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很久很久的以前,曾有一个不朽的传说。在一个名叫卡罗大陆的土地上广为流传。
这天地间有那么一人,独臂执刀魂,鲜血浴满身,战魂为天生,修罗为化身。鲜红的花儿开满在他守护的身后,殷红的鲜血洒向他那征战的四方。男儿当杀人,一怒为红颜,修罗是为尊。
而那古老的战歌,渐渐的在这大陆中广为传唱。
汝等男儿随我出征,
穿甲披胄鲜血抹身。
汝等战魂随我出征,
浴血战场战无不胜。
汝等英灵凯旋回城,
荣耀一身尸衣裹身。
血裹身甲刀魂为身,
万夫莫敌剑灵长存。
汝等男儿披挂上阵,
血裹身甲万夫莫敌。
不朽英灵染上红粉,
不败战魂忘却伤痕。
男儿之身热血天生,
汝等亡魂安息长存。
在一个身处山野之中的老村庄的村外,却有着美丽不下仙境的风景。一股股的炊烟在傍晚的红霞里袅袅升起,飘向那看不见幽底的天际。幸福的野百合,已经开满了整个郊野空地。
八月即将过去,秋收的季节也即将来临,山中的枫树林,已经慢慢苏醒,那血色的殷红是不是也如期的来临。
一淌清幽的山涧小溪里,幽幽的流淌着从山中泉眼处流露出来的汪汪泉水,涩涩鲜甜。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却在溪水之中惊起了一缕缕粼粼。
这是一个十二三岁的村童。嬉笑山林之间。身旁却跟着一个同龄的小女孩。娇容倩影,乖巧的站在一旁看着男孩洗脸。她仔细的看着那张细致的侧脸。
少年用手捧起了一汪泉水,猛然往出神中的她一扑,那泼开的粒粒水珠在林间的霞光下照耀出丝丝缕缕的金光。两人在林间不停的嬉闹玩耍。惘然不知,时间悄悄的步入傍晚。
太阳的残影,渐渐的消弭。
“小凤,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父亲罚我在山林砍材都没砍够呢。不玩啦。我得抓紧了。”
“不嘛,风哥哥。我陪你一起吧。不然你一个人多么孤独呢。好不好?别赶我走啦。拜托。”说着,名叫小凤的女孩拉着男孩的小手撒娇的摇晃道。
“停,停,停。再晃,我要晕了。不行,没得商量,还嫌哥麻烦不够啊?!你再不回家啊,你爹肯定又跟我爸说,我把他们女儿拐走了!哎。那我爸又得狠狠的揍我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哥答应你明天带你去抓蝴蝶,怎么样?”
“哦啦,就知道你爹罚你。我不是来陪你了嘛。那说好啦!风哥哥,明天要带我去抓蝴蝶哦”
“嗯啦,嗯啦”
“那我走啦。你快点干活啦。记得早点回家。走啦。”
说完,那个名叫小凤的女孩对着男孩挥了挥手。小跑的朝着位于山麓的村庄跑去。
男孩朝着那渐渐消失在山林支持中的倩影笑了笑。捡起了那柄白天丢在一旁的斧头,挥舞起来。小小的身体却挥舞起比他稍大的斧子也不觉得吃力。只是身子却渐渐的热出了汗水。在那笼罩了大地的月色里渐渐的消散殆尽。
脱下有点粘稠的外衣,小小的身体上,有着和同龄孩子不同的肌骨。那健康壮实的体格健康的肤色,都应该是这少年从小锻炼出来的吧。
“今天又要干的很晚了吧。哎”男孩自言自语哀叹了一番,手中紧握着的斧子却丝毫不受影响,那一砍一伐都是那么的不经意。这是在村中默默无闻平凡的父亲所教导的。“下盘要稳,借力要猛,挥舞如风,劈砍精准。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抛开了脑海中的思绪,渐渐的疲惫感爬上了身躯。感觉到累了的男孩靠着一棵大树的树干,渐渐的合上了那灵动的双眼。
月色下那清秀的脸庞,显露出无限的安宁。脑海中除了疲惫却忘了山下的父亲翘首盼归。是否也在着急。
“父亲,应该会来寻自己吧”
想到这,宁静的脸庞,露出了一丝温馨。
位于山麓的村庄中,一位壮实的中年男子,深邃的眼眸看着那不远处山林里。轻叹了一声“这臭小子,又睡在山中了。不怕生病?哎,真是的。”
说完,正准备前去山林里把儿子的带回家的父亲却在动身之际。听见,村中狂吠不止的狗哮犬鸣。默默的回身进屋,提出了那把曾经的岁月里依凭的刀具。
