么事倒也不在乎这多出的五天,但是,多五天就意味着多出五的时间让“天行健”的人去追踪他们,多五天就意味着迟五天把消息传回总坛。这让绝玉非常焦急,到一间补给店买到了足够三天的水与粮食之后,又到各个酒馆和各个商队留宿的客栈发布消息,高价收购布足四头。然后来回到镇里最大的酒馆去边吃晚饭边等候消息。
“小姐,是你要布足吗?”当绝玉吃完晚饭,叫了一瓶酒慢慢喝的时候,一个穿土布衣服的大汉走过来问道。
“没错,要四头,价格你开。”绝玉虽然很少外出,但是在从总坛出来之前,已经有人把一切行事规矩手把手教会了她。更重要的是,除非和自己人在一起,否则她很少说话,就是说也是简单明了。这让一般人对她敬而远之,除了觉得她神秘之外,就是觉得她颇为干练。而这样的人,一般人都会觉得惹不起。
“我们商队可以卖给你,一百两白银一头,普通布足,你要吗?”大汉问道。这个开价真谓高得有点离谱,通常一头普通的布足也就是五十两一头,二等的,也就是六十两,一等,也不过八十两。因为二等的布足比普通布足每天多跑五十里,而一等的布足每天能跑上四百五十里。不过一等和二等布足都比较少有。价格上到一百两以上,人们是不会买布足的,而会买一种叫奔的四脚兽,这种东西很难驯化,但是却能日行六百里,超过了一等布足许多,是普通布足的两倍。所以一百两一头普通布足,可以说是真是太离谱了。
“行,明天太阳升起之前,送到镇子西头的公井前面,这是订金。”绝玉说着,拿出一片金叶子放到桌子上,头也不抬地说。
那大汉吓了一大跳,除了因为绝玉答应得很爽快之外,还有就是因为金。一片金叶子,相当于二百两白银,这相当于已经付了一半的钱。
“记住,保密,按时,否则你的人头就会像这样。”绝玉举起手中的陶制酒杯,轻轻一握,然后松开手,一手的陶粉便落在了桌上。
那大汉这才知道自己惹上了煞星,冷汗便不由得流了下来,连声应道:“是,是,是,是。”转身像见了鬼一样跑出了酒馆。
易州,“易人阁”主阁。
“易人阁”阁主秦洪山眉头紧锁地围着躺在地上的七十二个死去的灵子尸体慢慢地走了一圈又一圈。“易人四尊”静静地站在一旁,同样是满脸忧色。一夜之间,七十二个灵子莫名死去。没有任何被杀的痕迹,负责护法的弟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算是历经千年、周旋于两大派之间,足智多谋、见多识广的秦洪山,都想不看不出任何的头绪,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护法的弟子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洪山终于站定,问道。
“没有。一点也没有,所有的灵子在吃过早餐后回到房中,到修炼时间时去找他们,他们就已经死了。”青虬沉重地回答。
“难道没有像‘天行健’所说的看到过一道金光闪过?”秦洪山又问道。
“没有,估计是白天,可能有却没有人发现。”青虬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这样灵子死去的事,和天行健有什么相似之处?”秦洪山道。
“有,就是都是死得莫名奇妙,找不到任何原因,其它的我不觉得有什么相似的地方。”青虬道。
“白隐,你呢?有没有发现什么?”秦洪山又问道。
“我发现还有一点,就是死去的灵子数量和‘天行健’死去灵子的数量一模一样。‘天行健’说死去的都是成熟的灵子,而他们还有七个灵子没成熟,有一个灵子没找到。可是我们的灵子已经全部成熟了,为什么死的人数会一模一样呢?”女人毕竟心细,一身白衣白隐算得很细。
“嗯,有道理。”秦洪山点点头表示同意。
“等等,爹,您的意思是我们灵子和‘天行健’灵子是同一人所杀?”黑衣女子黑静问道。
“不对,爹,您的意思是‘天行健’的灵子被杀也是真的?”青虬已经反应过来,秦洪山是一直认为‘天行健’灵子被杀并非虚构。
