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得从墨香成亲的前天说起,这是按照旧式礼俗的。但是墨香离开董家之后并没有立刻就回墨家,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和玉鑫成亲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总觉得这样的感觉好像淡了些。
走着走着墨香就来到了去伟明家里的路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内心一直执着的觉得伟明还在那里,还是真的想去碰碰运气。墨香看了一眼馄饨店,就径直的走进了巷子里,如今的巷子已经不像早上那般潮湿了。墨香垂着头,漫步目的的走着。当看到自己还是来到了伟明的住处的时候,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站定了一会,还是没有进去,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墨香?”
墨香觉得似乎有人在喊她,不禁别过头去,才发现竟是伟明。墨香迅速的转过了身子,“你怎么在?我前些日子来找过你,家里没有人。”
“我是回来看看。”伟明走近了些,“你怎么样了?”
“我,还好。”墨香笑了笑,抬起头问伟明,“你呢?你和欣洁怎么样?”
“我们已经分开了。”伟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惨淡,一些日子的不见,伟明到底是消瘦了许多。墨香本想笑着问伟明怎么回事,但是想想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随即变换了表情,“你们?怎么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伟明摸了一下鼻梁,“她大概是越发讨厌我了。所以离开了。”伟明尽量说的很轻松,“你肯不肯和我一道走?”
墨香怔了怔,不知道要接什么,她不是一直盼望着和伟明在一起吗?这个令她沉沦的男人,明事理,懂情调,不正是自己心中的不二人选吗?
“不。”墨香转过脸去,“我已经答应了玉鑫,要同他成亲。”
伟明也不看她,只是看着天空,周围的雾气好像一下子又多了起来,他想起那次和墨香一起去吃馄饨,在雾气中看到墨香的一张姣好的脸庞。良久。他问,“什么时候的事?”
“明天。”墨香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得很小,她觉得自己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足以让伟明伤感起来,墨香的脚在地上转着,划着圈。“我……”
“墨香,你爱我吗?”墨香没有想到伟明会问这样的一句话,画圈的脚停在了半空中,那个动作还没有完成,墨香掂着脚站在那里。“如果你是肯定的回答,你就跟我走。我们一起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大概是说到了动情处,伟明死死的抓住墨香的手腕,“我不能没有你。”
墨香没有说话,在思索着什么。明天就要和玉鑫成亲了,这事怎么讲?
“可是,我明天就要和玉鑫成亲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墨香委屈的哭了起来,“我一直在等你,我来这里找过你,可是你不在。现在倒来找我,欣洁离开你了倒来找我,你当我只是你一时兴起的玩偶吗?”墨香想甩开了伟明的手。伟明抓的更紧了一些。
“没有,没有,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当初欣洁用死来威胁我,我只能先暂时放弃我们的感情,我也不想的,你看,我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的,你和我一起走。”墨香才注意到伟明的手上提了个皮质箱子。
墨香此时说不出任何的话了,伟明放下箱子把墨香揽在怀里,“我们明天就走,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对策了,你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任何人,你还是照样回家,第二天照样和玉鑫成亲。”墨香听到伟明的话,觉得似乎不妥,“可是……”
“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于是第二日的这一幕便开始上演了,伟明拉着墨香在城里兜着圈。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墨香被伟明拉着一直乱兜圈,觉得似乎有什么蹊跷,但是说不上来。
“我们先过去吃碗面。”伟明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憔悴和紧张,墨香点了点头。
末了,伟明带着墨香来到了郊区,这里似乎人烟稀少,墨香看到伟明的连有些微微的抽搐,神情变得有些恍惚。墨香偷偷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路上伟明和她话极少,墨香开始怀疑自己和伟明出来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不由得走慢了一些,脚步都跟着慢慢的停了下来。伟明见墨香的脚步的脚步停了下来,也跟着来问墨香,“怎么了?”
“我们是去哪里?”墨香看着伟明的样子似乎在闪躲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我哪里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伟明拉着墨香的手,跟墨香亲近了些,“我们要离开这里啊,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现在我们要去码头。”听到伟明这样说,墨香似乎稍稍的有点放心了。见墨香没有再说什么,伟明拉着墨香快步的走了起来。
抵达了码头之后,墨香看见了停泊的船兴奋的对伟明讲,“船来了,船来了,我们走吧。”伟明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抽搐的更加严重,“你怎么了?”
伟明摆摆手,“没事,我们再等等。”
正说着迎面走来几个大汉,墨香远远的看见了也没有特地观察他们,只是等到他们走到伟明身边的时候墨香才着实有些不适应。
“难道你在等他们吗?”墨香扯了扯伟明的衣袖,“不是说只有我们?”
“哈哈,当然是只有你们了。”其中一个大汉靠近了些,墨香闻到他身上的汗酸味,不禁别过头去,“伟明,你倒是说话啊。”伟明此时已经不停的哆嗦了,身体也在抖,墨香见到这样的情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哈哈,徐少爷果真是爽快之人,这妞确实不错。”说着扔给伟明个烟袋,墨香一下子突然明白了,“你抽鸦片?”她看着伟明手忙脚乱的在那里捣鼓着,那个瘾君子的扭曲表情,墨香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她流着眼泪望向伟明,“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伟明似乎没有听到墨香的话,只是在一旁很享受的吸着鸦片,吞云吐雾。
“哈哈,小妞,跟我们走吧,我们可是给徐少爷付了钱的。”
“我就值那一袋烟吗?”墨香冷冷的看着说话的那个大汉,她也不知道这句话是针对谁。
“那可不是,我们可是昨天晚上付了徐少爷定金的。这烟只不过是额外的赠送罢了。”说着几个人便七手八脚的想过来拉墨香。墨香一下子慌了神,朝四周看了看,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海了。墨香一直往后退,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你要是跳河了可就死了,这辈子都没的后悔了,跟我哥几个去春香楼,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墨香的脚有些站不稳,的确是这样,可是墨香不想去那样肮脏的地方,不想玷污自己的清白。已经退到了边缘位置,墨香咬着牙,纵身一跃,跳不到了深不见底的海里。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惊了一身冷汗。他们想不到墨香竟会真的跳下去。跳进这海里的人,十个有九个是丧命的。几个人愤愤的骂了几句,回头一看徐伟明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