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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瞳术

在这个叫灵域的星球,没有太阳,却有跟月亮相似的月帕,月帕围绕着灵域旋转,灵域本身也在自转。而为这个世界提供光明的,却是在外太空的一种叫碎芒的发光发热的大型晶体。这些晶体包围着整个灵域,大致分为两个阵营。当月帕来到时,其中正对月帕的晶体阵营就会因为月帕的作用而散开,化为星辰;而另一阵营便会互相吸引,聚集成一个巨大的晶体,成为太阳,灵域人称为“金芒”。

每二十四小时月帕绕灵域一周,因此碎芒聚合与分开的时间大约各占十二小时。碎芒聚合是白天,散开是黑夜。碎芒聚合所成的金芒一共有四种形态,分别是三角形,实心圆形,六芒星形,环形。形态是七天一个变化,所以七天为一周。每四周,或者三十天左右,碎芒的聚合形态变化成一个轮回,因此二十八天到三十一天之间为一个月。而每十二个月,灵域本身自转完成一次,因此是一年。

八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即逝。

在云杉村周围连绵山脉上,有着数不尽的树木,其中大多数都是高大笔直的杉树。这些杉树四季常青,叶子成剑型,整棵树也像一把直指云霄的宝剑。据说灵域中最高的杉树有两百多米,在山上仿佛直达云端,因此得名云杉。此山脉也被称为云杉山脉。

月帕施施然离去,天上的碎芒逐渐聚合,微亮的天空昭示了黎明的到来,云杉村的许多居民依然在香甜的睡梦中。而在云杉山脉上,一个身穿布衣的胖老者正双手背负着站在一棵高大的云杉之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站在他前面的一名同样是身穿布衣的小男孩。小男孩约为八岁,身材瘦瘦的,一点二米左右,漆黑的短发下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容貌俏生生的,倒还过得去。那同样漆黑的眼睛显得很明亮,用小孩子特有的好奇的眼光看着胖老者,一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表情。

“加洛斯,”布衣老者看到小男孩的表情后似乎挺满意,但依然严肃地说:“你今年已经八岁了,再加上以前的训练,按常理来说,你的灵力储备应该足够激活你的先天瞳术。只要你激活了先天瞳术,以后就可以学习其他的天机瞳灵术了。”

加洛斯点点头,用充满稚气的声音问道:“那迪克爷爷,我应该怎么做呢?”

“很简单……你把身上你能控制的灵力都运到眼睛中,然后想办法让这些灵力从瞳孔中发出去。只要发出成功,也就是激活成功了,你也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先天的瞳术是什么。”迪克轻松的地说道。

“真这么简单?”加洛斯疑惑地问。

迪克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当然,这是基于某些人来说。天才与笨蛋,还是有区别的。最快的,五分钟就可以激活,最慢的,足足用了半年。而且个人的瞳术不尽相同,难度也自然不一样。正常来说,估计要半小时多吧。你是天才还是笨蛋呢?”

加洛斯心里暗暗诽谤了几句,脸上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又问:“那……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激活呢?在家不也是一样吗?而且为什么不带其他的孩子来?他们有些都过八岁了。”

迪克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说:“你小子管那么多干什么?你自己先管好自己吧。现在就开始,我在旁边指导。站好!闭上眼睛,让灵力流转起来!”

不容置疑的命令让加洛斯无奈地耸耸肩膀,听话地站直了身体,闭上了眼睛。现在,他正用意识催动着灵魂中的灵力,让灵力都活跃起来。片刻后,他的全身就发出了微微的金光,那是灵力运转起来的象征。金色的小河在他的灵魂内形成一个个的循环,充实的力量感让加洛斯十分的舒适。

迪克看着他,心里默默地想:“小子,你跟其他孩子怎么一样?带你到这里来,就是不想让你的身份暴露啊。金色的灵力,还有你的真正身份,都注定了你走不了平凡路,你要早日强大起来啊……”

迪克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加洛斯的灵魂根本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心智早已成熟的成年地球人。其实一出生不多久时加洛斯也表现过惊人行为,他居然非常主动地想行走。只是当他看到母亲那惊骇的眼神后马上醒悟过来,立刻跌倒在地上装哭闹,这才让母亲消除疑虑。从此以后他告诉自己,他再不是原来的地球人加洛斯,而是一个新世界的新生儿。所以后来他从不表现得太突出,努力地扮演着一名普通的——只是理解能力相对比较强的小孩。

在这个叫灵域的世界中,时间和距离的计算方式跟以前一模一样。而这里的人,三十岁才是算成年。天机瞳人一百岁中年,两百岁老年;天使的身体素质强些,所以是一百二十岁中年,两百五十岁才是老年。而灵力可以改善身体素质,一些灵力很强的人,活上四百多年也是有的。寿命长,可是成年前的生理发育也慢,一个三十岁的灵域人的生理发育程度跟地球人十八岁时的生理发育相当。