“你们说得都没错,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天行健’并非演戏,玉承天此人我与他周旋了千年,他虽然野心极大,却从来不使诡计,或者说,他自信心太强,不屑于使诡计。我相信他是不会为了一个千年之战而演么一出根本没有绝对把握的戏的。就算他想演,‘地逍遥’的人也不会陪他演。龙宇恒此人虽然不是有野心之人,却是个怪癖之至的人。这一千年之中他败了七次,那并不是因为他和玉承天差,相反,他是比玉承天还要强。他是我们三人中唯一一个达到了三重天顶峰的人。他之所以一败再败,是因为他一心想着以宗主的身份不用还灵的方法,开创突破三重天顶峰,达到四重天的先河,每次他都在战斗中边战边参悟,但是每次他都功亏一篑,如果能在参悟时突然转神过来,他就赢了,但是他却转不过神来,所以才会失败。这么一个对于修炼痴迷到甚至可以以身殉道的人,视家族荣辱如屎土的人,我不认为他会与玉承天演这出戏。”秦洪山道。
“那照爹您的意思,他们两派都不会干这事?他们不合着演,难道不会分开演?不会是他们其中一方在演戏?”青虬始终觉得两派有问题。
“不会,如果合演都不会,那分开演就更不会。因为这样更容易暴露自己。万一暴露,那可是受到两派的联合攻击。并且,和我前面说的一样,以我对两派宗主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做。”秦洪山道。
“两派宗主或许不会,但是他们的弟子难道不会吗?”红衣男子朱飞也觉得两派有问题。
“要想以这种方式杀死灵子,除了三重天顶峰的长老级人物之外,没人能够做到。你们认为你们有能力请出九大长老三重天顶峰的那一位吗?”秦洪山问道。
四人都摇头。
“同样的,他们两派的弟子也是没有资格去请九大长老出山的。所以他们的弟子连合演的前提都没有。”秦洪山道。
“爹,那您让为这到底怎么回事?”青虬道。
“你们可曾听说过除了我们‘三神大陆’和‘北隅大陆’外还有三块大陆?”秦洪山道。
四人点点头,这个他们是在“天行健”总坛听玉宗主说的。
“那你们可曾想过,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人去过那些地方?”秦洪山问道。
“我听‘天行健’的玉宗主说过,那三块大陆上有着不可知的人和物,就连三重天顶峰的长老也不敢去探访。”白隐道。
“没错,不去那三块大陆,这是祖先早就有言的。当然有人还是敢于去尝试的,但是,普通人去了之后,没有人回来过。‘地逍遥’曾有一位三重天顶峰的长老去探访,五十年后才回来,只说:‘不到五重天,你们最好别去。’那三块大陆到底有什么?没人知道,但是四重天我们尚且要靠还灵,我们去哪里来个五重天?这是连祖先的笔记都记载的东西。你们就可想而知,那三块大陆有多可怕。如果上面的人随便一个都已经四重天,那当然是没有五重天最好别去了。但是如果上面的人来到我们‘三神大陆’的话,你们说那是个什么情况?”秦洪山道。
“……”四人无语,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想的问题。
“所以,我觉得如果可以排除两派的嫌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秦洪山道。
遥州,“地逍遥”总坛,风鸣洞。
“这件事我知道了,叫他们准备一下,想办法联系上离风他们,让他们快点回来。早点准备,我们要往‘北隅大陆’去苦修一百年。”龙宇恒道。
“可是,宗主,这件事难道就不了了之?”仪土的心就像火烧一样。作为“地逍遥”的一份子,七十二个灵子突然莫名奇妙死了,可偏偏宗主却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岂能不急?
“仪土,你还年轻。世事纷争,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活得好又怎么样?活得苦又怎么样?那一天仙去了,你地盘再去,过得再好,也不关你的事了。”龙宇恒道。
“可是……”
“不用可是了,传命令吧,你总不能想着把七十二个灵子复活吧?”龙宇恒打断了仪土的话。
PS:累,因为看小孩的演出,这么晚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