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天顶着不赖的心情晃晃悠悠地回了宿舍,一推门就看见三个颓废的女人躺在床上挺尸,杨想想边喝牛奶边捧着梁薇的睡前必看研究的出神,而另外两个传说中要早点回来休息的人现在也正拿着手机玩的入神。
杨想想听到开门声头都没抬地说,“又去和你们家乔宁鸳鸯戏水啦?”
夏雪天仿佛被一盆狗血当头浇了个透,原本满面春风的她突然就变的呆若木鸡,“鸳你个头鸯啦!”
“不要害羞嘛!”似乎听出了夏雪天语气中的羞恼,杨想想抬头,笑得无比纯良。
夏雪天也不接话,经验告诉她,保持缄默是结束一个话题的最好方法。然而杨想想此人从来不走寻常路,当然不在正常考虑的路线上,她从床上爬了下来,颇为认真地说,“你说这乔宁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对你不错啊,要说他平时都这么对人我反正不太信,你想想,他那么一老K,然后突然总是龇着牙对人笑,这得多惊悚啊!所以疯婆子,我觉得他对你有戏唉!”
杨想想这么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趣,梁薇接腔道,“对啊,总觉得他对你好过了一定程度,你猜,他会不会也有可能喜欢你呢?”
梁薇这么一说让夏雪天更窘了几分,会吗?有这种可能性?让她们这么一说,夏雪天鬼使神差地就想起了刚才乔宁帮她擦头发,如果说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好像也显得太亲昵了一点,但或许乔宁只是从小照顾靳枫那个脱线鬼成习惯了呢?靳枫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跟夏雪天倒是很有几分相似,也许这是连锁反应?
“我没那种命呀,轮也不会轮到我……”在大家都兴奋非常地八卦着的当口,夏雪天突然唱起了这首伤痛的情歌,音调感伤,感情忧郁。
“你去死吧!没出息的家伙!”杨想想和梁薇都有些恨铁不成钢,她们觉得,既然这么有希望的一件事情摆在眼前,那何不去一试呢?杨想想靠近了一点,苦口婆心地说,“反正像乔宁那种被人表白到麻木的人也不会在乎多夏雪天一个,恋人不成,以后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
这话让夏雪天脸上的嘻笑突然淡了几分,她想起了初中时偷偷喜欢过一个男生,那是个笑起来非常好看的男生,他和班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很受女生们的欢迎,夏雪天自然也不例外,他们俩的座位靠得很近,日子久了,夏雪天对他的感情就更是不能自拔,后来在朋友的鼓励下,夏雪天壮着胆子给那个男生塞了张小纸条,她不会写情书,虽然朋友给过她蓝本,可她接受不了那种肉麻的感觉,便直接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言简意赅地写了一句话,就是“我好像有点喜欢你”。那是属于一个小女生的青春密语,夏雪天没想到,那个男生竟然一口就应承了,这让她足足兴奋了好些天,可后来的事情越来越偏离夏雪天最初的构想,那个男生竟然背着她和很多女生都说过那样的话,而那其中,还包括夏雪天的姐姐郑媛。多次努力未果后,夏雪天终于远离了那个男生,她从这个人身上懂得,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很难得到珍视,所以,从那时候起,夏雪天就发誓,从今往后哪怕遇到再喜欢的人,她都不会主动去说,哪怕就此错过。
“喂!喂!”杨想想推着神智不知游到什么地方去了的夏雪天,“你不是吧,这样你都能走神?我的话你听见没啊?”
“听见了,听见了!”夏雪天赶紧回答以制止杨想想的穷摇。
“别光听见了,那你是去啊,还是去啊,还是去啊?”
“我……”夏雪天被杨想想的话噎了个半死,只能耍赖,“他被人表白到麻木,可我还没对人表白到麻木啊,不去!”
“没出息的家伙!”杨想想一肚子恨,连代替夏雪天去表白的心思都有了。
一直闷在一旁的朱婷听着这讨论似乎陷入了僵局,终于出声,“其实你看你何必搞的自己那么累呢?喜欢你的,和你喜欢的,你找个喜欢你的不就轻松多了吗?”
三人诧异地看向朱婷,“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看,程智师兄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他又不比乔宁差在哪里啊。”朱婷笑眯眯地说。
气氛被朱婷成功地搞得更冷,良久,梁薇才护犊子一般站在夏雪天身前对朱婷说,“你赚他外块了是不是?”
“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熟了?”杨想想好奇地问。
“我不是过你们我参加过一个学校成立的同学汇吗?程智就是我们的会长,我前几次集体活动的时候才刚刚知道的,他很健谈,人也不错啊!”朱婷一说便停不下来,信手拈来就一堆的优点。
“婷婷,你很可疑哦!”夏雪天眯着眼睛说。
“我?我怎么了?”朱婷不理解地问。
“没什么!”三人作鸟兽散,朱婷一向是这个宿舍里最诚实的,被她们问了那么多,脸没红心没跳,就说明她是真的坦荡荡,看来她现在只不过是单纯地欣赏程智罢了。
杨想想看了眼梁薇示意她拿手机,梁薇照做,果然看见有条新信息,打开一看,竟然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要是哪天朱婷真的看上程智咱寝室这日子就尴尬了!”
“唉……”梁薇长长地叹了口气,男人呐,都是祸水!
就在这个气氛不详的时候,夏雪天的手机突然划破宁静,突兀地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突然僵硬的表情就缓和了很多,“喂,Philip!”
梁薇的耳朵突然就竖了起来,根本不记得刚才是谁说男人是祸水来着,她听着夏雪天嗯嗯哦哦了半天,就挂了电话,她用询问的眼光看过去,目的非常明显。夏雪天大多数时候还是很通透的,她坐到梁薇身边,“我晚上不在学校吃饭了,有机会帮你搞私房照来!”
梁薇点头如啄米,显得从未有过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