这夜晚,也不太安宁
腥风血雨,却不见任何悲鸣。
皎洁的月色里,悲凉的战歌不断响起。那刀光剑影里。似乎看不见黎明。
第二天凌晨时分,太阳才刚生气,大地渐渐的复苏了,山林里的晨露弄醒了少年。晨风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依旧是在山林里。父亲似乎并没有来寻。有点生着闷气。看着山脚下村子,正准备背着昨晚砍好的柴木回家的时候,晨风心里突然疙瘩一声,转过头仔细的瞅着山脚下的村庄。
“有点不对劲啊?这天都亮了,村子里都看不到任何炊烟。这。。。”双眼注视着远处山脚下的村子。
来到村子里,晨风闻到了一股异样的气味,一阵腥甜,喉咙里不停地发出梗咽,看着四处横躺着的尸体。映红的血液汇淌成一条小溪,这是怎样的触目惊心。那曾经熟悉要好的儿伴,那和蔼可亲的乡邻。眼泪逐渐的打湿了眼眶。
“不。。。。。”
少年嘶吼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村子的废墟,看着那可怕的尸体,鲜红的血液,第一次看见死人的恐惧也随之而去。四处着寻找活着的人。大吼大叫,却唤不醒,那永远沉睡中的乡邻。
一阵无力感使得幼小的身躯瘫倒在地。晨风不知道做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看着眼前村中央中躺着的被割掉头颅了的男子,正是爱着他,护着他,那唯一的亲人父亲。晨风不敢相信这一切,害怕的他朝着没有尸体的地方无力的后退着,想要驱逐内心中失去了父亲,那没有了任何依靠而产生的恐惧。终究心力憔悴的少年昏倒在离他父亲不远的墙角处。只有淡淡的呼吸,向着人们昭示着这场惨剧还有生还者。晕倒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却诧异的靠近。
而那失去了头颅的男子手中始终紧握着的刀具,在血河里不断的悲鸣。
晨风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家中的床板上,村中不散的血腥之气,很明白的告诉了他不久前看见的并不是梦境。正想挣扎的爬起来再去看看,确认那是不是父亲的遗体,还没有找到小凤的。心中还有一点侥幸的想道,“我还没看见她的,也许小凤。。。”用手正想扶起身子,倚靠在床头,却发现他自己头昏眼花,却是在这一刻生病了。
房门的是轻掩着的,“吱啦”一声此刻突然打破了房中的宁静。也打断了正在不断伤心的少年的思绪。
晨风看着眼前出现在自己眼里手中拿着药水的男子,正是以前村中经常出去买办针线盐米的,也是晕倒前那熟悉的身影。正是行脚商人老孙,老孙叫孙天,但是因为虽然人到中年,但是头发却早已花白了。所以村中的孩童经常喊他为老孙。但老孙也不恼,也会笑呵呵的应到。
正是恰巧出去买办晚归了的他,将昏倒在村中央的晨风背回家的,并且还给正在生病了的晨风喂了药。老孙以前很喜欢跟晨风的父亲一起下棋,因此对晨家还算比较熟悉,平常要出去买办东西的时候也会过来问些晨风家里需要的东西,所以晨风对老孙还是蛮熟悉的。礼貌的叫了一句孙叔叔,还是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孙叔叔,我父亲小凤他们。。。”接下来的话晨风没有说下去,也没敢继续问下去。对于比较了解晨风的孙天,却是把话接下去了。
“你父亲。。。他死了,连脑袋都搬家了。那天你不是都看见了嘛。村里活下来的只有你、我、还有村东跟我一起去巨目买东西的刘三也躲过了那场厄运。其他人都死了。你父亲,还有小凤,我都已经把他埋在了山后头,等你好点了,我再带你去看看吧。”说着老孙放下了药碗,神情悲伤的推门出去,走的时候轻轻的带上了门。
而在没人的时候,晨风才能大声哭泣,不想让别人看见此刻的懦弱。呆呆的看着放在床头的药水,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淌出眼眶,双眼都是通红的,小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父亲,小凤”。
