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小月已经买了菜回来了,身后却跟着一个男人,墨香第一眼没有看清楚,直到男人从小月的身边走了出来,墨香看清楚了,是伟明,确实是他。
墨香一脸的疑问。伟明看到墨香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小月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似乎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你怎么来了?难道你认识小月?”墨香想不通还要怎么还问这个问题。伟明笑了笑,“难道就一定要认识就可以找到你?”伟明开始打趣。
墨香笑了笑,知道伟明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于是转过脸去问小月,“小月,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不是去买菜吗?然后就到了街上,谁知道刚好街上开来一辆车子,差点就撞到了我,是徐先生救的我。”小月把头转向伟明,“然后他就问我有没有看到一个穿婚嫁大红衣裳的女子,我猜差不多就是小姐你了。这大早上的,谁会没事穿一件这个衣裳乱跑啊?后来我就问了徐先生名字,果真是你,于是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你啊,还真敢这样做,要是遇上坏人呢?”墨香嘴上说着,其实内心欢喜的很,前一秒还在想那个如沧海般让自己甘心沉溺的男人,这一刻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其实缘分这东西,多多少少透着点玄机。
“你这么说我是坏人咯?我可担不起这名声,要不是为了找你……”伟明没有再说下去。墨香看着伟明问,“怎么了?”伟明的表情怪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墨香转过头,刚好看到母亲出门。阿财陪着出门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包。想必是要去变卖的家当。墨香等人站进去了一些,老太太没有注意到旁边巷子口有人。
“不是荣掌柜来吗?”墨香从没有见过母亲亲自出去做这些事,每次都是把那些掌柜的喊过来家里谈,墨家在当时还是有点地位的。老爷子怎么说当年也算是个举人。又因着自己老丈人发关系,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脸面的。
“我不清楚,老太太之前也说是要荣掌柜来看看的。”小月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小姐,现在你正好可以进去看看老爷,老爷见到你不知多欢喜呢。”
墨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家爹爹的,出于一些原因,伟明没有同她们一起进去,选择了在外面等候。他觉得这样的场合,父女见面自是少不了落泪伤感,自己一个陌生人在旁边看着,多少会有点不习惯。
他仔细看了看旁边的屋子的构造,在外面踱来踱去。好在今天没有风,头上的太阳释放着夺目的光,伟明抬起头看了一眼太阳,光线太强,他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才发现原来这里可以观赏到最美的娇阳。
老爷子仍旧是坐在太师椅上面吸着烟,闭着眼睛吐着眼圈,听到屋子里有动静,以为是老太太又折回来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人家是嫌弃你的宝贝还是怎么的?要我说,差不多就算了,这年头人家也不容易。”
走到跟前墨香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爹爹,是我。香儿。”
老爷子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那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啊。“香儿,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回来就好了……”老爷子把旱烟放在桌子上,拉着墨香的手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我会同你母亲说,要她留你回来住,你还是我的好女儿。”
墨香抱着老爷子,眼泪夺眶而出。“爹爹,女儿不孝啊,现在才来看您。”
“什么都别说了,我们一起等你母亲回来,回来了一起和她说。”老爷子这辈子除了这个女儿真的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爹爹,我想我还是走吧。”
“你能去哪里呢?这才是你的家啊。”
“爹爹,我不想母亲再来同你吵架,我不想因为我自己而连累到您啊。”墨香抱紧了老爷子,生离死别似地,“我会记得你对女儿的一丝一毫的好,只怕女儿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好好向您献点孝心了。”
“你还是回来吧,既然你都回来了,怎么不肯留下来陪陪爹爹,没有你在,爹爹怕是时间也不多了。你切不要去记恨你的母亲啊,自古以来都没有女儿记恨母亲的,她纵使有再多的不是,还是她给予了你的生命啊。你何必和她计较,香儿,你还是回来吧。”老爷子摸着墨香的脸替她擦掉眼泪。
墨香心里纵使有一千一万个记恨自己的母亲,但那终究只是暂时的。过了一阵她就忘记了,她也很想留下来,但是留下来之后能做什么呢?她只会成为家里的负担,墨香看着泣不成声的爹爹还是别过之后就走了,老爷子在身后哭的像个泪人。连李妈和小月多出来劝墨香留下来,那一刻墨香确实动摇了,但是想起母亲的脸,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跨出了墨家大门。
伟明在门外等着,看到哭的一塌糊涂的墨香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不多问。墨香一把倒在伟明的怀里,“我是不是很不孝啊?我是不是很不孝……”伟明的双手之前还不知道要怎么放,但是感觉到来自墨香体温上的温暖,他把手放到了墨香的后来,紧紧抱住了她。
原来我们一生都在渴望的爱情和温暖都不过是个拥抱那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