现在加洛斯的意识地在灵魂内游走,不断地运行着灵力。他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在意识的带动下如水般在身体的细胞中流过,温暖而舒适。带着金光的灵力随着他的意识,顺着他的身体向上流,聚集在眼睛后面。现在他感觉到到在自己的灵魂中两只眼睛瞳孔的位置有各一层薄薄的灵魂外肤覆盖着,使自己灵魂上的眼睛无法“看”到外面。他很快就明白了,看来,所谓的激活,就是要用灵力冲开这层灵魂外肤吧。

“你会感受到两眼都有一层薄膜挡住瞳孔,你要做的就是冲开它。年纪越小薄膜就越相对较薄,而在八岁左右灵力的量也大概刚好足够冲开它,所以这是最佳时机。”迪克在他旁边不急不缓地说,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

于是,他尝试着控灵力向那层薄膜冲去,却发现连接着瞳孔的灵力通道很狭窄,一次能通过灵力的量本来就很少,而且到达那层灵魂外肤时,却又有大部分从它的旁边流走,冲到外界去了。用个比喻来说,假如加洛斯的灵力像一条河,那么那层薄膜就是河中央一块阻碍着水流通过的挡板。河水虽然能够对挡板给予一定冲击,但也会从挡板旁边流走。

在持续冲击了一段时间后,加洛斯深切明白到这层薄膜的坚韧,而且冲击它时,眼睛也会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加洛斯不停地流眼泪。迪克看到加洛斯的眼睛不断地喷着金光,又泪流满面的滑稽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却也赞赏地点了点头。窍门已经找到了,关键就是看灵力和耐力能坚持多久了。

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加洛斯心里也骂了起来。岂有此理,居然说容易,痛死我了。那薄膜一用力冲击就疼痛不已,却又偏偏在硬顶着那金色急流。有时实在疼得不行就得要休息恢复一下。更麻烦的是灵力不断地在流走。十份灵力冲上去,只有一份能够对薄膜产生冲击。如果按一个真正的八岁小孩来说,这份疼痛就足以让他退缩,更何况灵力的总量也不一定足够。

但是,加洛斯并不是真正的八岁孩子。

他连死亡的痛苦都尝试过,这种程度的疼痛完全是可以承受的;而他在娘胎时就主动地吸收了大量的灵力,灵力的总量根本不是一个八岁小孩可以匹配的,而且他的金色灵力的比普通的灵力更加浓郁,对薄膜造成的冲击力也会更大。

又过了十分钟。迪克看着满头汗水的加洛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般小孩子都缺乏的耐心和忍痛能力,加洛斯都具备了。如果能够继续培养下去,多加磨练,必然比王宫里那些娇生惯养的王子强得多。

玉得琢方成宝,器经炼始成材。

终于,加洛斯那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嘴角也露出了微笑。睁开眼睛,两道笔直的金光从瞳孔射出。他感觉到,灵力冲破那层薄膜的一瞬间,就被灵魂瞳孔上的花纹扭曲了,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被输出到外面。全身的灵力消耗了将近一半。他不禁惊讶不已,以自己的金色灵力的储量都要消耗一半,其他的小孩子是怎么能打破那薄膜的?

“好小子,真不错!”迪克见他居然不到半小时就完成了激活,顿时惊喜不已。如此看来,自己的期望的确没有落空。“你恢复一下灵力,然后试试你的先天瞳术是什么。我想应该很有可能是束缚瞳。那是你父亲的先天瞳术。”

加洛斯默然。母亲跟他说过,他的父亲是被抢匪杀死的,而且他并非如外人所知那样是天使,而是天机瞳人。他的束缚瞳可以用灵力把敌人禁锢一动也不能动,是很强大的战斗型瞳术。只是还是死去了。

加洛斯摇摇头,淡淡地说:“不必休息了,我还有灵力剩下。现在就试试吧。”

迪克惊讶地看了看他,不过一想到他有不同于常人的金色灵力,心下又释然了,只是想:真是个神奇的小子。

加洛斯运起剩余的灵力,两眼同时出现了一个如同旋风一样的金色边纹,只是这旋风是静止不动的,旋风的风眼却是仿佛能吸收一切光明的墨黑。加洛斯就这样盯着一处虚空,突然,空中灵力集聚,围绕着点点金色飞舞,却是色彩斑斓。加洛斯在脑海中想着一件东西,然后控制着灵力输出。最后所有灵力飞速收缩,一把精美的长剑就这样凭空出现,悬浮在他的面前。

看着这把跟自己想象一样的、几乎如同真剑的灵力剑,加洛斯满意地一笑。转头看向迪克,却发现他已是目瞪口呆。

迪克好不容易醒过来,大叫道:“变异先天瞳术!好小子,真不知道你怎么长的,居然将你母亲的先天灵术变异成瞳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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