仇恨的种子却在这少年此刻的心灵之中慢慢的扎下了根,不管是谁造成了这场惨剧,血债终究要血偿。
几天后,晨风终于见到了那竖立在山林之中十几座小墓。由于死的人太多,老孙和刘三两人也没办法,只能将就点把村里的人全部分家埋葬。有些人的尸首都已经分辨不清。在这原本安静祥和的山林里突然夹带着了些许苍凉悲寂的感觉
在晨风的眼里那墓碑上文字,刺眼醒目,渐渐的刺痛了那颗似乎已经平静下来的心灵。
晨翔卒于凯斯四百三十七年八月。葬于枫叶村后山枫叶林子:晨风。。。。
看着简陋的墓碑,晨风用手轻轻的***了那碑文上的粗糙,仿佛父亲那往昔的音容,脸庞,大手,都还隐约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好想再拉住父亲的那双大手。在一起看天空,数白云。听父亲说起他的那些曾经,和那战场上的传奇。
晨风是没有母亲的,母亲在他出生的那刻起就因为难产去世了。家里的一切都是父亲含辛茹苦的苦苦操持,但家中依旧跟母亲在时那样井然有序,干净的桌椅,被褥和衣服,还有可口香甜的饭菜。父亲在他心里即扮演了父亲,也扮演了母亲,晨风心里从来都不曾如果失去了父亲的时候那样的孤独生活该怎么继续过下去。
谁来骂他?打他?惩罚他?呵护他?担心他?为他操持。为他生气。
此时的天色慢慢黑了下来,一堆苍凉的坟墓的前面,一个少年默默的靠在其中的一个墓碑前,眼神中的伤感似乎都渐渐消失,剩下的只有那愤怒冷却之后的空洞。
一个人,一堆墓,一群墓碑。晨风的手中却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寻到的父亲的战刀。默默的伫立在这山林里。
这悲凉的年代啊,腐烂了的尸骨是谁留下,腐锈的刀剑是谁丢弃。大陆之中统一四方的凯撒帝国,渐渐走向败落。那曾经的辉煌是否都是梦中南柯。国内的股股势力正一股接着一股涌动推起波澜壮阔。天下的战乱纷争在谁手中操控?
老孙看着眼前不吃不喝已经快一天了的少年,心中实在是有点难受至极,他父亲走了,作为他父亲生前唯一的好友,是否。。。。。
他放下了给晨风做好的晚饭,却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默默的蹲在晨风的一旁问着少年:“你还想要知道是谁杀了你的父亲吗?你还要不要报仇?”
原本一动不动的晨风眼中终于有了点神采,终于找了了那目标那继续让他枯寂了心灵活下去的信念。蹲坐在墓碑前的身体多了一阵颤动。转身向着孙天冷漠问道“孙叔叔,是谁杀了我的父亲?”
看着晨风那眼中被无尽的仇恨染红了的双眼,带着些许悲伤的孙天也被吓到了。那是该怎样形容怎样的一双血红之眼。眼眸里似乎看不见丝毫的活人气息。似是修罗般的杀气,藐视苍众的神情。
孙天都被他那血眼之中杀机的侵袭的发出阵阵冷汗,随后道出了晨风想要知道的答案。
“是法尔公国的黑旗军,前几天收敛你父亲的时候在你父亲的身体里找到的那柄断剑上就刻着黑旗军的三字,除了臭名昭著的黑旗军,其他人根本不会罔顾人命,随意杀伐灭生的。晨风,你父亲是战死在厮杀之中,也算死在了战场,他原本就是个战士。战死沙场也许就是他的宿命。你要想开点。”说完才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在晨风的注视之下尽然出了一身的冷汗。默默的擦了擦那被晨风吓出来的冷汗,低头不语。这群该千杀的混蛋。真不得好死!
晨风突然站了起来,而眼中的红芒也逐渐消散而去,似乎从不曾出现过的一样,没了踪影。看着远方慢慢落下的夕阳,淡淡的说道:“孙天叔叔,谢谢你了。”这是他第一次正经的叫孙天的全名。
这声音似乎冷漠的毫无生息。
幼弱的身躯,就这样站着,面对夕阳,很久很久。直到那夕阳完全的落下,跟随着他那手中原本握着的刀却随着少年的离开也似乎未曾出现
卡罗大陆上的生灵已经混乱已久
内乱,各国为政。名义上的皇帝也昏庸。
谁拿起向天锋的剑
谁斩断仇恨的深渊
拭目以待。
混乱已久的大陆能否止干戈,铸剑为犁。